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宰呵呵地傻笑:“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太晚了。”
“可是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
“在外面说。”
在熙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我冷。”
她这么低绵的声音,顿时攻陷了涂元宰。
无奈只能忍着自己心中的寥寥情义,跟着在熙进去了,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在熙泡了杯茶给涂元宰,然后坐在沙发上。
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对着涂元宰说了许多东西,抬头看他时,却发现他似乎在走神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在熙拿手在涂元宰的眼前挥了挥,涂元宰才醒过神来,她有点泄气,刚才她说了这么多,他竟然在走神。
“你没在听啊。”
涂元宰看着在熙的表情耳朵微红,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客厅又小,只有他们两个,他如何能静下心来听在熙说话呢?明明心已经躁动得不行了。
觉得她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十分可爱,可能以前一直在隐忍着没有表露得那么明显,现在谈了恋爱之后想要得到得就更多了,但菜交往了几天啊,这十几年压抑在心里的感情他倒是忍得十分辛苦,而她却毫无察觉。
这又该咋办?
“哦,我在想一些事情,你在说什么?”
在熙有点狐疑地看着他,那渐泛红的耳朵,是在想什么事?
不过她也没有细问,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我觉得宋哲伟口中的那个舅舅,绝对不是韩华新,不然以韩华新的性格,若是知道了我的住所,早就自己找来了。”
听到宋哲伟这条名字,涂元宰的心思才放在了别处。
上次知道在熙和别人打了架受伤之后,涂元宰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小勉这件事,大概的事情也了解清楚了,也派人去查过这个宋哲伟。前两天略微使了个笑计谋,让宋哲伟经营的那家借贷小公司被警察调查,恐怕最近有他忙的,能不能撑下去也是问题,肯定不能再找在熙的麻烦。
以前他不在,让这些人对在熙做过那样的事情,对于别让涂元宰一向不屑,对于曾欺负过在熙的人,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在熙心中的痛楚,挥之不去的阴霾,这些都由他来承担和解决,不能够掩埋的过去,他会替她细心呵护。她不愿去计较的所有,他都会一一帮她搞定。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但从今以后,他绝不会留下她一个人。
只是,这些事情不必桩桩件件都告诉她,免得她心中不安,所以他对宋哲伟使的手段,涂元宰并没有说。
“所以你觉得宋哲伟口中的人,是林达宽?”涂元宰问。
“嗯。”在熙答道,“如果是他的话,所有的疑点都能够解开。”
“所以你想去找宋哲伟,然后通过他,来找到林达宽?”
“是。”在熙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解释道:“竟然已经知道他出狱了,前些天跟踪我的人也定然是他,他已经有所行动,我担心他会对小勉不利,所以要尽快找到他才行。”
“你还有心思担心小勉,我看他就是冲着你来的。”涂元宰担心地说道。
“不管冲着谁来,唯一可以证明的是他这个人不知悔改,即便出狱了也兴风作浪,他应该是觉得杀了母亲不够,还要把我也杀了。”
说完,在熙还讽刺地笑了一下。
涂元宰皱了皱眉,看见她这么轻易地就说出这句话,又是心疼,心中也甚是难安。
林达宽是危险人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熙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她叹息了一声,问涂元宰:“你知道宋哲伟公司的地址吗?过去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搬走。”
“嗯,知道,那天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就派人查了他。”说到这,涂元宰眯着眼睛看着在熙:“你不会是想自己一个人找去吧?”
在熙抬起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浅浅地笑了笑:“若是我想自己找去,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了。”
“那就好。”
“我想明天就跟老板辞职,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涂元宰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在熙好笑道:“你都不看一下就说有?”
他公司的员工刚刚放完年假,要处理的事情应该很多,他怎么这么爽快地就回答了。
“我的时间不都是你的吗,还需要看?”
在熙愣然,看着他真挚而又清澈无比的眼神,心中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她想起了亦舒的一句话:一个人走不开,不过因为他不想走开;一个人失约,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赴约,一切借口均属废话,都是用以掩饰牺牲。
这个世界,愿意把时间毫无保留地分给你的人,少之又少。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角逐中,不去找借口推脱的人,即便隔着几万里,也定会每日与你共享一段专属于你们的时光。
他的时间,是一直给她留着的。甚至在熙能感受得到,他的未来,也一直把她规划在内。
在熙不知如何接话,她眼神闪乎:“那你不问我要你的时间干嘛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想明天就去找宋哲伟。”
她不说,他都懂。
“的确,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林…”说到林达宽的名字时,在熙顿了顿,似乎很不远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最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地说道:“林达宽虽然不知道宋哲伟认识我,但他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不然不会特意说出我的地址。我想,现在也只有宋哲伟知道林达宽的住址。”
涂元宰看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跟在熙说:“但是你别问我要宋哲伟的地址,我怕我告诉你之后你又一个人偷偷跑过去,明天你必须跟我一起去,知道了吗?”
他真的是后怕了,不能放着她独自去冒险。
在熙无奈,本来她就没打算一个人去。虽然很多事情都习惯了自己来扛自己解决,但正如涂元宰所说,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如果她什么也不说,反倒会让他更加担心。
所以,她在努力适应对他的依靠。
她莞尔一笑:“知道啦。”
涂元宰听到这句话甚是满意,表情似乎在说着“这样才乖嘛”,他抚了抚在熙的头,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然后这夜,他又睡在了太勉的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燥动着。
而在熙手中执着画笔,描绘了今日那个男孩在她坐在秋千上突然像从天而至的天使那般浅浅入睡了。
嘴角边的微笑,暖了整个冬天,二月已多,春天已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