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项梁见到章邯势大,光凭自己江东军的力量,根本就对付不了他的大军!
他忙派人到处去送檄文,邀请楚地各处的英雄豪杰们都到薛城来参加会盟,大家一起共商抗秦大计!
其中,刘三在张良的劝说下,第一个来到薛城这里来表示对项梁的支持。
项梁也因此投桃报李,借了5000精兵给他,让他去赶走了雍齿,夺取了丰邑。
这一天,项梁正在薛城的县衙里面筹办会盟事宜。
突然守城的将军派过来一个士兵骑着马过来报告说:“有一个黑脸的大汉,带了百十来个人,在城门口大声嚷嚷,指名道姓地说要进城来见项将军您,我们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将军示下。”
项梁问:“那人可曾报上姓名?”
那个过来报信的士兵说:“那个大汉只说他是将军您的故人,别的什么也不肯跟我们说。”
项梁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忙带领一队亲兵,亲自策马奔城门口来察看。
只见有一伙人,个个衣服破烂,神情狼狈地围在城门口!
这些人簇拥着中间一位黑脸壮汉,正在大声地跟守城兵将们争吵,让守门的兵将放他们进城。
那壮汉抬头远远地望见骑着高头大马上面,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的项梁将军带着亲兵们过来,忙大声叫道:“项公您别来无恙”
项梁见了,赶紧滚鞍下马,大步向前,迎向那位黑脸壮汉。
只见项梁也不嫌弃那个黑脸大汉邋遢,跟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口中惊喜交加地说道:“恩公怎的来到这里?好多年不见,您还好吧?去世想煞我项梁也!”
那么这个黑脸壮汉到底是谁?
此人姓曹,名咎,原是蕲县的狱掾,因他豪爽仗义,结识了江湖上许多的英雄豪杰,学得一身的好武艺。虽是官府中人,却在江湖上也混得开。数年前,好友项梁曾因一件案子遭到牵连,被羁押在栎阳牢中。
性命攸关之时,多得曹咎写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替他说情,才得脱以祸。
两人从此更是成为莫逆之交。
不想两年后,项梁又因朋友之事,失手打死了人。项梁为逃避官府捉拿,举家逃到了吴中,
打此,就与曹咎失去联系。
此次陈胜在大泽乡杀将起事,攻下蕲县,大小官吏皆受安抚,唯独曹咎不愿趋附,硬是闭门不出。
幸好陈胜当时未具气势,正当要用人,见他是个人物,便不怪罪,反亲往曹咎家相请。
曹咎推辞不过,只得拜在帐下,出为蕲县令。
半年以后,陈胜败亡,曹咎见自己势单力孤,知道成不了甚么事,遂带上百十个亲近人隐到了山林中。
近来听说项梁率军马已略定淮地,曹咎知他非同一般,是个英雄,
喜出望外,赶紧前来投奔,却正好在城刺城门口相见。
项梁当时一见是曹咎,忙不迭作揖来拜。
口里道:“我过江来后,便差人到蕲县找你,你却早就离开了。本已灰心,却得在这里相逢。”
曹咎拜了,道:“陈王溃败太速,小弟无奈,只能带了手下这帮人马,暂隐在山林。前些天,听过路人说,有个英雄,姓项,名梁,引八千兵从江东而来,击杀秦嘉,逐走景驹,领兵占夺了彭城。今已聚有十数万人马,正是那章邯对手。我得知这个消息,欢喜至极,一夜没能合眼,第二天便带了众人赶来投奔,刚巧在此撞见。项公前呼后拥,此刻要去哪里?”
项梁便把准备在薛城与楚地各路豪杰会盟的事说了,曹咎道:
“项公如此大气,不愧是将门之后。”
项梁满脸堆笑,携了曹咎的手,与项伯、陈婴等人都相见了,请他同往薛城。曹咎答应。
二人一路上,说起当年之事,感慨万千。项梁念及旧情,到了薛城,便拜曹咎做了军中司马,让他专管粮草辎重。也就是负责军中的后勤保卫工作!
