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莺莺燕燕受了惊,不明白洛王爷跟这突然窜出来的姑娘是唱得哪出。
“好,休吧,为夫支持你。”南宫月有些落寞。
他凤眸暗淡却略带笑意,南宫月洛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就算是军临城下,十万火急,也能随机应变,可如今是彻底没了招儿。
白墨一怔,心中痛骂:好一个南宫月洛,竟然同意合离,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挥袖抚泪,不带丝毫留恋,推门离去。
南宫月洛没有挽留,他要的就是她离自己远些。
白墨受够了,怒气冲冲,直接推开了书灵的房间,恰好碰到千寻也在。
“千寻,王爷和王妃,你听谁的命令?”白墨不待坐下,就开始发问。
“王爷。”千寻不假思索。
“好!书灵,王妃和王爷,你听谁的?”白墨转而去问书灵。
“王妃。”书灵脱口而出,顺便白了千寻一眼。
“千寻,你想好了,听王爷的,王妃和娘子可是都要没了。书灵,我已休夫,洛王府不再是我的家,我们走吧。”白墨直言,她不信还治不了南宫月洛了。
书灵也不扭捏,直接跟白墨出府,可是急坏了千寻。
“王妃,我听你的。”千寻追了出去,被迫妥协。
千寻觉着,他今日要是不顺从王妃,不但王爷的娘子没了,连自己的娘子也没了。
白墨窃喜,转过身来,拽着千寻和灵书神神秘秘地合计了一番。
南宫月洛书房本是莺歌燕舞,谁知王爷突然发了脾气,一怒之下,轰走了所有的姑娘。
正待他烦躁苦闷,无心看书之时,千寻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王爷,王妃不见了。”千寻汇报。
南宫月洛一怔,有些着急,这丫头雷厉风行,怎么说走就走。
“去探探王妃的行踪,再报。”南宫月洛厉声,虽说不想白墨离自己太近,可也不想她就这么离开了。
千寻领命,动身去寻王妃。
不一会儿,灵书送来一封休书,给了南宫月洛。
南宫月洛未看一眼,猛然起身,询问道:“小王妃出府没带丫鬟?”
灵书点点头,眼泪哗哗地淌着,哽咽道:“王爷,你不能欺负我家小姐。她性子倔,万一想不开,寻了死,我怎么对得起尊主。”
“退下。”南宫月洛心烦气躁,凤眸一沉,挥手扯碎了案桌上的书卷。
白墨消失了,月影暗卫寻不到她的行踪。
南宫月洛亲自上门拜访了郡主府,太子府,仍是找不到她。
“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南宫月洛自言自语,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往嘴里灌。
皎月初上,一人一月,对影成双。
南宫月洛喝得晕乎乎,回了卧房,去寻小丫头,可房中空无一物。
他苦笑,小丫头被他气走了。
第二日他醒来,又是落寞,怀里空荡,心里更是空虚。
不见她一日,他已经吃不消,可那丫头偏偏心狠,跑得不见人影。
不待千寻汇报,南宫月洛自己去询问,仍是寻不见她。
全城贴了告示,重金悬赏,可也无人揭榜。
帝都的人都知道,洛王妃不见了。
白墨失踪的第二日,洛王府闭门谢客,不光烨王吃了闭门羹,连南帝也碰了壁。
可大有偷着乐的人,白墨是其一,帝都的大家闺秀也都是蠢蠢欲动,倘若嫁了洛王爷,这楼兰的半壁江山可收入囊中。
可洛王妃如今身在何处成了迷,有人说洛王妃是狐妖,如今被天神收了去;有人说洛王妃是狐仙,下凡经历劫难,如今升了仙。
可白墨此刻既没受罚,又没成仙,而是躲在药王谷替清浅照看孩子。
言叶去世已有小半年,言希已经一岁多了,正丫丫学语。
言希眉目间已经有了言叶的影子,是个俊俏的紫眸小子。
“老头,你别总顾着逗孙子,我要的东西,你做不做得出?”白墨嚷嚷着,把言希抱到一旁,不许老药王碰。
“丫头,你怎么和那个混小子一样没礼貌,东西我要花些时日,好事多磨啊。言希是我孙子,难不成老夫还碰不得了。”老药王追了过去,不满地回逢,他是个老顽童,就喜欢跟白墨斗斗嘴。
白墨撇撇嘴,把言希塞给老药王,立在庭院之中,发起了呆。
微风轻拂,撩起她的发丝,干净的桃花眸映着阳光,灿烂似星河。
离了洛王府已有三日之久,听清浅说,帝都乱了,南宫月洛四处寻她。
可她不能回去,一是磨磨南宫月洛的性子,二是她有要事求老药王。
“墨墨,想家了吧。”清浅端来百花糕递给她,关切地问着。
白墨摇摇头,微微一笑,拿起糕点往嘴里塞。
“口是心非的丫头,师弟都急疯了,你待得住?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要后悔终身的。”清浅提点,她是过来人,知道师弟和墨墨心意相通,但师弟性子独,难免会惹恼墨墨。
“我已休夫,他的生死与我何干。”白墨没好气地说着,吃得香,嘴角粘着碎屑。
“既然与你无关,何苦以你的血炼药?”清浅直言,她见不得这对冤家吵架,言叶当初也是为了墨墨的幸福才甘心放手。
白墨语塞,冷哼一声,转身拿着糕点去逗言希。
她怎么不担心南宫月洛,每晚都惊醒,可想想那个口是心非的主儿竟然找了一群青楼女子寻欢作乐,就是一肚子气。
白墨入谷的第四日,谷外传来消息,说是洛王爷身体抱恙,命不久矣。
白墨以为那是南宫月洛故意设的局,谁知灵书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如今已是群医束手无策。
“老头,那药你快些给我,南宫月洛身子不适,我要出谷。”白墨催的急,站在老药王身边不断聒噪。
老药王将耳朵塞住,不愿听她啰嗦,可那丫头精神足,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丫头,你可想好了,若是长期以血为药,你的身子可是受不了。”老药王忧心,这丫头的血可是宝贝,不敢说无所不能,但也是包治百病的药引子啊。
“少罗嗦,要多少血,随你放,给我多做些药丸。”白墨撩起袖子,毅然决然地伸出手腕,手腕上已有几根浅浅的印记。
老药王无奈,划破了她滑嫩的手腕。此举若是被徒弟知道了,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