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手是越来越巧了”
宫女扶着她起身,“是皇后娘娘风姿绰约,哪是奴婢的功劳”
皇后脸上的笑容深了深,对这宫女的话明显很受用。
如今她已是一国之后,这皇宫上下除了皇上,哪个不得对她毕恭毕敬,只除了那人,想到在他面前,自己还要小心翼翼赔笑,皇后心中便涌起一股怒气。
“都这会儿了,墨王为何还没来给本宫请安?”
“回皇后娘娘,墨王……去了和轩殿”宫女说完,已经跪伏在地,双肩发颤。
紧接着,妆台上的东西都被皇后拂落在地,就连妆台旁的几个小碎花瓶也彻底成了碎片。
“君墨,你竟然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后紧握着拳头,眼里的恨意像是想把人生吞了似的,话锋一转,她又兀自笑起来。
“本宫当年能让永安那个贱人痛不欲生,今日便照样能让君墨死无葬身之地,呵”
跪在地上的宫女微微抬头提醒道:“娘娘,您该去和轩殿了”
闻言,皇后眯起眸子盯着她问道:“本宫听说今日卫国的霓裳公主也在?”
“回皇后娘娘,霓裳公主的确在和轩殿”宫女答道。
皇后慢条斯理的理着刚才弄乱的衣裳,幽幽开口:“本宫向来视墨王为骨肉,在和轩殿为他求一门婚事也算是本宫的一片慈母心了”
那宫女是皇后的心腹,听皇后这般说道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道:
“奴婢听说尚书府的耿姑娘住在墨王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墨王爷还为了她赶走了个贴身侍女,如此不明事理的女子实乃当不得墨王妃”
“还是霓裳公主才貌双全,又是卫国公主,娘娘对墨王真真是好”宫女伏在皇后脚边,却句句说中了皇后心底。
皇后亲自扶她起来,点着她眉间娇笑道:“还是你最懂本宫,走吧,去和轩殿”
宫女恭敬跟在她身后,皇后对墨王恨之入骨,又岂会真的给墨王指一门好婚事,不过是以为墨王的意中人是耿姑娘。
霓裳公主身份高贵,当众赐婚,若是墨王拒绝便得罪了卫国,若接受他便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而霓裳公主虽是卫国公主,与卫琰一母同胞,然三年前莫柒月坠崖一事却是卫琰所为,卫琰与莫柒月的关系自然不会很好。
若不是因为如此,皇后又怎么会选中霓裳公主,只是这主仆二人却没想到自己反倒助了君墨一把。
和轩殿内,歌舞升平,皇后看着下坐那袭红衣,精致到完美绝伦的脸让人忍不住呼吸一窒,与记忆中的那张令人妒忌的脸缓缓重合,皇后目光微微一凝,又转头看向另一边卫琰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一手撑着头,面纱遮住了脸,看不清神情,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却是盯着斜对面靠在椅背上假寐的人。
皇后缓缓勾唇,侧身对身旁的人柔声道:“皇上,臣妾瞧着那卫国的霓裳公主对咱们墨王似乎很感兴趣”
莫柒月原本是欣赏歌舞的,不知不觉又被君墨那张俊美绝伦的妖孽脸给吸引了,还没看几眼又发现上面那两位的正盯着自己。
她还疑惑难道是自己偷窥妖孽被抓住了,妖孽的父皇要找她要损失费了?莫柒月还没想到对策便见大殿中央的歌舞都撤了。
“以往都是各国派使者觐见,今日却是宁国太子、琰王亲自前来,真是叫朕的和轩殿蓬荜生辉啊!”
瑜国皇话说得随意淡然,却难掩久居高位的王者气势。
“瑜皇客气了,我与宁是小辈,来看瑜皇是理所当然,况且也可以借这次机会领略瑜国风光”卫琰淡笑回道。
宁君庭那个淡然性子只朝卫琰看了眼,便转过眸子,像是与他无关,盯着酒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便是霓裳吧?本宫记得十年前见她时还是个小人儿呢!那时小霓裳躲在凝妃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如今已经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皇后笑得和蔼可亲,莫柒月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只好笑着敷衍:
“皇后娘娘您记性真好”
皇后一噎,心里对莫柒月厌恶起来,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与君墨倒是绝配。
这样一想,她又重新开口:“墨王前些日子刚过弱冠,本宫瞧着也该娶妻了”
原本她一开口提到莫柒月时,君墨便警惕了起来,见她又这样说,君墨便冷冷看她:“皇后娘娘是有何高见?”
皇后笑了笑,一副慈母姿态:“你性子太冷,也该找个知心人了,霓裳公主身份高贵,又如此可人,与你倒是绝配”
像是给自己找儿媳,皇后一脸高兴的看向皇上询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皇上沉思了会儿,点点头,说道:“霓裳公主确实配得上朕的墨王,瑜卫两国共结秦晋之好到是不错”
又问卫琰:“琰王意下如何?”
“自是极好”卫琰面带笑意,桌下的拳紧握。
莫柒月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她的婚事?额……卫琰好像并不愉快,但他瞎同意什么,都不问过她的!
好像还有一个当事人也被忽略了,莫柒月朝君墨看去,却见那丫的装得一脸不情不愿,却趁皇后没看到朝她得意的勾起唇。
和轩殿里,一片其乐融融,似乎都在为刚刚决定的秦晋之好而高兴,笑容里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
莫柒月是想开口插不上嘴,想说no没人听,只好坐下来大口吃着桌上的食物泄愤,不过有面纱挡住,莫柒月吃的时候偷偷掀起面纱一角,塞进嘴里了再放下面纱,倒也没人看到她不雅的吃相。
角落处,耿若华恶狠狠的盯着一袭红衣的莫柒月,嘴里喃声念着莫柒月的名字,心里更是恨不得冲上前撕了莫柒月。
“臣女听闻,霓裳公主一舞倾城,不知可有幸目睹一眼霓裳舞?”
和轩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视线再次聚集到了莫柒月身上。
莫柒月直接忽视这挑衅般的声音,尽管吃着自己面前的小点心,见莫柒月这般态度,耿若华更是怒从火中烧,她好不容易进了这和轩殿,却眼睁睁的看着墨王和莫柒月被赐了婚。
叫她如何甘心,莫柒月不是失忆了吗?那就看她还跳不跳得出来霓裳舞,不会跳霓裳舞定是假霓裳公主,这婚约也只能废了。
“怎么,霓裳公主的绝技还怕我们学了去?”耿若华直接走到莫柒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