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生气的表现都差不多,宋贤却异于常人,几个月相处下来,周南早已摸了个清楚。
如果稍微生气,宋贤会捏一把周南的屁股。
如果气得再厉害些,宋贤会抓胸。
如果暴怒,就是抓下面了。
三种方式,力道有大小,时间有长短,视具体情况而定。
追周南的时候,宋贤礼貌稳重,出手大方,除了那双死鱼眼不太协调,真让人挑不出毛病。
特别是宋贤的最后一击,赞助周南出国留学,一下就让对方沦陷了。
但,宋贤这样的人往往都有隐藏属性,沦陷不久周南就体会到了。
其实,宋贤此次暴怒一切都有迹可循
撞车之后,周南母亲仓皇逃走,路上越想越害怕,到家就把事情偷偷的告诉了周南,说自己碰了一辆破车……
周南看母亲吞吞吐吐的神色,就觉得事情不对,和宋贤商量之后,决定前去补救。
为了考驾照,周南母亲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如果被吊销就太得不偿失了。
谁知到了之后,才发现被撞的是一辆上百万的宝马!
宋贤一开始还好,知道周南母亲撒谎就开始变得有些暴躁,周南自觉理亏,就有些气短。
然后是遇到秦风母子。
如果单是秦风一人,周南还能从容些,但面对秦母……
和秦风相恋的几年里,秦母真是实打实的将她视同己出。
别看宋贤是死鱼眼,但很擅长察言观色,随之就变得更为暴躁。
再往后,秦风秦母上了x6扬长而去,提都没提赔偿之事,这就是妥妥的打脸了,周南更多的是吃惊,宋贤却觉得被羞辱了。
返回的路上,宋贤终于爆发。
mini空间不大,副驾的宋贤一把抓住了周南的要害,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周南无畏的对视,带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说!你他妈是不是还想着他!”宋贤咬牙切齿的喝问。
周南不语,只是冷冷的对视,眼中泛着寒光。
“贱货!”宋贤怒骂,手上的力道随之加重。
“嗯。”周南痛哼一声,目光不闪不避。
周南的不甘示弱让宋贤有些骑虎难下,只得又加重了力道,不过他心中却有些犯怵,和周南相处以来,第一次见对方这般针锋相对。
应该是疼的厉害,周南的脸越来越红,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宋贤偏移了目光,扫了一眼车外,道:“去宾馆!老子要干你!”
这般说着,宋贤的手终于收了回来。
他有些色厉内荏了。
周南一言不发,像默认了的宋贤的话,发动了车辆。
车内的气氛得以缓和,可下一个瞬间,宋贤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周南猛踩油门,mini直奔街边路灯而去!
“轰!”的一声,路灯应声而倒,mini被掀翻在地。
“你个疯子!你个贱货!你他妈找死啊!”宋贤在车内怒骂。
周南嘴角噙血,却面无表情,淡淡的扫了宋贤一眼,杀机森然。
就这一眼,宋贤像被掐住了喉咙。
因为相撞的距离不远,俩人都没什么大碍,不过对于宋贤而言,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不久之后,当另一件事情发生,宋贤直接就废了。
周南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她高二收到秦风的情书就敢直接回: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当更好的生活摆在她面前,她毫不犹豫就把秦风丢到了一边。
愧疚吗?她有,所以面对秦母会手足无措,但并不影响她做什么。
这辆mini还是宋贤买的。
车祸之后,宋贤独自返回檀城,周南的母亲数落了周南好久,但周南没有给宋贤回一个电话,俩人之间像开始了冷战。
不过,周南却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从此,宋贤的噩梦开始了。
经过和周南的再次相遇,秦风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身心流露着一种释然之后的轻松,几个月之后,一切终于重新开始。
秦风一家,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相遇之后第二天,同城快递送来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不用猜,绝对是周南送来的。
秦父秦母像不知道这回事,全凭秦风自己处理,略做思量后,秦风全部捐了出去。
年越来越近。
水墨江南,秦风的别墅多了一个人,裴青衣。
裴青衣里里外外看了看,最后驻足在了阳台,盯着那株人参发呆。
人参她并不陌生,可随便一个花盆里种着一株两百多年参龄的人参,这事就古怪了。
一会之后,裴青衣没看出什么,略做思量,随身取出了几杆小旗,然后默念术语,像陈均在医院施法那般,布下了一个阵法,
布阵之后,人参自身散发的灵气随之一敛,落人眼中就和寻常花木无异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檀城。
刑纵躬身而立,正在等待某人,等了快一个小时,毫无怨言。
这是一处宽敞的大殿,在某座大厦的地下,内部以大红色为主色彩,灯光亦是如此,身置其中,宛如立于血浆之内,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每年,刑纵只有一次机会来这里。
几年下来,刑纵还不知道大殿的具体位置,他好奇,但不敢有任何动作。
又过了一个小时,戴着瓜皮帽的师爷才出现,一只手拿着折扇拍打着另一只手掌,摇头晃脑,在他的拇指上,一个扳指泛着绿芒。
“刑纵啊,又是一年。”师爷打了个招呼。
刑纵的头垂的更低了,恭敬道:“师爷好!祝师爷万寿!”
“呵呵呵!”师爷哂笑,道:“听说今年的利润有五百个亿?”
“五百一十三亿。”刑纵小心的纠正了一下。
“噢。”师爷应了一声,猜不透什么意思,又道:“你的事我听说了,说吧,你想怎么做。”
刑纵又低了低身子,道:“报仇。”
师爷居高临下的觑了刑纵一眼,道:“你忠心耿耿多年,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我们可以救活你的儿子。”
刑纵一颤,但依旧没有抬头。
师爷脸上闪过一抹满意之色,道:“当然,我所说的活和你想的活可能不太一样。”
刑纵有些犹豫起来。
“一句话,你想让你儿子活还是想报仇,二选一。”
仅仅过了几秒钟,刑纵就有了答案,决然道:“我想报仇。”
师爷脸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瞅了瞅躬身的刑纵,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难捱。
刑纵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和鞠躬差不多。
师爷摆弄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折扇随之消失,幽幽道:“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