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井边缘,羽生天皇与血生,望着井中那岿然大物,赞叹连连。
“这是世界上伟大的造物。”天皇伸出手去想去抚摸。
“伟大的是陛下。”血生说道,“八岐是为了陛下而存在的。”
不远处机器声轰隆,巨井边缘的数个通道口已然打开,巨量的血液如同洪水一般灌溉入井,在巨井壁上挂起了数条血红色的瀑布。红色瀑布一泻千里,溅起猩红色的血雾,慢慢把雕塑般的大蛇笼罩在朦胧的血色中,阵阵腥气扑鼻难闻,任何人一靠近恐怕都免不得胃里翻江倒海,但天皇和血生却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仿佛那空气是如此甜美。
巨量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涌入,眼前这个巨井很快变成了一个浅浅的血湖,并且水位还在不断上涨,漫过了那盘旋成一圈圈的大蛇最底下的一圈,可那蛇还是纹丝不动,好像它真的只是一座神工鬼斧塑造的雕塑。
“血生,为何八岐它没有醒?”
“陛下,我们血族之所以成为比人类强大的种族,完全是因为吸血细菌与我们共生的结果,这种共生菌以人类为主要宿主,在人体内共生繁殖,它们和人类的神经和肌肉相结合,赋予宿主强大的力量和再生能力,却并不侵占大脑,让我们得以保持自主,唯一的影响是,它会促使人类大脑分泌一种独特的激素,这种激素又会促使我们去吸食人血,这样,吸血共生菌就通过人类获得了它需要的养分。”
血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共生菌改变了人体的构造,让人类失去了本身的繁殖能力变成血族,变成血族的我们想要繁殖,只能通过向其他人类个体播种共生菌的方式延续种族,也就是我们血族所说的初拥。”
“但是,这种繁殖方式类似母虫生育子虫,蜂后生育工蜂,产生的后代会具备蜂巢意识和蜂巢本能,会对母虫保持绝对崇敬,且成长上限也受限于母虫。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血缘限界问题——血族产生的次代永远无法超越第一代。”
“为了尝试打破血缘限界,陛下你用自身基因克隆了我,但现在看来,很显然,克隆技术也无法突破限界。”
“我们研究出来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制造一个本身就比初代更加强大的个体,让克隆出来的共生菌在那个身体里充分成长繁殖,我们再提供足够的营养,足够的血液,赋予它们最好的条件,让它去超越它自己,超越它的母亲,超越那牢不可破的界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制造了圣神,建造了圣坛。”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圣神它没有醒过来!”
“因为……因为它的母体,它那经受了太多次实验太多次手术的母体……也就是陛下您,正在死去……”
“陛下您那正在消逝的生命力,通过蜂巢意识和本能影响了跟您生生相息的克隆体,所以……所以圣神醒不过来,而且它跟陛下您一样正在死去。”
血生终于说完了,他抬起头来,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