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只鬼怪掐架,这种时候如果还傻傻站着不走,那只能说明是智商不够,不要命了!
身体很是乏软,几乎快要瘫掉了,这是邪气侵入足少阳经的节奏,秦屿的骨子还算硬朗,换做王栋和鬼怪直接接触,非得大病一场,离开这里好好睡一觉,秦屿就能恢复,养好被
鬼怪伤掉的精气神。
爬上树木,伸手勾住铁丝网,费劲一跳绝对能够跃出围墙,秦屿示意王栋先走,因为不少脏东西又再次围了过来,脸上的褶皱跨到无法形容,只能说面目全非,尝试着用手中的血符驱散他们。如果真的有地府,不知道鬼差都干啥去了,不来这里拘魂!
而此时空地上,白衣鬼煞阴笑测测,发出的声波特别,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细微的电流在头发丝上闪烁,这恐怕是特殊的磁场,鬼力澎湃。
秋千在阴风中晃荡,咻咻落叶干枯萎靡……
刘明潘生前是大凶之人,好勇斗狠,死后变成了鬼也是厉害的紧,指甲化作黑刀,砍菜切瓜一样在和女鬼捉杀,只不过二者似乎段位不同,刘明潘没几个回合就被掀飞,鬼爪被粘稠的发丝裹住,情况不容乐观。
秦屿只相信王栋一人,与鬼同处,断不可能随便出手相帮,万一再折了进去,哭都没地哭去。
不管刘明潘是什么鬼,是出来帮了秦屿他们一把。
“你们快走,三天后,一定要回来这个山庄,不然你们一定夜夜被鬼缠!”刘明潘横眉冷对,死人脸那叫一个凶残,脖子上血液喷涌而出,鬼也会受伤?
机会是需要把握的,秦屿跳下铁网,一头儿钻进茂密的山林里,手机直接断电了,光亮消失,狠心揣在兜里,兄弟两亡命而逃,头也不回就走。
不能说他两没义气,因为刘明潘虽然和王栋交情不浅,但归根究底他是有目的蛊惑王栋上了阔水湾,这是一股怎样妖邪的力量?
蒙蒙脓脓的还有些许能见度,树荫遮盖很黑暗,二人一路下坡跳地坎,途中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膝盖手肘都磕破了,还被林中的刺刮伤了脸庞,学会经验的他俩捂着手朝山下走,来时在出租车内见山庄出口处是一片葵花海,还未盛开,但葵花秧众多,和后山那片深无人迹的谷底不同,至少阔水湾是一个极端,地势是丘陵包涵深谷,而秦屿辨认出的方向,就是朝着葵花地跑去。
夜深人静,山林中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这种林子阴气太浓,无人开荒,走起来太费劲,但秦屿硬着头皮拉着王栋狂钻。
澎踏!
“哎呀卧槽,哥啊,走慢点,我又掉坑里去了!”王栋老是脚下一空,踩到低洼处,失去重心,连带着秦屿一起差点跌倒好几回,幸好秦屿平衡感极好,没有同王栋栽跟头。
“别废话,还没到你给说的那块葵花地,万一被那些东西逮着了,怕是都交待在这林子里了!”秦屿心中有数,来时就被缠着背了鬼物一段路,是不是鬼打墙不知道,但若不是天上下了一场含有雷霆气息的雨水,驱散了鬼怪,恐怕秦屿不知道会被引到哪里去。
……几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了葵花秧,二人真的筋疲力尽,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所有的精气神全部消耗的干干净净。
“总算逃出来了,屿,我跑不动了,咳咳!”横着大字腿,王栋索性倒在泥地里,说什么也起不来,又冷又饿,太过狼狈。
泥地很湿润,但秦屿一点都不觉得厌烦,这片土地难怪适合种植向日葵,真的是希望所在。
“看不到路,等天色在亮一点,我们找个路出去吧,这阔水湾太怪了!”秦屿肌肉酸痛,偏偏向日葵地里还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秧子。
而在山顶的百凌山庄内,控制众多鬼怪的背后黑手有些生气,有鬼帮助那几个闯入者,不然明天只怕还能多两具骸骨,即便是被他们逃掉了,他也不怕,因为有些鬼怪独有的能力,便是记住人的气味,会追寻而来,谢谢幽魂们可不只是小喽啰,他们生前也是人,只是被削掉了智慧,成为傀儡。
白衣鬼煞和横死鬼刘明潘的拼斗结局如何没有人知道,更没有多少人关心。
翌日清晨,阳光未显,天色蒙蒙亮,带着微微细雨,溅落在秦屿脸上,趁着有点可见度,毛毛雨不足为虑,两人昨夜备受煎熬,双眼未合拢过,顶着两个黑眼圈钻出葵花地,要去寻找出路,山道太高了,爬不上去,还好可以找到几个地埂,沿着地埂走指不定有出路。
不知走了多远,秦屿他们遇到了一个苗人,唱着一口听不清的苗歌,这是苗话,无法听懂。
上前接近,看着这个苗族服饰早早就来山间的大叔,背着一个竹背篓,手里带着一把割草镰刀,挺像是打猪草的苗人。
“大哥,能帮我一个忙么。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出路出山,我们实在是找不到方向,晃悠不出去了!”秦屿板着友好的态度,他自小就在农村长大,断然不会嫌弃农民。
王栋浑身泥条,衣衫太过狼狈,别提心中多么郁闷了,他是城里娃,可没遭遇过这种罪。
苗人大哥年纪三四十岁左右,面容坚毅,手上一层层厚厚的老茧包着手掌,一看就是农活做的太多,日子清苦,早晨起来打算打猪草回去养猪。
“往前面走,一直走田埂子,等看到一条黑色的铁管,走铁管上,小心别摔在水里,就会走到马路上去。”收起了满满一背篓杂草,苗人大哥很朴实,没有过问路费什么的。
但秦屿好心大发,他不是圣母,也有自己的脾气,对恶徒的愤恨,当初为何有人要杀自己还调查不出来,昨晚在灵异山庄里又差点丧命,真是流年不利,他和王栋商量过,要去报警,举报这个偏僻的山庄,但理由呢?
