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懊恼,自己为何要如此听她的话,她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明明刚才这女人还给他摆臭脸看,好气哦!罢了罢了,他可是皇帝,是要有容人之肚量的。
不过若不是慕攸衣,想要李家放梁家一马真是天方夜谭。幸好她早早地察觉到不对劲,安排邓国公专门自导自演地做了一个所谓的“黑作坊”,又派了死士当那“黑作坊”的负责人,在审讯的过程中一口咬定是李家指使他们做的假令牌,然后自尽,这才是最绝的,来了招死无对证。
最重要的是,那名死士自尽前还“无意中”透露了一个地址,而那个地址正很有可能是李家训练死士的地址,虽然范围有点广,可只要放出风去,必定会引起李家恐慌,若是朝廷以这件事为借口派兵大肆搜查那个地方方圆十里之地,想必揪出李家的隐藏势力指日可待。
还有那本她自导自演的“丢失”的医书,其实慕攸衣哪里有在十日前跟他说过丢失什么书,不过是两人一唱一和连商量都没有商量就即兴发挥演的一场戏罢了,幸好默契够,演得还算完美。正因为如此,李淑容才愿意和耶律仟绝谈这个“买卖”,梁家才得救。
耶律仟绝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只是......
一想到她最擅长卖弄的那些蛊虫,他就不寒而栗,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然而慕攸衣并没有在意别的,只是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这样一来,那所有的罪名势必都要推给甄儿,若给甄儿定了罪,毕竟她是皇后的心腹,皇后可是怎么也洗不清了,你能护着,还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成?你就不心疼?”
耶律仟绝看着她那试探的样子,心下的阴霾瞬间驱散了一半,他扬了扬眉,高傲地俯视着她:“怎么?你吃醋?”
慕攸衣猛地翻了翻白眼:“幼稚。”
“不吃醋又怎么会问如此幼稚的问题?”耶律仟绝不动声色地反击。
“你!”慕攸衣恨得牙痒痒,可又奈何不了他,决定别过脸去不看他,瞬间转移话题,“这次李媛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她很快就要失了李淑容的欢心,到时候她肯定会更加心急,一心急就容易露马脚,我们就有机可乘。”
想着李家将来的下场,她就忍不住兴奋,很快,那些曾经害过心依之人,都将付出代价。
“是你,不是我们。”耶律仟绝也跟着翻了翻白眼,一脸的狡黠。
“你想过河拆桥?”慕攸衣眯着眼语气中布满了危险之意。
耶律仟绝红唇一勾,淡淡的月光下映照出那摄人心魂的双目,那怪异的笑容带着危险而醉人的信号,下巴一疼,慕攸衣的下巴就被他给捏住了。
“我的记性时好时不好,就看爱妃如何表现了。”
慕攸衣刚想说话,嘴唇便被柔软堵住,剩下的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那诱人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带着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香气......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