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功宴结束了之后,齐漠煊本来想着去找萧钦玥好好聊聊。毕竟这么久没见面,想得紧。庆功宴短短的几个时辰完全不够聊,只想找个时间两人好好地喝酒聊天。
可惜,梦想是美妙的,现实是残酷的。齐漠煊先是惹了六皇子然后又因为萧钦玥的事和太子结了怨。齐潜哪里敢再把这小子放出去?当下就把齐漠煊训了一顿狠的,然后把人给拘在了府里。
齐漠煊现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小花园里的亭子里看着那一汪清澈的池水发着呆。
“哟哟~这不是我们的定远将军吗?怎么在这里发着呆?嗯?”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齐漠煊站起身子,转身,毫不犹豫地冲着发出声音的人打了一拳。那人也不躲,反手就接住了齐漠煊的拳头。
“方二,你怎么来了?”
齐漠煊挑眉问道。
眼前那人身穿一席红衣,面容姣好,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
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长相清秀,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的小少爷从红衣公子的身后走了出来。
“小言子。你也来了!快坐。”
这两人正是齐漠煊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兵部尚书方家二少方雪麟和皇商顾家大少顾言。
顾言顺从的坐到了齐漠煊的旁边,熟练地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三杯茶。一杯推向齐漠煊的方向,一杯推向方雪麟的方向。然后,自己拿起剩下的一杯喝了起来。
“我说,你们俩怎么来了?”齐漠煊拿起茶杯喝了茶,开口问道。“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方雪麟也在一旁坐下,顺手拿起茶杯。在手里把玩。“我跟言子听说你被你家老爷子关起来,特地来看看你。说起来齐大傻子,你才回来多久?怎么就又惹你家老爷子生气了?”
齐漠煊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是那位的事?”顾言的手比了个“五”字,看向齐漠煊。见齐漠煊没有否认,心下便已经明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从你五岁那年你认识他起,每回你被你家老爷子罚,十有八九都跟那位五皇子有关。”
方雪麟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下,杯底与桌面磕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齐大傻子,以前跟那位怎么样,我也不管。可是,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不知道吗?我们家因为我阿兄是三皇子的伴读,那趟浑水方家已经陷了进去。可是,你们北渊侯府不同。”
顾言也点点头。“这点我支持方二。齐大,我不认为五皇子跟你以为的那样像张白纸。要知道,他也当今的儿子,你怎么知道他对那个位子没有任何想法呢?你们北渊侯掌管天下四分之一的兵力,齐侯爷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若是哪个皇子想要....从你这里下手是最好。”顾言顿了顿,继续开口“五皇子我和方二都见过,我从来不觉得一个没有母亲帮忙、无依无靠却依然能够让当今记住的皇子会是个没有野心的主。齐大,我不想你被利用了还无知无觉。”
齐漠煊把玩着手里的空了的茶杯,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我信他。”
“只要他想,我必然会尽我所有去帮他”
方雪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就是顾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叫你大傻子,你还真傻是吗。”方雪麟黑着张脸。“大皇子有兵权,三皇子素有贤名,六皇子最为受宠。至于太子,只要他还占着那个位置就已经赢了一半。现在那里已经是一摊子浑水了,躲还来不及。你还偏偏地赶上去,还挑了个难度最大。你简直....”
“方二!”齐漠煊打断了方雪麟的话,“你们说的我都懂。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萧钦玥想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帮他。”
“你!”方雪麟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一边的顾言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方雪麟叹了口气,整个人泄了气一样的跌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我们家因为阿兄的关系可是被绑在了三皇子的船上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齐漠煊低声说了句“抱歉。”
方雪麟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顾言拿起茶壶给自己新倒了一杯茶,他举起茶杯,喝尽杯中的水,明明这茶水以前喝过好多次了,可是唯独这一次,让他感觉到满口苦涩。顾言开口道。“也不知道那位五皇子给你灌了什么药。以前你对读书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和方二不知道劝你劝了多久,你都不听。后来那个萧钦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从此以后你就开始了发愤苦读;你说过你讨厌进宫,每次进宫都得靠齐侯爷的威逼利诱,可自从认识了那位五皇子,你进宫就莫名变得积极起来了。”顾言抬头看向齐漠煊。“以前,你就因为萧钦玥好几次跟着六皇子作对,甚至....齐大,你不觉得你对五皇子太好了点吗?”
齐漠煊低声回答道“我...我只觉得我对他或许还不够好。小言子,方二。我们三一起长大的,我的心思你们应该能猜出来。”
顾言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你的心思.....”顾言苦笑一声。“你真的...真的决定了吗?”
齐漠煊点点头。
顾言长叹一声。“你从来都是这样。很少下什么决定,可是一但下了什么决定,就没人能劝得了你。当初你说要跟侯爷去北疆就是这样的。”顾言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罢了,我也不想再劝下去了。你且记住一点,日后有什么我们顾家能帮上忙的,开口说一声。”
“多谢。”
齐漠煊真心实意的冲着顾言道了声谢。随后他又转向方雪麟。“方二,你的难事我不是不知道。很抱歉。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齐漠煊注视着方雪麟。“相信我。”
方雪麟苦笑着。“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好了,好了”顾言站起身来,拍了拍那两人的肩。“别说这些沉重的事了。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上一聚。走吧,去醉仙居。本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