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我们好像被埋了。”宋泠淡淡地说着,四处摸索,想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韩湘紧张起来,又开始哭泣,不断地踢腾着,想要出去。
可这棺材太过狭窄,光是躺下两个人,已经满满的,没有空间。
韩湘情绪失控,长此下去,她可能会窒息。
“韩小姐,冷静下来,你越是激动,空气越少,会加快我们的死亡速度。”宋泠劝说,不断地安慰。
韩湘错乱,根本听不下去,捶打着棺材壁。
宋泠无奈,将韩湘抱在怀里,不断地说着:“没事,没事……”
韩湘一开始暴躁,后来渐渐地安静下来,趴在宋泠怀里,不断地淌着泪。
见她安慰下来,宋泠开始摸索,寻找突破口。
这棺材密不透风,造工确实不错,可边角上有个裂缝。
宋泠拔下韩湘发间的发簪,去戳那个裂缝。
时间越长,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两鬓冒汗,面色发紫,怀里的韩湘好不到那去,拼命地喘着气。
凿了许久,手掌被簪子划破,而那缝隙也被他戳破了个小洞。
可没什么作用,照这个进程,他没凿破棺材,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韩小姐,我尽力了,不过有个人一块儿走黄泉路,也不算太坏。”宋泠无奈地笑着,脑海里出现了白墨俏皮的笑脸,可越来越模糊。
“宋公子,连累你了,下辈子韩湘再给你赔罪。”韩湘虚弱,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宋泠没有力气去唤醒韩湘,他的意识已经快要耗尽了。
“墨儿,墨儿……”意识不清醒的宋泠,嘴里模糊不清地喃喃自语,有些人耗其终生,只为等一人,墨儿算得上他此生的这个人。
耳边又是一阵聒噪,宋泠寻思着临死也没能有个安稳。
“找到了!”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微弱的光线映到眼里,周围新鲜的空气尽数涌来。
“宋泠,你这个二愣子,都快死了,还怀抱佳人啊。”安然的嘲讽,当真有些怀念。
虽说相识时间不长,可也算得上知己。
宋泠微微睁开眼睛,见几个侍卫一起努力把棺材抬了出来。
他渐渐恢复意识,低头去替韩湘把脉,脉搏微弱,怎么有中毒的迹象,看来情况不妙。
“安然,寻匹好马,即刻将韩小姐送回王府,迟了,怕是回天乏术。”宋泠猛然惊醒,催促道。
安然倒也不含糊,先找了马匹,送宋泠韩湘回府,有吩咐人把棺材填好,重新掩埋。
宋泠重回王府,抱着韩湘火急火燎地送进了内院,他虽懂医术,可医人不在行,以往只是替士兵们止止血,包扎伤口。
“去唤洛王爷,救人!”宋泠着急,吩咐侍卫,将韩湘平放在榻上。
宋泠望着韩湘无从下手,毕竟男女有别,像韩湘这种大家闺秀,更是将礼义廉耻看得重。
可若是不碰,怕是要出人命啊!
“韩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有得罪,还请见谅。”宋泠自言自语,解开了韩湘的束身腰带。
“泠泠,泠泠。”白墨听说宋泠被救,满心欢喜地来寻他。
宋泠一个激灵,他的手此刻能放在韩湘的身子上,怕是要引来墨儿的误会。
他慌忙收回手,紧张兮兮地回头去望白墨。
“墨儿。”九死一生,宋泠深情款款,对白墨的牵挂不减反增,对她有些放不下手。
宋泠上前将白墨抱在怀里,感伤万分,若是她一直痴傻还是有多好。
“泠泠,等我和南宫月洛抓住北冥钰,一定替你报仇。”白墨安慰,信誓旦旦,北冥钰和南宫初,一而再再而三地动她身边的人,她可是忍无可忍了。
“墨儿,我是认真的,跟我走好不好,我许你一世繁华。”宋泠舍不得放开她,想要她给个痛快,哪怕是拒绝也好。
“泠泠,我跟南宫月洛,许有诺言,此生此世只此一双人。我心中只有一个南宫月洛,容不下他人。”她解释,宋泠确是个不错的良人,可只怪有缘无分。
矗在门外的南宫月洛,此刻凤眸灿烂,这野猫终于喂熟了,怎么也不跑了。
见时间差不多,南宫月洛干咳两声,踏了进去。
白墨问声,迅速推开了宋泠,自家这小心眼夫君,若是不高兴,怕是又要耍小性子。
“洛王爷,您别误会,我只是太思念墨儿。”宋泠解释,生怕南宫月洛责怪白墨。
南宫月洛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到榻边,替韩湘把脉,情况有些不妙。
“墨儿,可还记得我教你的穴位?”南宫月洛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白墨点点头,当初被他一番戏弄,倒是将人体穴位记得清清楚楚。
“韩小姐中了剧毒,毕竟男女有别,我需要你在韩小姐肚脐上一尺初施针。”他认真嘱咐,取出备好得银针递到白墨手中。
“宋泠,屏风外等着吧,韩小姐毕竟是名门闺秀,不能被男子看光。”南宫月洛见宋泠杵着不动,目不转睛地望着白墨,只能借故将他唤出。
宋泠回过神,走了出去,他方才发现墨儿看南宫月洛的眼神总是熠熠生辉,跟夜空中的星子那般璀璨,可看其他人时,平淡许多。
南宫月洛与白墨屏风相隔,依旧是不减温柔,轻声低语道:“墨儿,可准备妥当。”
“嗯”白墨回答,褪了韩湘的衣衫。
“肚脐上半寸一针,共扎三针,肚脐左右半寸各……”南宫月洛指挥。
白墨与他心意相通,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吩咐,不出一盏茶,银针变了色,可情况不妙,似乎渗出了血。
“南宫月洛,出血了,怎么办?”她喊着,声音里夹杂着有些许紧张。
“乖,莫急,拔针,重新再来,少许偏右。”南宫月洛安慰,继续指挥。
宋泠一听,有些着急,穴位若是扎偏一丝一毫,怕是要出大乱子。
“王爷,不可鲁莽,墨儿若是扎错,韩小姐可就危险了。”宋泠劝阻,对于一个不通医术的人而言,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无碍,那丫头在我身上没少扎针,我信她。”南宫月洛泰然自若,他了解白墨,这丫头虽聪颖顽劣,可马虎劲儿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