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有便衣跳出外,随后便传来一声惊呼。不等那便衣回报,佘仁已知箫遥所言不虚。
“阁下究竟是何人?”佘仁强作镇定问道。
箫遥依旧静静看着他却不回答,目中垂怜,精光稍敛-------
像是看向一个死人。
“若阁下确是箫遥,可我与贵帮素无瓜葛,为何定要取在下性命?”
“你不必拖延时间,州府衙已平,与你狼狈为奸的淮阳守吴忠已伏法。”箫遥每一字都淡淡的吐出,在佘仁听来如闻雷鸣,他想不到外表清浚的箫遥竟如此老辣,一眼即看穿他的缓兵之计,他更惊惶于箫遥行事之果决,竟已识破他的连环计,先发制人。
“佘仁自认没做违纲乱纪之事,少侠为何咄咄逼人?”
“呵,淮阳历任太守皆有你所贿,官商勾结,明取暗夺,欺压百姓。三年来你与本任太守吴忠上下其手贪赈灾粮银凡总量十之八,致使饥民饿死千人众。更屯粮居奇,肆意哄抬市价,荼毒百姓更难以计。在此期间你大放高利,恶意收息,夺人家产,毁人家店,家破人亡者百一十人。更以田债佣息作胁,威逼利诱三家嫁女于你。”箫遥条清缕晰,缓缓道来。
堂中静的可怕。
众人不曾想到,平日里总以修士自居,以善者示人的佘仁竟是如此卑劣不堪。
“少侠,凡事要讲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箫遥仿佛来了兴致,接口问道。
佘仁哑口无言,以前最爱用官压人的他,终于体会到面对强权的恐惧。
“哼,你要证据,好。佘仁,你可认得这个?”箫遥从怀里取出两本帐本。
佘仁一眼认出那苏绣蓝面的帐本正是他记下行贿明细及高利放收的私帐,而那另一本,不必说定是吴忠的私帐,若是让众人知道了其中的内容,他佘仁就真的再无翻盘之日了。
佘仁毕竟心狠手辣,否则怎能在淮阳一手遮天十几年?他略一朝守在箫遥身后的家仆侧首。
那些原本端茶倒水,往来迎奉的家仆,口若悬河的宾客,往来巡走的府卫,忽然全都亮出兵器,挥刀提剑围攻圈中的箫遥。
他布置在堂中的,或明或暗的武师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箫遥仍岿然不动,眼将死于乱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