“说你怎么了!”林艳红的样子吓到了莫宓婉。
“后面怎么回事?”欧阳老师注意到了女儿情绪的不对。
“她玩手机,还骂我!”莫宓婉告状道,她的样子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谁胆子这么大?把手机拿上来。”林艳红一动不动,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欧阳老师又重申了一遍。
林艳红还是不动。
她眉头紧锁,极力着压抑的情绪,桐祭很远都能感觉得到。全班的空气此刻都到了冰点,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你不上来这课没法讲了。”接下来,欧阳老师真的不说话了。
或欧阳这给了她压力,林艳红地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拿着手机,大步走了上去,又带过一阵风。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可林艳红在最后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机丢在了讲台上,就差没弹到欧阳的身上,接着发出重重一声响。
林艳红丢出去的仿佛是一枚炸弹,轰动发生在几秒以后。
首先说话的是欧阳老师。在这几秒里,她的心里经历了吃惊、受伤和愤怒等情绪。
即使在十多年的教学生涯当中,这也是头一次。
她叫林艳红回来,朝她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一番。
另一头她的女儿也受委屈地哭着,欧阳老师注意到了女儿,她忽然显出忧伤和疲惫的神情,她跟林艳红说,拿着手机回去吧,并说不再管她。
在她心里,这大概算最残酷的话。
林艳红拿回了手机,似乎不受这个欧阳老师情绪的影响。
她坐下没多久,欧阳老师就坚持不住了,她屡次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像那名主持人一样宠辱不惊,但她还是做不到。
“你们自习吧。”她说。
说完她走出了班级,虽然还是保持着优雅的身段,桐祭却看到了一个仓皇逃跑的女人。
她会哭吧?桐祭心想。
虽然欧阳老师的声音她不喜欢,太过做作,她对学生的激励方式也往往适得其反,但她此刻的心里还是生出了欧阳多同情。
她反倒希望林艳红受到制裁。
第一个对林艳红发难的却是南风辰。
桐祭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不好,偏偏是他。那小子责任心太强,当了班长以后老是自不量力。
“林艳红,去给欧阳老师道歉。”南风辰站在她的身旁说。
“你算老几?”林艳红说。
“你把老师气走了,你应该道歉。”
林艳红这时站了起来,抓住了南风辰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扔到了旁边。
女生们尖叫着闪开,她碰倒了几副桌椅。
桐祭认为自己是个感性的人,但在慌乱中的行为却显得十分从容。
那时有的人忙着扶南风辰,有的人在扶桌椅,没人注意她,她却已经来到林艳红的身边。
她叫了林艳红一声,林艳红转头,桐祭的拳头这时打在了她的脸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但她还是本能地立住了。
桐祭似乎只想替南风辰还那一下,她打完了就站在那儿不动,像是等着林艳红清醒过来,再做正式的决斗。
这一下对林艳红而言出乎意料,她打架的能力早已众所周知,她以为这个学校已经没人敢挑战她。
高一时候的她就把高三学长打哭了。
这个欧阳老师平时虽然叽叽歪歪,但也不敢直接针对自己。
今天不知吃错药还是怎么,竟然主动找茬。林艳红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南风辰这小子就撞枪口上。
本来就想吓唬她一,没想又来了一个,还打了自己一拳。
林艳红嘴里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应该是血,好久没有品尝过血的滋味了。
这让她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