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锅里倒啤酒,一个柔软的身子从背后拥上来,陈婷回来了。门一响我就已听到,却没出声,她小女儿样溜进来不声不响地抱住我。
扭过头去亲她一下,“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早点回来嘛。”她轻声道:“你喝酒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没见我正拿着啤酒吗?”
“才不是,你嘴里有股酒味。”说着急了起来,“是不是出去时喝了酒?”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喝了点,也是啤酒,不要紧的。”
“那你还敢开车!”她用手拧我一下,“啤酒也是酒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这不回来了嘛。”看她着急的样子,心里有点感动,我连忙安慰她。
她搂紧了我的腰,悄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啊,想喝酒时就不要开车,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
那一瞬间我们都不再说话,厨房静悄悄的,只有火苗跟锅里轻微的声音,平添了一份温馨。
“做什么呢?闻着这么香!”她从我胳膊下挤出脑袋问道。
“啤酒鸭,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我柔声道:“饿了么?”
她腻声道:“饿了!”
听得我心里一荡,反手把她抱过来,狠狠吻住了她的红唇。我俩的体温急骤上升,可顾虑到火上的菜,忙稍稍离开她,气息不稳地说:“正做着菜呢。”
陈婷把脸埋在我怀里,细若坟蚋地嗯了一声,小手却向下探去,令我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欲望猛地爆发了。顺手关掉了煤气,粗野地抱起她就向卧室走去。
把浴缸的水放满,回到卧室,陈婷还慵懒地躺在床上。看我进来,想扯东西盖住,却发现刚才疯狂时掉到了床下,勉强用手遮住,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但那嗓音却蕴涵着十足的诱惑。
我索性靠着门框欣赏起来。我才发现,陈婷的裸体竟是如此完美,如此迷人。丰腴的体态玲珑有致,极为均称,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晕红;玉腿修长,脚踝过渡不很明显,一双柔嫩的玉足上十个可爱的小脚趾不时轻轻地翕动;身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汗水,在窗外余晖的照耀下折射出玫瑰色的柔光,令人惊心动魄。
我突然感到心跳再次加快,喉咙发干,目光一点一点从那勾魂的娇躯看向她的脸庞,只见她眼神朦胧,呼吸急促,渴望和心怯交织出动人的神态。再也忍不住,飞快的爬上床,在娇呼声中再次进入她。
看着身下有点昏迷的陈婷,不禁有些担心,轻轻唤道:“陈姐。”
“嗯。”陈婷慢慢睁开眼,眼里漾动着一层水雾,张开小嘴呼吸几下。我连忙欠起身,她放在我后背的手稍稍用了下力,说道:“你……别动!”脸色更是娇艳欲滴,“你……还没好吧?我……不要紧的……。”
“陈姐!”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温柔的疼痛,“我……。”
陈婷却不让我说下去,自己用力扭动起来。
把饭菜做好放在桌上盖住,回到卧室看了看昏睡中的陈婷,我突然觉得很是不舍。
这一刻我发觉我的生命中竟已是不能没有这个女人,她用她的温柔,她的任性,她的宽容,她的敏感,还有……她的娇躯,她的一切,渐渐拴住了我的身心。这一刻,她似乎已把我心里填得满满的,再难以容纳其他。
我轻轻在床边坐下来,静静的望着她。睡梦中她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象个婴儿,象个乖宝宝。
不禁想,虽说她生在豪门,大概也不是很开心吧,不然也不会放着舒适的条件来当兵了。又被家人硬凑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是不是曾在静夜里哭泣,是不是也曾伤透了心?又想当初自己粗暴地占有了她,是不是让她又添了一种恨?
梁朝伟在《天下无双》中说过,爱太深心会醉,伤太狠心会碎。油然升起一丝怜意,想要保护她,珍惜她,不让她伤心,永远带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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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楼顶,看着手中的手机我已发呆了很久。
每次思感进入网路世界,都是要靠网络或者电话线,就想如果不靠这些线路,或是在没有线路的时候,难道我就无法进入网路世界吗?心中有些苦恼,联想到无线电话和无线上网技术,拿着手机试验起来。搞了半天最后倒是成功了,但也让我很不满意,因为是在手机拨通状态下成功的。我进一步想在手机也没有或缺乏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是不是还能做得到呢?结果令人沮丧,无法办到。
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玄月如勾,点点繁星点缀其上。不由感慨,我现在看到的星星已不知是多少光年以前的星星,这些繁星现是存在还是已幻灭?而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又想到了那个神秀门下的老和尚,没有他,我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子,但就是现在,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好高的境界,但是,做到这一步干什么呢?是不是就真有佛陀予以接引?又接引到哪里去呢?“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白乐天真是乐天得很哪。
“我现在都累死了,每天的学习都排得满满的,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电话里传来成雨抱怨的声音。想到我那些为了升级考试就忙昏了头的同学们,就能想象成雨现在的样子,心中一动,是不是把我在网上得知的高考命题告诉她呢?随即哑然失笑,还是算了,作弊不说,对她也不好。“你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感觉不错,起码不用为了考试头痛!“还行啦,主要是你,别只顾着学习,把身体搞坏了。”
“算你了,还知道关心人!”成雨娇笑道:“难道不慰劳我一下?”
