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路旁的灯火点缀得热闹非凡,阿东开着车,丝毫不注意窗外的景色,“正义先生”还需要行使最后一次正义,然后,这个名字将何去何从?
正义是什么?
不要说从古以来的英雄故事和朋友情谊,荆轲的侠义早已随着易水流远,子期和伯牙那样的朋友早已无处可寻。
谈起舍生取义,侠义精神,连曾经有情有义的江湖也早已堕落为只追求利益和出位的杀场,小马哥的传奇已经变成今天四九仔嘴里的笑话。昔日一代大佬为了救一名被抢劫的少年被捅死在街头。
说到正义,昔日的开封府现在只剩下一处古迹,每一个人都戴着假面生活,将自己理想中的社会藏在自己心里,却用另一种做法去生活,只怕自己受伤,却永远想去伤人……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只有自己的生活,在这个年代,侵占他人的成绩这种事常常发生;在这个年代,强徒可以靠一把刀在众目睽睽下当街强奸少女;在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免费地施舍自己的帮助。
正义是嫉恶如仇吗?是旧约圣经中以眼还眼的教诲吗?是昔日的劫富济贫的侠义道吗?
阿东也说不清楚,但是在看到赵飞宇遗书的那一刹,他的世界就已经天翻地覆。
即使这世界不需要正义……
即使强权或许就是真理……
即使人们已经不会为什么事感动……
即便如此,正义先生也会存在!
阿东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就算力量再小,也要让肆意妄为的恶人们明白,这世界到底还有天道。
“哈哈哈哈~”阿东没来由的大笑起来。
来日就算自己无声无息地死去,也会有些人永远睡不着觉吧?
打开车窗,一阵风吹乱了阿东的头发。
他吐掉已经燃尽的烟头,又想起了刚才已经执行过的正义……
……
赵飞宇的鬼魂留给阿东的礼物,竟然是一种掌握“念”的能力。
只要阿东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对人或动物的身体产生影响。
这种事情听来荒谬,但其实在历史上早有先例。
前苏联的念力研究机构中曾经出现过一位名叫妮娜.古拉奇的女子,曾通过不明途径流传出的录像带中,可以看到这名女子仅仅靠念力让健康青蛙猝死的影像。
日本的念力者也曾做到过念写出远处映像和让汤勺不靠外力弯曲的事情。
人脑真是一个奇特的器官,不是吗?
阿东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可以轻易杀死飞鸟,也可以让乱跑的野狗从此不再乱跑。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会对人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他就用那个不知所谓的少爷做了些测试。
结果让正义先生很满意。
心脏每三秒钟才跳一下或每秒钟来上三下会是什么感觉?没有人知道。因为有过这种倒霉体验的人都只有死掉一条路。
那个少爷死前十分钟的亲身体验很难得,但也很不快乐。
在一座废弃旧屋里,正义先生亲眼看着那个禽兽的身体颤抖着,软倒在地。
“深呼吸啊,看看能不能吸气。”正义先生蹲在猎物身边,看着那个家伙大张着的嘴像青蛙那样一张一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难受?”
是啊,很难受。肺已经不受脑神经的管辖,拒绝扩张开来,心脏半天才像打鼓那样猛跳一下,岂止是难受?就像是掉进泳池深处那样,整个胸腔痉挛着,对神经的刺激产生了巨大的疼痛。
脑组织已经有些缺氧了,眼睛有些模糊,意识也有点混乱,一瞬间,膀胱已经被排空了,那是肌肉松弛的开始。
“真难看……这就快玩完了啊?好没意思,再让我多玩一会吧。”禽兽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的意识慢慢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也慢慢恢复了。
“呵!呵!呵!”大口大口地喘气声。
“你好象很喜欢喘气啊,怎样,现在是不是比刚运动完洗个热水澡过还舒服?”正义先生摸着下巴。
“你……你赶紧放了我,我叫他们给你钱……女人……什么都行……真…….”
“扑通!扑通!”
禽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阵干呕,脸上好像很热,他伸手去摸,却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管好像一条条虫子那样在不停蠕动着。“你……你……”
“不要说话了,会很累的。也许,你该抽支烟。”
一支点燃的烟递了过去,禽兽努力夹住烟卷,想放进嘴里。
“哇~!”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快了,每一次心跳都好像要冲破胸骨的束缚,连整个身体都跟着每一次心跳抖动着。
“哦哦……你……下毒……”禽兽刚要捂住胸口,却看到手背上的皮肤下面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紫红色,有的地方,细小的血珠已经从皮肤上渗了出来。
“我不喜欢下毒。如果你的意志力胜过我,你就可以活下来。不过很遗憾……”正义先生站了起来,表情一变,一种奇怪的冷酷。“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死?”
地上翻滚的身体已经说不出话,毛细血管都已经耐受不住血流的冲击,纷纷破裂,那张脸看上去已经像一张鬼面具那样骇人,就连眼球下都渗出血来。
正义先生弯下腰,在那身体的耳边低语着。
随着正义先生的话,那张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恐怖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的血一股股地喷出来。
“真该把你的眼睛用叉子叉出来,可我不是那样残酷的人,还是便宜你了。”阿东瞪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晚安,去地狱玩女鬼去吧。”
阿东转身离开了那令人不快的地方,身后,血泊中的**在强烈的抽搐中走向死亡。
……
最后一个人了。阿东将又一个烟头扔出车窗,那个冒牌的赵飞宇今天也一定要死。
看赵飞宇的遗书上写,这家伙曾经是个法师,不过他已经不能使用法术了,不足为惧。
何况自己很有自信,自己的力量要比所谓的法术强大的多。
半山区,罗便臣道附近的山坡上,一座别墅灯火通明。
据阿东做狗仔时的记忆,“赵飞宇”没有结婚,一直在独居。
不过阿东的感知中,那屋子里现在决不是一个人。
“奇怪,已经这样晚了,在开晚会吗?”阿东努力放出念力,却始终探测不出屋子里的具体人数。
没办法,念力看来还没有完全掌握,靠眼睛来确认吧。
阿东悄悄地翻过不太高的树篱,静静地向别墅亮着灯的窗口靠过去,窗帘拉得很严实,不过阿东的听力现在可是比以前好的多。
“.…那就谢谢你为这些家伙提供执行完任务的隐蔽所……”一个有些尖的声音。
“战士长大人,能为组织尽一份力,真是我难得的机会。十年前那件事,我放弃了尸语者的身体,要不是您大大开恩,重新举行仪式,我到今天还只能是个普通人哪。”是电视上常常听到的“赵飞宇”的声音。
“你说那件事啊,我当初还奇怪,你怎么会喜欢抛头露面,后来在电视上看过你几次,感觉你的生活很不错啊。”
“就算是尸语者,有时候也会有**嘛。”洋洋得意的声音。
“这次行动成功之后,你的观众会少很多的,到时你不要太难过。”
“我怎么敢忘了组织的规矩,行动什么时候开始?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尽心竭力!”
行动?什么行动?尸语者是什么东西?虽然赵飞宇的遗书上写过,那个法师的身体很奇怪,但阿东当时并没有太注意。
“哼,你最好不要问太多,行动成……”
话音突然停止。
阿东身上一凉,渗出一身汗水,急忙向后退去。
玻璃窗碎裂,一只手臂猛袭向阿东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