曹咎谢过,从此跟随项梁,不在话下。
再说,刘三攻下丰邑后,就留下萧何掌管丰邑。
次日,即与英布引人马来薛城会盟不提。
却说项梁发出檄文之后,三楚豪杰、各路诸侯纷纷起兵相应。不到半月,已聚得好几处人马:
第一镇,张楚将吕臣。
第二镇,东阳陈婴。
第三镇,番君吴芮。
第四镇,沛公刘邦。
第五镇,吴县令郑昌。
第六镇,江夏宋义。
第七镇,临江共敖。
第八镇,萧县晁角。
第九镇,沭阳左贺。
第十镇,单父吕泽。
共计一十镇军马,多者二三万,少的三四千,领文武将佐,齐聚薛城。
项梁乃宰猪杀羊,大会各路诸侯,商议灭秦大之策。项梁先道:“陈王率先举义,理当为尊。可惜英雄命短,已遭不测。今三楚豪杰皆会于此,自须重立盟主,统驭各镇。三军有令可束,才好大步进兵。”
陈婴道:“项公乃名将之后,智勇过人,四海豪士,皆都拥戴,可立为王。”项梁再三推却,众人都道:“非项公不可当。”齐来劝进。项梁心中犹豫,正举棋不定,忽厅堂外小军来报:“门外一老者,自称居鄛范增,前来谒见。”
项梁听了大喜,忙起身离座,迎出大门来。
看官,你道项梁听得来者姓名,何以如此欢喜?
原来这范增乃居鄛人氏,今年已过七旬,平常最喜琢磨妙策奇计,凡经由他谋画过的,无一件不中,人称智囊,江湖上极是出名。这范增虽然智术过人,却自认机遇未到,一直隐在家中,不肯出来做官显弄。最近为避战祸,正搬在薛县西郊小黄乡居住,忽听到项梁薛城会盟的消息,料必有立王之事,
心里道:“此人出身名门,极有雄才大略,正可相助。”便收了隐居之心,前来拜见。
当下项梁迎出衙来,见门外站了一个老者,松形鹤骨,器宇不凡,甚觉奇特,连忙进前施礼
,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来来见,必有赐教。”范增还了礼,
道:“老朽鄙野村夫,言语粗俗,本不该与人论天下大事。却闻项公有礼贤下士之风,重拾古楚山河之志,故此冒昧,前来进言。”项梁道:“先生信步而来,必有高见。”将范增迎入大厅。只见陈婴、吕臣等众多豪杰,个个衣冠鲜明,分两边而坐。项梁逐一引见,都施了礼,然后扶范增在上首坐定。敬酒过了,项梁道:“各路豪杰齐聚于此,商议灭秦对策,适才论及立王之事,正当犯难。”
范增问:“众人是何见意?”项梁道:“皆推项某为王。”
范增接问:“项公自认为如何?”项梁道:“答应了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正当犹豫。”范增道:“项公愿听老朽一言否?”项梁道:“愿听指教。”范增便道:“陈胜率众起事,雄兵百万,有席卷天下之势,却先遭败亡。何也?非少智勇,乃其名不正耳!秦灭六国,楚最无辜。怀王入秦不返,楚人怜他至今。故南公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陈胜出身楚地,却无复楚之心,事一旦成,便径自称王,心愿虽逞,终不得长久。项公身起江东,三楚豪杰蜂拥而随,争相趋附,无他,因公世世楚將,有复立楚后之能。今若是听众人之言,拥兵自立,不出三月,恐亦不能脱陈胜之败。请项公从民所望,先立楚王,然后总揽天下英雄,率兵西讨。沿途百姓,敢不箪食壶浆来迎?果能如此,秦可灭,楚可兴也。”
项梁听了大喜,起身谢道:“项某愚钝,今得先生赐教,茅塞顿开。”
就厅上拜范增为护军,留身边做军师。一面使人,到民间求访楚王后裔。
那么,我们就要就是,这个项梁师个一贯喜欢抢夺起义的领导权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踩烂了反正的建议,去里楚王的后裔为王呢?
那时因为,此一时彼一时,昂出景驹的楚王乃是秦嘉里的,大全全在秦嘉手里,项梁当然不干了。
而现在如果要立楚王,乃是项梁里的,实权全部在项梁手里,心里的楚王绝对只能师项梁这么个人地傀儡,项梁绝对有信心,有能力控制住心里的楚王,反而可以利用楚王的威望,挟天子以令诸侯!
却说项梁得了范增,如获至宝,次日,便邀请前来叙话。其间,谈及当今天下,有名之人,范增道:“项公可知一人,饱读典史,精通礼仪,儒术天下第一。”项梁道:“先生说的可是叔孙通?”范增道:“正是。”项梁道:“此人虽然有名,却是个阿谀之徒,如何用得?”范增道:“为人不知通变是谓迂。叔孙通能取悦二世,正是他机巧之处。闻此人已逃离咸阳,就藏匿在附近。公何不将他找来,有用无用,一问便知。”项梁见说,便派人寻访。不几日,访到带来,一番攀谈,果然学识过人。项梁大喜,即拜他做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