“你想干嘛?”
“什么干嘛,你个大木头!”成雨的声音有些羞怒,脑子里一下就闪现出她现在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算了,明天去给我买些好吃的寄来!”
“明天?寄吃的?”我张大了嘴巴,那我不如给你寄钱得了,这么麻烦。
“怎么?不行啊?”
我立马反应过来,急忙应道:“行,行,你大小姐的吩咐我哪敢不听,明天我就用快件给你发过去。”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打到家里,我妈说你很久不到家里去了,怎么回事?”
“哎呀,大小姐你不想想,我现在也是关键时刻啊!”
“嗯,这倒也是。好了,不给你多说了,记得给我寄好吃的啊!”
放下电话,想到确实有些日子没到成副司令家里了,看来抽时间得去一趟。
到了成副司令家,成副司令和韩阿姨都还没有下班,吴妈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道:“小林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韩经常念叨你呢,是不是学习很忙啊?”
“是啊。”吴妈有五十多岁,是成副司令家的佣人。听说是成副司令家乡来的,跟成副司令还沾些亲带些故,知道的人来这儿也从不拿吴妈当佣人看,都很尊敬她。“吴妈你还好吧?”
“好,好。”吴妈看着我慈爱地笑着,“对了,小林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去。”
“不用了吴妈,我不渴,想喝的时候我自己倒就行了。”想起刚才看到楼前的菜地有些荒芜,说道:“我去把菜地收拾一下。”
成副司令整天忙得很,韩阿姨又不会,吴妈年龄大了大家都不让她多操心,这菜地就长满了荒草。
幸好工具还在,我把杂草除去,看着参差不齐的青菜不由叹口气。这要搁我们乡下,准要被人瞧不起的,连地都种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而我老爸铁定就会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做人就要懂得自己的本份,先把自己身边的事做好,才能奢望其他。”呵呵,成副司令他们不是农民,更不会靠这点菜地过活,种不好菜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是图个乐趣。
见有些豆角已能食用了,就挑选着摘了一把。
“小林在这看书呢?我一见外面菜地被人整理好了,就知道肯定是你。”
回头一看,是韩阿姨下班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道:“阿姨你好。”
“好了,看你每次都这么客气,坐吧。”我悻悻地笑笑。
韩阿姨看起来很随和,但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是个很理性的人,也就是常说的那种职业女性,有文化,有主见,气质又好,跟其他那些将军的夫人们很不同。这从她并没有跟着成副司令在家里享清福,而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工作就能看得出来,并且听别人讲韩阿姨在出版社还是个实力派的领导。但韩阿姨又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家里向来很随和,甚至有点柔弱的样子,尤其是在成副司令在的时候,这让我在心里总是有点怕她。
韩阿姨问了一些我学习的情况,我小心地回答着。
“你是不是喜欢小雨?”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来,接着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她……。”
而她的目光更让我不自然,忸怩不安。
“我能看得出来,我们家小雨很喜欢你。”韩阿姨收回盯着我的目光,喝了一口茶水低着头不再说话,我在一旁拘谨地大气也不敢出。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跟你们成副司令工作都很忙,顾不上她,尤其你们成副司令工作经常调动,就把她送到了北京她外公那里。说起来真是苦了这孩子,从小不在爸妈身边,养成了孤僻刁蛮的性子。你们成副司令他那脾气,看不顺眼就打她一顿,要么就不管不问,说什么孩子长大就懂事了。唉……!”
她笑了笑语气一转说道:“本来我是很担心的,总想着是不是把她带在身边算了,但没想到从去年暑假开始小雨竟转了性子,懂事多了。她外公跟我讲,这一年来她再也没跟那些坏孩子出去乱惹事,总呆在家里学习,有时还会帮着做家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韩阿姨笑吟吟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从成副司令家逃也似的出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成副司令晚上有事要很晚才回来,就没有再等他。
“怎么了?”回到学院,曾国强趴在床上看书,张涛和范成秀不在,可能在电教室,见我坐到床上发愣就问道。
“哦,没事。”我收束心神应道,“看什么呢?”
他把手里的书翻过来朝我晃晃,“有烟没有?”
我从衣兜里掏出烟扔给他,突然想起来,嚷道:“你小子,那么多钱该不是都花完了吧?想抽自己不会去买啊?”
“唉呀,能省还是要省的嘛。”他嘻皮笑脸地抽出一支点上,又扔给我一支,却顺手把剩下的大半盒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又不知道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挣到奖金,不省着点花怎么能行?”
“你!唉,算了。”跟这厮纠缠是纠缠不清的,拿出火机把烟点上。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顺势躺到床上,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就问道:“下午没什么事吧?”
他把书顺手扔到床头,翻过身躺了个舒服的姿势,“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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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磨磨蹭蹭交了卷子。
“呼!”吐一口长气,终于考完了,爽啊!
