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长相厮守却人去楼空红颜也添了愁
是否说情说爱终究会心事重重注定怨到白头
奈何风又来戏弄已愈合的痛免不了频频回首
奈何爱还在眉头欲走还留我的梦向谁送
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我被你遗落在人间
心埋在过去情葬在泪里
笑我恋你恋成颠情愿梦醒成空偏又多折磨
只见红颜消瘦是否说痴说狂终究会泪眼婆娑
注定不能重逢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去,全是无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场虚幻。
两年了,也许有些事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忘,但有些人却深埋心底,烙上刻骨铭心的痕迹永远也抹不掉了。所谓三生石上,所谓的生命如过境尘埃,烟花尽头,渺小零落的瞬间,却可以左右人的一生,甚至生生世世。有句话是这样说,人可以花一分钟时间注意到一个人,可以在一天之内喜欢一个人,一旦真正爱上,如果要忘记却要花一辈子,直至喝了那碗孟婆汤。回忆起他和我的一点一滴,一个笑容,一句细语,一声叹息都会反复品味,他在我脑中越发分明。春暖花开时,回忆缭绕在一片海棠花丛中;秋风萧瑟时,回忆薄上一层郁悒;凄凄月色下,回忆蒙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寂静深夜中,回忆是挥这不去的孤寂。
花落春逝,时光流逝是人无法抗拒之事,纵然百般依恋叹惋,也于事无补。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让我先遇见的是元荆,那是不是一切就可以不一样了。可是人生就是人生,容不得去后悔,只能继续着繁华落尽后的感伤、寂寞。
玲珑轻微的叹落在耳边,“两年了,已经两年时间了。小姐这样痛苦为什么不能忘记?”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迟疑地道。
“有些事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我微微凝神,低低地道,“不用为我担心,无论我承不承认,往事种种,俱已成空,不是吗?”
“小姐,”玲珑望着我,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我怔了怔,旋即淡淡一笑,却是掩不住的苦涩,“算算如玉的孩子应该也快两岁了,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管是男是女,大哥肯定一般疼爱,他那么爱如玉,又怎会不疼惜他们的孩子呢?”柔声道,“还有姐姐,她过得好不好呢?不知是否也初为人母还是......”
“小姐这么放不下,不如让玲珑去打听打听。”
“可以吗?”我有些担心,“只是......”
“小姐放心,”玲珑轻轻按住我的手,轻柔地道,“玲珑有分寸的。”
我颔首微微沉吟,姐姐、大哥你们一切可都安好?心念此处,一阵大恸从心中涌起。“好,只是要早去早回,晚了山路不好走。”我嘱咐道。
玲珑抿嘴一笑,“小姐的吩咐,敢不听么?”我含笑看她,这两年若没有她陪在身边,我的日子不知有多难捱!随即又道,“正好可以把刚刚赶好的针线活给绣庄送去,顺便添置一些用品。张大娘说上一批的绣活简直供不应求,还一个劲地让我有多少送多少呢!”
虽然莫先生一再表明只要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只是心里依旧不安,确实也不想再白白接受旁人的恩惠,所以这两年时间靠着玲珑出色的绣功,以及我的推陈出新的图案,生活到也不成问题。古语云:人生机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两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跟着莫先生所学医学药术,虽不能济世行医救人,耳闻目睹,渐渐地一些常见浅见病也难不到我,只是莫先生言用药如用兵,用医如用将,如果舍从不慎,往往毫厘之差,千里之谬。要想略有所成即使有悟性也绝非易事,末了让我多多读一些医典,《濒湖脉诀》、《医典札记》、《医学心悟》皆为医家梦寐以求的宝典。古人云:读书难,读医书尤难;读医书得真诠,则难之又难”,好在我并不强求什么,只是心存了个念头,结果所有奇门异类的笔记、书札几乎被我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见到那怕是支言片语有关降头术的记载。曾经有次尝试着向莫先生打听,没想到他却不动声色地一口回绝。除了医学药理上的造诣,莫先生还擅长用毒,对此他到是毫不吝啬,倾囊相授于我。他告诉我天下毒物万千,必遵循一个道理,那便是一脉相乘,相生相克,即使是见血封喉的葫蔓藤,也也化解它的金银花,也就是说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当然如若毒物已肠入血分,那就另当别论。