“栋子,留着打车钱,剩下的全给苗人大哥送去,我们能走出林子,必须感谢他。”
王栋没不同意,从兜里拽出一个小黑钱包,数了五张票子给秦屿,想了想又抽回一张:“屿总啊,就这五张了,留着一张打车回家,买点东西吃饭吧,我这个样子我让我妈看到我就废了,一夜没回家,必须先去报平安。”
秦屿撇撇嘴,王栋这家伙一直是这个德行,特别听他妈妈的话,偶尔作奸犯科的时候,用那句你妈妈来了,准能吓到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大多少。
四张红票子递给了苗人大哥,对方虽然穷但很质朴,只拿了一张,就说什么也不要了:“太多了,大兄弟,你们一看就是城里人,咋个在这山里迷路了!”
秦屿却硬塞回三张红票,丝毫不心疼:“钱财是身外之物,昨晚能从山顶的山庄逃下来,就算是奇迹了,大哥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你,你就当是咨询费吧?”
“咨询费?俺听不懂!”苗人大哥带着汉语腔调,说话又有点像川音,看来曾经在川都待过一段时间。
“没事,大哥,你能告诉我这山顶的山庄,你以前上去玩过么?”随便问了几句,秦屿以为没什么收获的!
但苗人说的话却让秦屿揪心了:“哪里敢去玩哦,这山上以前是一片乱坟,埋得全是尸骨,后来改建竹楼,野狗全被打死了,几年前还有人来玩,我都上去听人家唱过山歌,现在嘞听说鬼住进去了,不敢去了!”
“坟山改建的竹楼?你确定?”不等秦屿发话,王栋脸色瞬间煞白,有些心悸!
秦屿却直接打断:“原来如此,那你们知道是坟山才不会去玩,确实那个山庄太邪门了,后山道边不是一片崖么,难道崖底死过人?”
苗人脸色才开始转变,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才舒展皱纹:“哎,撞车翻的有一些,但……”
“怎么?”秦屿有些狐疑,这苗人大哥恐怕就是附近的原居民,从他口中得知的或许更接近真相。
“老一辈人都传,城里面黑心杀人了,都会开车来这里的崖边丢尸体,那片崖底不知累积了多少尸骨,找都找不到了,死鬼更多,晚上没人敢去那边,还有鬼叫魂呢!”苗人小心翼翼将钱财收进布兜里,不担心这两个家伙是抢劫的,哪里有人抢劫穷人的?
“警察不管?”秦屿追问觉得这很荒诞,但很真实,但又是谁传出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人家讲,崖底是一条地洞河,下不去,真有尸体也捞不上来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还要去采点蘑菇做饭,你们按照我说的走就能出去。”苗人大哥脸上有些红疹,眼睛又挺大,鼻翼黑头很多,那一曲辨认不出歌词的苗话又响起,他走的更远了。
一路上兄弟两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按照那个苗人的话,真的有一根埋入地面的黑色铁管,直径四十公分,粗大到可以行走人,高高低低,需要控制平衡才可以走,不然容易掉进水洼里,湿了鞋子。
终见马路,已经不属于山道了,蜿蜒曲折的山道,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噩梦。
秦屿出租屋内,分别洗澡换衣之后,还是感觉后怕,王栋告别了,他要回家,短时间内不出去玩,秦屿提醒他记得找人处理车子,别弄丢了。
很惆怅,如果以后每天要面对的都是这么恐怖的东西,秦屿初时的兴奋感不再。
没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想要活的更久,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寿命问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种孤独的感觉让他难受,秦屿很想找一个女朋友,真的特别寂寞。
但是一想到自己需要去和鬼怪拼命,没准哪天就失手了呢,看来打铁得靠本身硬,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能依靠的自有自己学来的本事。
认真一边打坐,使用特殊的呼吸方法吐纳,感觉精气神恢复的很快,研究起关于索阴眼的修炼来,那些中草药都是寒药,难怪可以聚集阴气,药材售价很高,秦屿没钱之下只好先去找母亲要点,看来工作必须重新找了,而秦屿贼心不死,突然有一个很幼稚的想法。
嘿嘿!
他要去澜微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打工,当然很好解释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便追求不了她,看看也是好的,顺眼顺心不是么?
苦中作乐,暂时没有别的想法,秦屿打算先找尚静警官说说灵异山庄的事。
随后他拿起充好电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私人号码,这是他做鬼那段时间记下来的号码,嘿嘿,对方可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呢。
很好听的声音像是黄鹂鸟鸣一样,带着一丁点干练的语气:“喂,我是尚静,你找谁,我没存过你的电话吗,有话赶紧说。”
尚静刚刚下班回家,忙活了一天,最近天守城里的命案发生几率低了很多,但依旧有案子压着,比如秦屿的遇害案。
她自从警校毕业,一直以逮捕罪犯为荣,为人民服务,兢兢业业,敬职敬责,受警界追捧,城内美女警花的头衔少不了,最近他母亲说要安排她相亲,让她有点为难了,因为才二十几岁,要不要这么快!
正好回到家里的尚静接完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语音,带有一点点磁性,说话声音很柔和:“你好,尚静警官,我是秦屿!”
尚静魅眸深缩,手机都吓的扔在一边,面色发绿,心胆皆怯……
鬼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