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看秦风的眼神变得愤怒和埋怨,恨不得立刻夺过剑来。
芦石脸上带笑道“小风啊,你也是镇上的一份子,理应为大家出一份力才是。”
“是啊,你怎么如此自私!”张首富附和道。
“对啊,对啊!”
“你在镇上待这么久,我们对你父子照顾有加,这点事情都不帮忙?”
“秦风,若是镇上的人被选中,大家脸上都跟着沾光,你应该大度一点。”
人群七嘴八舌,芦石已经走了过来,满面红光,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道“小风,你就当帮大家一个忙好了,我们会记得你的。”
秦风看了一眼芦石,不客气的道“我需要你记得吗?你有什么资格?”
“你!”
芦石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涨红着脸,盯着秦风。
他这段时间听到了太多奉承之语,真的以为自己身居高位,抬手指着秦风,说不出话来。
“秦风,你凭什么跟我父亲这么说话?”芦笙不悦的道。
秦风看着她道“我只说一遍,别来惹我。”
“秦风,你还是不是人?不过让你帮点小忙罢了,说白了,身为镇上一份子,这是你应该做的。”
人群中有声音发出,其余之人纷纷附和。
听着周围传来的话语,芦笙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怎么你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秦风目光冰冷,如一泓冬日寒泉,说道“你们可以来抢,但最好带着死的觉悟!”
他的声音如风,吹起渗人的寒意,以至于刚起了念头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一颤。
刘婷心头也一瞬的生起寒意,但贪念已经压过了一切。
“如此好剑,落在你手中只会蒙尘,倒不如给我们,除魔卫道,护佑一方平安。”
说着,刘婷已经出手了,锵的拔出佩剑。
几乎同时,飞仙剑颤抖起来,剑在鞘中,却宛如出鞘,气机溢出。
下一刻,一道身影坠落下来,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
“轰隆!”
身影落地,掀起一股劲气狂风,青石板的街道寸寸龟裂。
身影落在刘婷身后,阴影笼罩下的女子,脸色惨白,瞳孔收缩。
“妖……妖魔”
刘婷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僵硬的转过头。
她的身后,一个男子身上生出细小的肉鳞,一股野性的气息扩散而出。
“武者,找到了!”
男子嘴角一翘,脸上的肉鳞挤在一起,说不出的证明。
“桀桀,老三,你别一个独吞了,这女娃子细皮嫩肉的,血肯定甜。”
又有人走来,一个少年模样,皮肤蜡黄,发如枯槁,背负一杆长枪。
一个贼眉鼠眼,修长的手指呈鹰勾状,可以轻松剖开人的肚子。
说话的正是贼眉鼠眼的老二,外号黑鼠。
黑鼠二人出现的那一刻,这里的气氛已经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说普通人,就连刘婷此刻都是抖如筛糠。
妖魔身上有种野性原始的气息,让人如对猛兽,心中寒意滋生。
刘婷嘴皮子直打哆嗦,直面这股原始而野性的气息,纵然有力也使不出。
芦笙站在秦风旁边,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妖魔,心神被夺之下,一身血气修为早已经涓滴不剩。
“真是无趣,我还想好好享受一番呢。”
见刘婷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气,老三撇撇嘴,手掌握住刘婷的头,将她提到眼前。
即使这样的举动,刘婷也毫无反抗,这股气机早已让她失了胆气。
“师……师姐。”
芦笙握住剑柄的手掌在不停颤抖着。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风,瞳孔猛的一颤。
眼前的少年依旧那么平静,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扰乱他。
抓着刘婷的老三也注意到了,诧异道“你小子倒是不错,见到本大爷居然没有吓得失了血气。”
说到这里,老三勾起一抹残忍,道“可惜老子不喜欢男的!”
说罢,他蒲扇大小的手掌挥下,抽向秦风的头。
这一击沉猛有力,石头也要被抽碎,更何况是人头。
芦笙脸色大变,她想退,双脚却不听使唤,只能僵在原地。
“不要!”
手掌掀起的风压吹在芦笙脸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的血腥一幕。
任谁都想象得到,接下来必然是脑浆迸裂,红白交错的血腥场面。
一阵劲风吹过芦笙脸庞,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头。
但下一个呼吸,芦笙并未嗅到血腥气,相反,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太弱了。”
声音清冷,虽然有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秦风没死?
芦笙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立刻让她呆滞了。
这个小山大小的男子僵立在原地,一条猩红血线,自他眉心,鼻尖,人中,喉咙,一直贯穿至小腹,将他一分为二。
血线深数寸,这位小山大小的妖魔脸上还残留着狰狞,此刻却是已经没了生机。
“怎么会!!”
芦笙失声出口,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
接着,一抹白霜夺走了芦笙的目光。
“剑!”
芦笙瞳孔收缩,那是一柄剑,如霜华一般纯净,冰冷,美丽。
夜明珠点缀于飞仙流袖之间,贵不可言,美不胜收。
纵是傻子见了,也知道这是一柄好剑,价值连城。
看着这柄剑,看着那倒下的妖魔男子,芦笙不禁心头苦涩。
她再不明白,也知道了,这是一柄好剑,用剑的人,也绝对配得上这样一柄剑。
“风……哥……哥。”
芦笙神情复杂,想说话,却总觉口中苦涩。
张首富瞪圆了眼睛,现在,他终于回想起来,几个月前,赵青二人被打的场景。
“看走眼了,想不到这一隅之地,竟有如此天才!”张首富苦涩道。
“天才?”
芦石心头一颤,变色道“秦风是天才?你说明白点!”
张首富苦笑道“那一剑,绝不是谁都能办到的,说简单点,他只要去青锋剑派,恐怕会作为掌门继承来培养。”
“吸!”
人群同时抽了口气,他们再不明白,也知道‘掌门’二字,意味着什么。
“掌门?”
芦石脸色惨淡,他身旁的妇人同样如此,嘴皮子哆嗦着。
“为什么,我当初怎么那么冲动!”
芦石夫妻懊恼着,为自己当初的小心思悔恨不已。
只是,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就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