一部《冥门毒经》包罗万象,其中记载了天下七大毒物:断肠草、红信石、鸩酒、天然□□、箭毒木、乌头、白色曼佗罗详细的毒性、中毒途径、毒发症状,以使用阿魏,藏红盐,昌莆,香旱芹,青木香,消石,硼沙这类泻物,再用药物卸去血脉中的毒素,严重者乃至要用到血液透析排毒法。而最常用是铅丹,□□,水银,这类矿物类毒质属大热,入血分,人吃了全身血液加速流动,处处肿胀,七窍流血而死。独水银属药用,大寒大凉性质正好和□□相反,死前全身抽搐,神智不清,死后全身铁青,尸体有金属味。而唯一能辨别这类毒的便是银——银质碰到了硫磺或砒是会变黑的。我甚至还看到类似降头术的蛊毒,它与降头术最大的区别便是:降头术需用精血作为毒引,而蛊毒则是以各类绦虫,丝虫,钩虫,苞子虫,线虫为主体,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入器物内,七七四十九天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对此的解毒方法唯使用□□以毒攻毒,用之宜慎。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如若能早些遇上莫先生,或许元荆他......银盘一般的明月给平静的湖面染上一层霜白,青烟似的银色光辉,映照着树峰的倒影,烘托天穹下的大地分外黑、分外浓,分外深黑。我仿佛元荆苍白的脸庞在湖面上随风晃动,一片落叶随风而下,打破湖面的平静,激起层层涟漪,也唤醒我的胡思乱想。
看看月上树梢,我起身提了灯笼向静寂的山林深处走去。约莫半个时辰,隔了半个山头已经能远远看见伫立的小院。陡闻声声吼啸,心中不禁骇然,几条人影已疾若流矢般地从我眼前闪了过去,接着一片如山的鞭影,挟着劲风狂飙至我面颊。也就在这时,一柄长剑挥了过来,荡开似如劲风的长鞭。待我看清楚后,才发现莫先生身着青色儒衫,持剑纹身而立,与他近在咫尺的四个鬼魅般的影子,他们均是清一色茶色装束,头罩同色巾衫只露出两只眼睛,胸前银色铠甲灼灼生光,身背长约一尺的□□。
感到一股寒气袭上我的头起过的四象阵法?所谓四象阵法,乃是依据五行八卦易理化合的特性,并按东、南、西、北四行方位而布置的一阵法,看似普通,却暗含玄机,端的是奥妙无穷,威力至大。一旦被阵法包围,也就无可避免陷身在中央艮土位置,成为攻击中心。被困者如若冒然出手,立即一动而牵出全脉,四象阵法跟着发动,布阵四人循环出手,此进彼退,生生不息,令被困者遮前顾后,挡左迎右,疲于奔命,不要说是取胜,时间一久,累也能累死!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树叶桫桫,我深深嗅着空气里的某种味道,骇然心惊,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系着锦袋,里而装着莫先生给我用来防身所特制的暗器。掏出几枚如意珠,用手指扣紧,双眸依旧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眼前,万一有什么凶险情况,至少还可以出手干扰一番。
只见莫先生目□□光,对四人所立方位略一打量,便剑眉倏地一挑,一声冷笑,霍地身形一旋,翻身量掌,推出一股劲风直取站立在身后的那人。只见莫先生挥掌攻出,四人似乎蓦然一惊,闪动身形,交替着推出八道劲风,齐向中央艮土位置推去!只见八道掌劲自左右前后四方,汇集攻到,声势威力强劲,寒气森森挟劲风劈面横肩扫到,莫先生一声冷哼,脚下凌波微步移动,左手倏伸似疾电,直抓后方那人胸口,只听呯一声,血已涔涔流出,那人仰身倒纵数丈,跄踉后退。四象阵法刚发动,威力尚未展开便伤一人显露出空隙,转瞬间,莫先生已然出手,不但快捷,而且又稳又狠,招式神奇绝妙,出手有若疾电飘风变招迅捷异常,陡见寒光飞洒,直若怒涛卷空,令人咋舌,一下子就破了四象阵法的核心。
看着莫先生诡异的招式,心中蓦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究竟有何不妥却一时也说不清。正思忖着,只听莫先生低吼一声,“快进院子。”我恍然回过神,莫先生正与另外三人纠缠着,先前那人身形一晃,却已然向我扑进。我心中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倾身掠出,试图躲开他。只见那人从脖子后抽出一条长约三公尺的鞭子,突见眼前鞭影一晃,长鞭已宛若灵蛇似的点到,腰间一麻,身子已被牢牢圈住。我越是挣扎,腰上的鞭收得越紧,浑身冷汗淋漓,眼见着那人朝我走来,从心底往上直冒凉气。情急之下,想也没多想,以指力弹出的如意珠。也许是事出突然或者是根本没想到我还有这手,那人竟没有躲开我发出的如意珠。如意珠虽然打在身上虽不足以至命,只是它外缘上三角突起地方涂上了痒痒粉,此等粉末一旦沾身,立刻奇痒无比,抓挠水洗均不能解,唯见血可化解其症。
只见那人“嗷”地一声惨叫,一下子跳了起来,两只手已经不停开始在身上抓挠搔痒。趁他一松手,我赶紧拿掉腰间的长鞭,朝小院拼命跑去,只要进入小院,便有八卦阵法保护,一时半会也不会轻易被破。
“老四,见血可解。”只听一个阴沉地声音道。我回首,见那人一下子割开自己的皮肤,血流如注,化成一汪腥雨,四射飞溅,却已不似方才那般奇痒难耐。下一瞬间,只见那人横目朝我一扫,身形晃动,滐滐一阵怪笑,那笑声有如怪鸟鸣叫,端的是难听刺耳,令人毛骨悚然,“臭丫头,想跑嘛?可没那么容易!”
