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宝坐在家里正在愁眉苦脸的看着《诊断学》。
这辈子乃至包括有可能存在的上辈子韦大宝从来都没这么用功过。他有时候会设想要是年轻时候这么用功看书的话会不会走上另外一条路了呢?
不用留在八井子现在自己是帝都某家医院的主任手底下十几个本家医生二十多进修医生每天吆五喝六威风得很。
但人生没有假设一切都不能重来。
这段日子看书不断的看书从前像是天书一般的《诊断学》也不知不觉的变了一副“嘴脸”。
一行行枯燥的字从前就是天书现在偶尔能和某些病症联系起来。之前看什么都是感冒发烧而现在韦大宝也能把临床的一些情况和《诊断学》上的疾病联系起来。
尤其是想到某些可能被误诊的病例时韦大宝心惊胆战仿佛做贼一样。
这么多年没有误诊是不可能的。知道的越多韦大宝就越是心虚看书的时间相应也就越长。太特么吓人了自己从前当医生真应了那句话——无知者无畏。
“大宝你快来看!”韦大宝的爱人招呼他。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我再看会书。”韦大宝愁眉苦脸的“啃”着《诊断学》。
“不是不是你看这个综艺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咱们这儿拍的呢!”韦大宝的爱人喊道。
嗯?
韦大宝怔了一下。
有人来八井子拍综艺?不可能吧。心里想着他站起来转身去客厅。
看到电视里出现的画面韦大宝怔住了。这不是剑协医院么!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韦大宝诧异的说道“是剑协医院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人来拍综艺呢?!”
“前几天看到好多车路过没想到是去剑协医院。”韦大宝的爱人说道“大宝啊你啥时候去找吴科长问问。早就跟你说剑协医院挣得多你也不上心。天天就知道吹牛!”
“我吹什么了我。”韦大宝有些心虚嘴硬说道。
“天天说吴科长对你高看一眼去香江倒是带着你了怎么成立剑协医院人家就带一个护士去的?你想想是不是哪得罪吴科长了。”韦大宝的爱人问道。
“……”
“别人是喝完酒嘴上没有把门的。”韦大宝的爱人继续说道“你可倒好不喝酒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吴科长收你当徒弟什么见了林仙长叫师兄有好处怎么不想着你。”
“你懂什么。”韦大宝嘴硬的说道“这是历练!这叫欲用其利先挫其锋。玉不琢不成器你知道不。”
“别扯淡还拽上词了。就你知道!”韦大宝的爱人鄙夷地说道“明天赶紧去剑协医院问问要不咱给吴科长送点礼?你们八井子中医院一个月能开几个钱……”
“唉。”韦大宝叹了口气“不着急吴科长说了让我把《诊断学》背下来后自然会安排我。”
“你一辈子都背不下来呢?就你那榆木脑袋溜奸耍滑、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真要是说读书我看下辈子都够呛。”
两口子一边拌嘴一边看着电视。
韦大宝好奇吴科长在电视上会是什么样。可是他失望了只看见楚知希在病房给孩子削苹果吴科长压根没露面。
“大宝子你说这是真的么?”韦大宝的爱人问道“天底下还有这好事儿呢?这手术做一次可得不少钱吧。”
“你不懂别瞎说。”韦大宝说道“肯定是真的这还能有假么。”
“要说啊这人可都是命。刘家窝棚好像就有一个孩子有这病年纪不大就死了。前几年他爸妈带他来八井子赶集我还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活不了多久。”
“这都是命那咋整。”韦大宝叹了口气说道。
先心病的孩子虽然不常见却也不罕见。
八井子周围农村这些年估计得有三五个孩子是先心病具体分型韦大宝不知道。但是结局……基本都是一样的。
这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市里治不好也不敢治最低要去省里。当时八井子还不属于省城去省里看病要花多少钱韦大宝心里有数。
一家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年攒下来的钱不够一台手术的费用。不说一年怕是两三年的积蓄能勉强做台手术。就这还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
换谁不得好好想想?只要一想这孩子大概就会被放弃。
与其一家老小吃糠咽菜两三年还不如直接放弃治疗。
别说是孩子就算是大人、老人生病能不能看都是两回事。
最近这几年不收农业税、还有新农合之后日子好过多了最起码有病了知道来医院看在八井子中医院的韦大宝对这点感受的特别深刻。
“大宝子你平时神神叨叨的总说什么逆天改命。”韦大宝的爱人忽然问道“那你说吴科长做的这事儿算不算?”
“呃……”韦大宝被他爱人问愣了。
逆天改命这么高大上的词和电视里的那个黑瘦黑瘦的女孩儿联系起来……
别说还真有这个劲儿!
歌声响起韦大宝的爱人眼睛里噙着泪已经被感动的稀里哗啦。而韦大宝却怔怔的看着电视脑海里琢磨着他爱人说的那四个字。
逆天改命!
那个黑瘦的女孩儿应该要出院了本来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这一辈子的命是定下来的。可是一台手术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自己呢?
一本《诊断学》是不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想到这里韦大宝怦然心动。
默默的他转身回到桌前继续翻看《诊断学》。厚的像是砖头一样的诊断学此时看起来似乎有了另外的含义。
这就是老鸹山的秘籍一定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啃下来!
这就是一块敲门砖用来敲开厚重的、命运的大门。
也不知道大门后面是什么但韦大宝第一次产生了悸动的想法他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