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稳稳的接住罗碧霞挥过来的手。
弯起唇角邪魅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手抄起面前的酒壶毫不客气的往她的头上倒去。酒从上而下淋湿了罗碧霞画得足够精致的妆容,显得她脏乱落魄。
这一切全都入了沈书乞的眼睛,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墨长安这种做法很不认可,甚至有些嫌弃。
“长安,好了。”君徵见长安收拾罗碧霞收拾的差不多,开口打圆场制止,“人家好歹是客,如此总是不好。”
言语中全然没有半点指责,完全就是允许了墨长安在君家人的面前所为。这话堪堪打了徐家人的脸。
徐衍这时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却不好发出来。这是君家,是王爷府,他虽是个宰相,却比不过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王爷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是他的可怜之处亦是他的不幸之处。一个当朝臣子无法入得了皇帝的心,是最大的忌讳。
徐子言对此到没有任何表示。反正他不喜徐家很久了,如今他所在意的不过墨长安这个妹妹罢了,其余人关他什么事?不管不听不理会是他处事的原则。更何况,如今是他的亲妹妹动的手,那他更要站在自己妹妹的角度帮她咯。这很合情理。对于徐衍,他嗤之以鼻;对于罗碧霞,更是不屑一看。
墨长安听话的松开手,走回君徵的身边。君徵牵住她的手笑容得体:“徐相见笑了。长安一直就是这种性子,怕是徐相也是知道的,对吗?”
这话一问出来,如果徐衍说不知道那么就很有趣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脾性,还是要别人来说,岂不是要人笑掉大牙了?
想到这里,徐衍硬着头皮:“是……长安一直是这种性子我也是知道的。”说到底他还是畏惧君徵的地位,“碧霞,长安小,不懂事,也是无心的……”
“徐衍你没良心!”罗碧霞哭花了一张脸,破口大骂,如同街角互骂的泼妇,撒泼无礼不知礼数。不过如果说最不知礼数的要数墨长安了。
“你闭嘴!”徐衍呵斥。
“哼!你让我闭嘴?!徐衍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你忘记子安了吗?难道你忘记这些年是谁把一整个徐家撑起来的?你一个人在官场周旋,留我孤儿寡母的在徐家,你以为我日子好过?如果墨家还在京城,你以为你徐衍会活得如此潇洒自在,还能步步高升?!你做梦吧!徐衍你做梦!!”
罗碧霞歇斯底里的吼道,把内心淤积了多少年的愤恨全部一股脑的倒出来,收都收不住,满满的愤怒,目光里充斥着恨意死死地盯着徐衍,见他一副什么都不能做的样子,转过头又死死地看向罪魁祸首——墨长安。
“徐长安!你说你不欠我!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娘,徐衍又怎么会给我一纸休书?!我的成儿又怎么会早早夭折?!我才是徐衍原配的妻子凭什么她娶了你娘以后我就成了那个伏低做小的了?你还说你没欠我?!”
“徐长安你这种话又怎么说得出口?!我好容易挨到你娘死重新嫁给徐衍,却始终没有一个正妻之位!墨芸这个死女人死了都还要和我抢这个!墨家竟然还施压说这个位置永远是属于墨芸的!凭什么?!她抢了我的位置我还得给她养女儿这是什么道理?!”她目露愤怒,什么话都敢说,这几十年的苦水似乎怎么倒都倒不完,越来越气愤,她收不住,“你把我女儿打成那个样子,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敢说什么都不欠我?!”
“徐长安你没良心!你和徐衍一样没良心!”
徐衍所有的恼怒一下子冲上头,他一巴掌直接打在罗碧霞的脸上,血都打了出来,可见这力道一点都不轻。罗碧霞被这一掌打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满眼的星星不停地冒着,口里满是腥血味,难受的很。
“噗——”一口血喷出来,罗碧霞直接不省人事晕在地上。徐衍见罗碧霞昏过去这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朝君家人一笑,“内人喝了点酒在说些胡话,这晚宴大概是没办法继续了,臣先告退。”
“去吧。”君徵也没说什么。
好好的一个晚餐被弄成这样子,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徐衍轻点头,打横抱起昏迷在地上的罗碧霞,出了门。
整个过程徐子言和徐长音没有开口说一句。徐子言是不屑开口,而徐长音却是被这发生的事情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什么拉着沈书乞的手不肯松开。沈书乞的心被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软了,立马吩咐侍女将她带下去。
沈书乞沉着一张脸,目光如晦扫了眼君徵和墨长安后拂袖而去,没有说什么。徐长音被她拉着也一并带走。长音离开的时候回头还望了眼长安,眼里除了害怕以外还有一层长安看不懂的东西。
墨长安自然是看到沈书乞的那一记目光,心头有些发憷,没说话。又见长音被带走,有一种深深的无奈萦绕着她,紧了紧拳头没有叫住沈书乞。
“长安,跟我去学院吧。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徐子言朝她伸出手,目露温柔。他的妹妹理应由他保护啊。
墨长安还没开口说话,君徵就替她回答:“长安不会去的。”
墨长安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
君徵笑:“长安,你不要忘了你若是要去圣灵长音就要回到徐家,你觉得你会放心她一个人再待在徐家吗?”
“你倒是清楚地很。”墨长安笑了笑,面容冷下来,声音低着从未有的冷嘲,“可是君徵你终究不会是我,所以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君徵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墨长安看了他一眼,问他:“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一年之内,若是不能让我喜欢上你,君徵,那么我们解除婚约各不相干,如何?”
“这个主意好!”徐子言举双手赞成。说实在他一直觉得妹妹就应该待在自己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君徵目光深沉盯着墨长安半晌,沉默了许久,低低的笑出声:“好。如果一年之后我能够让你喜欢上我,那么你就要嫁给我。”
“呵,这是自然。”墨长安轻笑,“我墨长安立下的赌决不食言。”说罢,她从君徵的手中抽离自己的手,大步离开。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徐子言和君徵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这些天多谢豫王爷照顾长安。”徐子言并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可从他嘴里说出的感谢总有那么几丝不真诚,话锋一转,“之后长安还是由我来照顾罢。豫王爷收回你的那些人别让他们饶了长安的生活!”
君徵嗤笑一声:“徐子言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他不急不缓的回击,“你和长安这辈子只能止于兄妹。而我,才是她未来的夫君。”
徐子言一怔,藏于袖口的手用力地握成拳收紧。神色有一瞬的黯然,只是眨眼间又是一副清风云淡的表情:“这些事情就不牢豫王爷费心。在下还有事,先告辞。”
君徵轻呵一声,看着徐子言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阿默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此时看不到君徵的表情却能猜出个一二三来来。
少爷,你这样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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