听了这话,我的头渐渐发麻,加快脚步,没命地向前奔去,眼看院门已触手可及,奋力朝前扑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右肩晃处,那人腾空的身影疾愈电闪,快愈飘风。只听嘶一声,我右肩的衣袖被狠狠撕了下来,只差一步便落在那人手里了。即使如此,我早被吓得骇然变色,捂住微微生痛的右肩,在小院中东一转西一晃,渐渐甩开了那人。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回首不见那人的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放下捂在右肩的手,却见殷红一片,微微蹙了眉头,暗暗思忖着,这人下手还真是狠,也不知他手上可有毒。心中越想越发毛,才要起身寻些药处理伤口,却见一个黑影朝我步步逼近,“就凭一个小小八卦阵,还想往哪里逃?我看你不如识相点,刀剑无眼,要是一个失手在你的小脸蛋上划一道,可就怨不得我了!”那人嘿嘿怪笑。
我吓得手脚发僵,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上,“你...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人却不答话,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提了起来,“放手,你放开我!”我尖叫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掉他铁钳般的手掌。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时,一柄长剑犹如龙啸九天的气势直朝那人胸前刺去,“撒手!”莫先生低沉地声音响起。
刹那间,腰身一晃,就被莫先生持剑护于身后。喝声中,莫先生施展着一连串眼花萦乱剑术,只听得“呯呯呯”,一阵龙吟之声响彻震天,砭人肌骨的长剑激起一蓬火星四射。一时间,寒光四射,剑影纵横,满目星空皆是剑雨,结成道道剑幕。那人渐渐处于下风,只见他眼色一闪,挡开莫先生的剑,蓦然挥手一扬,一种看似呈白色粉末的物体状劈头盖脸朝我们洒来,“小心!”莫先生朝我扑过去,用身体去挡,却奈何胸口和手臂,早已经一片灰白。那人嘿嘿一阵冷笑,不再恋战,身形晃动,消失在黑幕之中。
莫先生也不去追赶,伸手将衣衫上残留的粉末置于鼻下,“无色、无味,遇空气便化,难道这便是......”
我注意到莫先生脸色有些凝重,“怎么了?是剧毒吗?”
“现下我尚不敢肯定,快,去准备热水,或许还可以以此使毒血排出......”莫先生话未说完,倾刻间传来一阵古怪的箫声,有若银铃划空,又有若珠走玉盘,兀自萦绕耳际,挥之不去。
只见莫先生面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扔下长剑盘腿闭目而坐于地,他呼吸渐渐急促,急急喘气,面色泛起阵阵红潮,额上汗珠滴滴滚落。
我茫然不知所措,只听那箫声渐转急促,心下微动,蓦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心旌摇动,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但觉这声音极其淫邪、极其柔媚,多听一阵,便感面红耳赤、百脉贲张,像有什么邪气催着自己,一阵骚乱的思潮在胸中翻上翻下,身子一软,跌坐下地,一颗心似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听见莫先生蓦然起身,脸上透着绯色,抓起长剑一挥,手臂上出现一道血痕,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液体止不住地朝下流。
我想要惊呼出声,却不曾想出口却是一阵低沉沙哑的□□声。
“快,...快去泡在水里,我...我这便去寻解药。”莫先生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青光,留下这句话,便一个闪身出了院门。
身子也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越发难受,仿佛一股热气不得宣泄,脸颊、手心和全身肌肤没一处不是火烫如霞。明明早已是秋意凛凛,我却感到燥热不堪,脑子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我咬着唇,拼命克制那股燥热,拖着酸软的身子跨进灶房,跄踉着扑到呈满清水的大缸旁,迫不及待地掬了两把凉水往脸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