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达宽没想到的是,他出来后,韩华新生意不顺,没钱给他,害得他只能去借高利贷。
若不是威胁韩华新帮他找个立身之所,恐怕他连这里都找不到。
韩华新那个没有一点诚信的人,处理完徐在熙,他就去找韩华新。
林达宽看向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在熙,缓缓站起身向她走去。
当初这个学生妹,倒是和她母亲一样倔得很,宣判结果的时候在法庭上当场把他踢到了地上。她母亲本来就该死,竟然女儿还这么不知收敛。如今他说什么也是要报那一脚之仇的。
林达宽扶起那张椅子,然后拧紧在熙的下巴,说:“你跟你吗还真像,怪不得都那么令人厌恶。”
被林达宽如此残暴地对待,在熙头脑晕得很,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上午木堆掉下来受的伤还没有治愈就又添新伤了。
在熙无力地看着林达宽,声音虚弱:“别把你自己身上遭受到的不满都说成是别人的错,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妈妈。”
林达宽听到在熙的话似乎觉得很搞笑,转过身哈哈的笑着。
而在熙趁他转过身,已经把刚才跌倒时地上的铁钉慢慢穿进手中绑着的扎带中。
虽然相信涂元宰能够找到这里,但她却怕自己不能活着等到他来了,而且在熙和林达宽的谈话中,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性格阴晴不定,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说出什么刺激到他,所以她现在唯一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自救,然后想办法拖延时间。
只是扎带缩得太紧,在熙好不容易用铁钉在中间弄来一个洞,林达宽就蓦地转过身来,她赶紧收着铁钉,手不敢再乱动。
“你说我没资格?是,我喜欢钱喜欢酒喜欢赌博,但你也不看看是谁逼出来的!是你妈!当年如果不是嘛两个死老头没钱供我和她上学,我手废了之后,他们就把我囚禁在家,这一切都是你妈造成的!”越说,林达宽面目越狰狞,声音越大。
可是在熙却越听越迷糊。
我妈妈?当年?
不可能啊,妈妈和林达宽认识是因为领养了小勉之后,之前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认识的。听林达宽的意思,“那两个死老头”指的人应该是林阿姨和他的父母,莫非他把妈妈和林阿姨当作是同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在熙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林达宽也不会恨意慢慢。而且他对着她说了几句侄女,连宋哲伟那里也是说自己是他的侄女,看来在监狱那十年,他是疯了。不,应该很早以前精神就有问题。
他说他手废了?在熙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但因为春天穿着长袖,在熙根本看不清楚他哪只手有受伤的痕迹。
在在熙的印象中,林达宽好像双手都是可以活动的,也许只是其中的一只手伤了不能再做执刀医生。怪不得过年那次他闯进家中,小灰抓伤他的手时他怒号了一声,原来曾经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悲惨的故事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也不能成为脱罪的点。
“我妈什么都没做,你变成今天的样子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在熙冷冷地说。
很多失败者都把自己失败的理由推到别人的身上,怨天尤人、怨世界没有给过他们机会,曾经的自己,虽然没有怨天,但却是恨过老天如此之残忍。
时间么所谓的因果,都是不努力的人最后埋怨的种子。
而在熙早就从其中跳了出来不慌不忙,林达宽却一直深陷自己的领地无法自拔。
“那是不是你妈妈也是咎由自取?”林达宽瞪大着双眼,非常恐怖地看着在熙,就像一个恶如财狼的疯子,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若是你妈妈当年肯给我一些钱,而不是那么倔,她就不用死了。你说你妈怎么那么爱钱如命呢?哈哈哈哈~”
说完,林达宽想起当年杀韩善美的神情,看着她痛苦的神态,全身的细胞就兴奋得不行,在这座废墟的楼层里蹦来蹦去,笑声回荡在整座楼中,显得特别阴森。
“你简直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在熙愤然地说。
在熙知道妈妈是不想助纣为虐,像林达宽这种无赖,借钱永无止境,有一就有二,妈妈是想用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但没想到却去到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林达宽。
杀了人却不知反悔,在熙可以确认,林达宽一定有病!如果此刻自己不是被束缚住双手,她真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变态,疯子!
林达宽不怒反笑,猛地走到在熙面前,双手握紧凳椅两侧,对着在熙说:“当年我没想杀她的,只是她非要挣扎,无奈之下,我手上的刀才捅到了她的腰部里,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比杀猫猫狗狗的时候有趣多了,你看她的表情,又害怕又想要逃走的,真是懦弱。”
听着林达宽当年杀害母亲的过程,在熙已经愤怒地说不出话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又出来捣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熙虚弱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你妈才是疯子,你们所有人都是疯子。”林达宽疯了一样地说,“为了几个破钱,连命都不要,你们才是疯子!”
他走到一旁放着一堆空玻璃瓶的地上,用脚把它们全部都踢开,好像失去了理智。
在熙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就激怒林达宽,她艰难地用手上的钉子将绑着自己手的扎带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被绑着的手才有了些许松动。
只不过被扎带绑得太久,手上的腕力有些麻了,动不了,而且手还是没有办法挣脱出来。只要挣脱出手,脚上的扎带就可以用不远处林达宽踢碎的啤酒瓶碎片划开,这样就可以逃跑,而且身上的药效已经快没了,等一下努力平复一下思绪,在用钉子划开几个洞,找准时机。
为了让林达宽的情绪稳定下来,在熙问他:“你把我绑架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说你的陈年旧事和你当年的种种劣迹吗?”
“当然不是。”林达宽站在那里说,“我还要跟你说说你另一个舅舅的事情呢。”
“舅舅?韩华新?”在熙皱了皱眉,“你们果然认识!”
“何止认识,这栋破楼还是他帮我找的。”林达宽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熙问。
“还不是因为你妈妈的无情,我们两个才能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