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
陆路西缩在昭阳殿内不想出门。
外头的动静却没逃过她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那一摔让安好清醒了点,近段时日倒是安分了不少,足不出户,安心养胎。
整个后宫好似跟着冷清下来一般。
太后娘娘瞅紧时机,安排了几个妃嫔伺候谢长今,想要分去一些安好的影响。
只是可惜,无一例外都被他赶了去。
等哭喊着的妃嫔被拖了下去后,谢长今才松了一口气,脑中又浮起了安好的音容笑貌。
不过才分离片刻,谢长今又想起了她来。
看着面前堆着的奏折,他心中不由烦闷起来,这么多的奏折!要处理到何时去!
他抿着唇,满是烦躁地处理奏折。
……
陆路西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杈微微动了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要起风了。”
身上突然一重。
赵嬷嬷将手中的披风搭到她身上,“娘娘,天这么冷,还是进殿里吧。”
陆路西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好像过了年,日子一直这么风平浪静。
若不是她知道夜君寻暗地里的动作一直没停,怕是也要被这番平静的生活骗了去。
显然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陆路西心中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说不出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毕竟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临近安好生产的日子,宫中的氛围也跟着变了。
胎儿还差两个月出生时,永乐宫便被谢长今安排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宫人出入都要再三检查一番。
安好开始还对此表示不满,但谢长今却没有听她的,仍然坚持着。
虽然安好静卧养胎时谢长今也常常出入永乐宫,但显然谢长今没与她做什么,倒是让他神智清醒了些。
只是影响了这么久,一时的恢复也不能代表什么。
宫中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朝堂上却好似没什么变化一般。
只不过,谢长今心中担忧临产的安好,没什么心思听这些大臣们的禀告。
“圣上?圣上?”
魏公公连着轻轻唤了几声,才将他的神思唤了回来。
谢长今皱着眉看着底下的大臣,问,“何事启奏?”
丞相轻咳了一声,神情无异地再说了遍,“圣上,前几日突降大雪,京都以北的几个城受损严重,百姓的房子被压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还请圣上……”
丞相还没说完,便被谢长今不耐烦打断,“拨款十万白银,赈灾事宜一切由丞相安排。无事便退朝吧。”话落,谢长今便起身离去。
身后的大臣面面相觑。
丞相的嘴角缓缓勾起,等他转过身时,又恢复了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慢慢退出了金銮殿。
回到府中,丞相换了身衣衫,脸上稍稍遮掩了一番,便避人耳目地从角门出去,上了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马车将他送到城西不起眼的一座民宅里。
他垂着头推开了民宅,低声对仆人吩咐一句,便快步进了宅内。
几位原本正襟危坐的大人见到丞相来了,立马站起身来。
“大人,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