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爷。”言芯染叫的很顺口,声音在此刻很好听,还带有点点醉意。
“我给你说哦,跑...跑进女厕所很不好的。”言芯染傻乐呵着走到冷泽熠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们非叫我来勾搭你,你看,我还长得这么丑,我也不想祸害你.....嗝~”
言芯染因为打了一个嗝,鼻子蹿上了酒气,弄得她鼻子一酸眼泪自然而然就浸满眼眶。
冷泽熠听着她说话,心里似乎没那么嫌弃了。
勾搭自己?可能?
低头看了看牵着自己衣服的手,很白很嫩,主要是瘦了点小了点。
丑女人的手这么漂亮?
“我要睡觉了,你.....你快出我房间。”言芯染揉了揉眼,做势就要蹲下去躺在地上。
“你干什么?”冷泽熠反身拉住她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
“睡觉啊!”言芯染撇了撇嘴。
冷泽熠倒是愣了一下。
这女人,难道之前是装的?
卷翘的睫毛沾上了一些小水珠,脸上的雀斑变淡了,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来,雀斑下是那白嫩的皮肤,嘴上的口红也抹去了,小巧的鹅蛋脸上唇色是粉的。
“你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言芯染全程都是眯着眼的,她脑袋痛,看不清。
冷泽熠松了手,也对,她怎么样好像与自己无关吧?
转身就要走。
言芯染拦住了他,双手摸住了他的脸,踮起脚,就往他脸上一凑,又喃喃道:“嘻嘻,晚安!”
冷泽熠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薄唇。
被亲了?还是一个女人?!
呃,好像被女人亲是正常的,至少不是男人,可,她居然敢亲自己?!
是不怕死吗?
言芯染已经跌跌撞撞到了门边,顺着墙就坐了下去。
真的睡觉。
该死的!怎么能和一个疯子计较?
冷泽熠低骂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
言芯情把女厕所翻遍了都没找到言芯染,正气得要命,就看见冷泽熠从男厕所出来。
眼睛都发亮了。
可惜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男人匆匆地往厕所这边来,不小心撞到了冷泽熠。
冷泽熠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白色的裙角从男厕所门口露出一些,言芯情嘴角一勾。
终于,可以让言芯染身败名裂了。
“爸。”言芯情着急地向言正江走来,道:“我找到妹妹了,她......她......”
“她在哪?”言正江眉头瞥了瞥。
“男厕所。”言芯情说出来就跟很为难一样。
“啊!”尖叫声从厕所那边传来,大厅里的人都被吓住了。
冷泽熠本就才出来不远,自然听到了这声音,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又往回走。
古隐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言芯染现在完全清醒了,盯着眼前的一滩血迹和倒在地上的女人,整颗心就好像失去了知觉。
冷泽熠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眉头只是一皱,看着瑟瑟发抖的人,心中怪怪的。
该来的人都陆续到达男厕所,言芯情犹豫半年才踏进去,看到地上的女人露出的恐怖的表情,顿时大叫一声躲到言正江的背后。
“爸....”言芯情的声音在发颤,不是装的,真的吓到了。
“情儿,先出去。”言正江拍了拍言芯情的肩。
“嗯。”言芯情马上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言芯染。”言正江冷着声音开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言芯染还没反应过来,木楞着看着面前。
“言芯染!”言正江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不搭理自己,脸已经挂不住了。
“爸......”言芯染垂下头,微微转过了身。
“你杀人了?”言正江问得理所当然。
“不不不,不是我杀的!”言芯染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就你一个人在厕所,而且是男厕所!”言正江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对自己女儿说话。
就好像,要把她置于死地。
“我.....”言芯染垂了垂眸,咬着牙没说话。
自己怎么会在男厕所?就是啊,怎么会在男厕所!
众人纷纷开始打电话报警,却没有人说话。
“解释,解释我就相信你。”言正江看着言芯染,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
“不解释就不相信我?”言芯染的声音带有稍稍哽咽的意味。
“是!我不能包庇任何一个杀犯人!”
言芯染冷笑一声:“你自己呢?不也是杀人犯吗?”
弄丢了我妈,弄伤了我外婆,害得自己坐牢,确实,没有杀人而已。
“言芯染!爸是在给你机会!”言正江的语气里带走一丝愠怒。
“我不需要。”言芯染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用了最平淡的语调。
“啪——”
言芯染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红掌印。
“咳咳,言董,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女儿呢。”古隐实在受不了冷泽熠的沉默,缓缓走上前。
“古少爷,我只是在教训这个不孝女!”
好一个严父的形象。
古隐觉得自己插手人家的家事怪怪的,看向冷泽熠,他却盯着地上的女人,无奈扶了扶额:“你不相信她的为人吗?”
自己也不相信。
谁都知道,言家两个女儿,一个美得惊人,一个丑得吓人。一个知书达理,一个野蛮胡闹。
更何况,言芯染,两年前,还进过监狱,谁会对这种又丑人品也不好的女人感兴趣?
“我不能把感情带入进来!”言正江缓缓开口。
言芯染红了眼眶。
又要,送自己去牢里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安城的监狱,是现在出了名的恶心与可怕,就跟古代一样。
冰冷的地板,窄小的空间,还时不时有小虫子跟老鼠,每天吃的饭是剩菜跟窝窝头和一杯不知名的水。
里面关的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包括像她这种,冤人。
莫名被他推上法院替他过会保释自己出来,结果用了两年时间。
两年里,言芯染生不如死。
若不是还有病重的外婆,早就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