“你小子在那干嘛呢?过来。”正作仰天长啸状,听到范成秀的声音,看去,他们正站在树荫下。范成秀在向我招手,张涛和曾国强正跟两个女学员说话。
“林伟,考得怎么样?”说话的是叫于斯嘉的同学,另一个正跟张涛说得热火朝天的叫张倩倩的同学也望过来。
我不知可否地道:“马马虎虎。”
“你小子,早让你好好复习,你还不听。”曾国强捶我一拳说道。
我还他一拳,笑笑也不辩解。
“我看林伟同学应该是胸有成竹。”张倩倩在一旁说道。
你知道了?我斜她一眼。张倩倩是他们所说的校花之一,高挑的身材,瓜子脸,小家碧玉型,但常作大家闺秀状,靠!在我眼里反不如这个叫于斯嘉的女孩子,虽说她胖乎乎的,虽说她的名子可能是她老爸看《飘》看傻了的结果,但好在随和开朗,让人看着亲切。但张涛现在正在追她,准备来个二张两好,做兄弟的不好不给面子。
“哪里哪里,我看张同学肯定又是独占鳌头,舍我其谁了。”说真的,张倩倩学习向来非常努力,绝不能比别人落后,听说有次小考得了个第二还哭了鼻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张倩倩谦虚几句,但那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得意,张涛也在一边咧着嘴傻笑,很有点“俺家倩倩考得好俺衷心为她高兴”的意思,恶心!
感觉汗毛直竖,鸡皮疙瘩要起来,忙说道:“你们先聊,我尿急,要去厕所。”不顾两个女生羞红了脸,三个小子笑骂,拔脚就跑。
从厕所出来,却发现曾国强正在厕所外面抽烟。“你有病啊,别人上厕所也跟着!”
“你才有病。”把烟头扔在脚下,“跟女孩子说话如此大条!”
“我靠,她是我谁呀?”我撇嘴道:“又不是我在追她!哎哎,抽烟就不对了,还乱扔烟头,小心被抓住扣你的分。”
“走吧。”但还是担心地左右看看有没有教员。
“到哪去?”
“媛媛近来怎么样?”脸红耳赤的曾国强迷迷糊糊地问。
“媛媛?”我一愣,正准备喝下的酒顿住了,难道……?“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你不会自己打过去电话问吗?”
他嘿嘿笑笑,端起杯子几口又把酒喝空了。
我试探道:“你……喜欢她?”心里突然说不清什么滋味,有些酸酸的。
“怎么?不可以啊?”他又把杯子倒满,斜着头看着我道:“还是说,你喜欢她?”
“咳咳,”刚喝到口里的酒呛了出来,忙拿纸巾擦擦,“哪、哪有,你小子别闹了。”
“真的?”
“……。”一时竟哑口无言,突然有些恼怒,但也知道很不应该,目光游移地道:“是啊,你喜欢就去追啊。”
曾国强不说话,端起杯子说“干”,眼神又变得酒意盈然,令我心里突然有些茫然,他是真的喝多了吗?
“林、林伟啊,你、是不是有、有什么事情呢?”说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曾国强还在要酒。
“怎么了?”
“嘿嘿,为、为什么主、主任让我平时多、多注意你呢?”
什么!我震惊了,强忍着翻腾的激动没有跳起来,装做若无其事地道:“我有什么好注意的?”却发现曾国强已趴在了桌子上。
躺在黑暗里,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鼾声,我却了无睡意。竟然令人监督我!哈,估计他们也不敢跟曾国强多说,让他以为领导是看我不遵守纪律什么的,借着酒劲顺口说了出来。何必呢?但他说的主任是谁呢?顾长河?应该不会吧,按说他不可能毫无顾忌地指挥其他系的学员啊,难道说是我们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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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定。”
听到口令,我习惯性地向前跑两步,立定站好。
“向左转。”
向左转90度,“啪”右脚靠扰左脚,收腹挺胸,目视前方,发现是中队长。有病啊!又不是训练,我自己在这跑着玩,你凑什么热闹?
“稍息。”
没办法,军令如山,只好照做。
中队长围着我转了一圈,说道:“起那么早干嘛?”
“报告中队长,今天醒得早了,就想到这里跑跑步。”
“嗯,很好。”什么叫很好?念头还没转完,耳边又响起了口令:“立正。”
靠!I服了YOU!
“整步-走。”
……。
离开操场时,我已在第7遍倒着问候中队长的十八代相关人员了,这个死变态!
我还没提过中队长的名子,中队长姓雷,叫雷铁山。你听听,叫什么不好,雷什么铁山,真他奶奶的,他老子估计也不正常!中校,个子不是很高,但很壮,黑黝黝的象个铁塔,整天板着一幅死人脸,为人极为严正,做事一丝不苟。学员们都很怕他,常说“宁愿跟着纠察走,千万不要犯在中队长的手”,落在他手里,不把你搞成“标准军人”他不罢休。
想起他刚刚跟我说的“你要是能在野战部队里呆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就想打哆嗦,拜托,虽说俺比不上野战部队的兄弟,但自认军事动作各方面也不会相差太多,用得着这样吗?
唉,烦人的事情真的好多呀。看看天色,已经快到起床时间,忙向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