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比洗澡更令人愉快的了,所以沈飞现在心情不错。
他舒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才赶路,现在就连路边的杂草看上去都那么美。
树林,草地,阳光。
这片树林里,却实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沈飞躺在草地上回想前不久发生的事。
“魔是个什么样了?听它吹得真够神的。”
沈飞还在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天空有两个人影如流星般落在这片树林的草地上。
沈飞撑起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一男一女。还是少管闲事,他又躺了下去。
女的身上似乎带伤道:“没想到江湖上人人尊重的大侠却暗算一个弱女子。”
男的笑道:“谁不知道你,你是弱女子真是笑死人了。”
女的怒道:“王永,你个混蛋。算个什么大侠,卑鄙无耻。”
王永笑道:“过奖了。”
女的道:“你对我下了什么迷药?堂堂中原大侠也会对一个女子下迷药。”
王永道:“没想到啊,‘七彩蝴蝶’你这个妖女也会中别人的迷药。”
女的道:“‘七彩蝴蝶’是你们这些自以为事的人给我取的。”
王永道:“那我该怎么叫你呢,应彩蝶,应姑娘?”
应彩蝶道:“你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实话给你说,我已跟踪你三天了。你中的迷香是‘神仙一日醉’想来你也听说过。这药无形无色无味,中了这种迷药的人全身无力。”
应彩蝶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对你?当然是为武林除害啰。”
“除害?我只过杀了几个江湖上假仁假义的混蛋。”
王永冷笑道:“你就要死了,让你死个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就是靠你们来成为大侠的。”
应彩蝶不屑道:“又是个伪君子。”
王永道:“伪君子?说得好。江湖传言‘七彩蝴蝶’善使毒,而且还是个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我是江湖上的大侠,还是个伪君子更是个好色无耻之徒。”
他实在是个好色之徒,这一点沈飞都看出来了,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那姑娘的胸前。
应彩蝶惊慌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王永一边走一边道:“自尽?中了‘神仙一日醉’的人哪还有力气来自尽。”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对应彩蝶道:“当年七巧童子也不过只做了三瓶,在下能得到其中的一瓶实在是万幸。”
“在下久慕姑娘的美色,很早就想一亲芳泽。今日能得尝所愿区区一点迷香又算什么。”
应彩蝶道:“你跟本就不算是个人,还说什么侠之大者,要有侠义心肠。我呸”
王永淫笑道:“‘七彩蝴蝶’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
应彩蝶红着脸,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王永蹲在她旁边轻轻抚弄着她的脸,笑得很兴奋:“你骂吧,没人会知道的。等会你就知道我对你的好。你现在最好听话,好好地享受一下。”
“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到时杀了你。这样就没人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我还是人人心目中的大侠。哈哈……”
“啪,啪啪。”
“谁?”
沈飞拍着手从树林里走出来:“说得太好了。”
“王兄的高见实在是让在下万分佩服。”
王永道:“兄台都听见了?”
沈飞笑道:“听了不少,好久没听过这样的见解了。”
王永道:“哦?”
沈飞道:“王兄看来和我还是同道中人。”
王永道:“失敬,请问兄台高姓?”
沈飞道:“在下沈飞。”
王永笑道:“就是被林家大少,五千两纹银通缉的淫贼?”
“正是在下。”
王永道:“好,实在是好极。得来全不费功夫。银子和美人我全要。”
沈飞笑道:“我只要美人就行了。”
“哼。”
深黑的剑鞘有些发旧。剑未出,气已现。从剑身发出的剑气向四周如波纹般荡开。
沈飞道:“好剑,还未出鞘就已剑气纵横。”
王永冷笑道:“剑是好剑,我用的剑招却只有两招。”
沈飞道:“两招?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过。想来招数一定变化多端。”
王永道:“变化?没有变化。”
“那道要请教一下。”
王永道:“不知道沈兄听过东瀛的‘居合剑’。”
“居合剑?”
王永手左手持剑鞘,右手握剑柄道:“第一招就是拔剑。”
沈飞道:“就只是拔剑这么简单?这道要试试。看看到底是怎么拔剑的。”
王永道:“拔剑不简单,你马上就可以看到。”
沈飞看着王永的手缓缓,道:“都说高手相争必定是一招制胜。剑若出鞘胜负已分。”
王永的手握得更紧,更有力:“说得一点不错,剑出鞘必定要有人到下。”
沈飞的眼睛注视着他道:“人们都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希望今日王兄不要让我失望。”
王永人如箭,这箭的靶就是沈飞。
沈飞没动,他很想看看这柄剑出鞘是不是如飞刀一样,那怕就是赌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也向王永冲去,去如流星。
风停,树叶在风中定格,没人旁观的决斗,这样的决斗也许不会再有了。
两人交错而过,在这一瞬间剑光如电,太阳也挡不住那快如闪电的光芒。
这刻血珠在阳光下飞舞。
王永缓缓转过身,他的剑已出鞘,已饮血,鲜红的血从剑尖滑落。
沈飞呢?他是不是已到下?
王永看着自己的剑,道:“从来没有人能避开我第一招,你也一样避不了。但你是第一个从我剑招下没死的人。”
沈飞背着他用手捂着脸,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流出,滑过他的嘴角,他的嘴角已露出了微笑。
“第一招。”
王永民道:“是的。”
沈飞转过身道:“还有第二招。”
“不错还有最后一招。”
沈飞已松开了手,一道剑伤在他两眼之间。从他的鼻粱自下而上划至眉心。
沈飞道:“剑已出鞘少了变化。”
王永道:“变化少了,力道还在。”
人剑合一,这时沈飞眼里只有一柄剑。剑没变化,有生命。用剑的人已将生命付在了剑上。
剑一但有了生命,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已没有人能再控制得了它,没人能让它停下。
沈飞觉得剑似长了眼睛。如果说剑眼已开,它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
PS:七巧童子,古龙书中的人物。“暴雨梨花针”和“七星透骨钉”的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