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魁原是G公司的经理,提拔为副局长后,留下的位置成了数人争夺的一大城池要地。党委内外各怀心胎,想法不一,争斗了好一番,但很快有了结局,章传明没让其他人随便插手。几个人的位移,才使鲁德走到现在的位置。
现在鲁德的职务是一身两任,办公室主任兼人事科长,在局里的份量不可小觑,看起来比党委成员就差那份红头文件了。
不管怎么说,办公室主任,最接近领导尤其是一把手,知道很多消息,听着好听,看起来很受重用很风光的。
过去的办公室主任赵佳禾在位十年没有动弹,曾评价说,这个机关也就他和鲁德有能力做办公室主任,这一点算是没有低估鲁德,他是对鲁德既防范,又认可,最怕鲁德迈过自己的头顶了。
实际上鲁德心里比谁都更明白,办公室主任终于做成了,不过是个围城,城外的人是不清楚里面情况的。他觉得自己干这个差事,好像有什么荣耀的,其实很虚,很累,也很憋闷。什么两个重要的位置啊,当初调到企业科的时候,章传明说这是最重要的科室,是啊,企业科是很重要了一段,那是我鲁德看清楚了,只能干好,不能干差,使出了浑身解数,老板也看到鲁德的实力了。
凌仰之那时还是副局长分管企业科,正是在那一段工作方面出了彩,大家对他评价不错,提拔正处级得了不少票数。现在分明是老板章传明让自己先占住人事科长的位置,原因是机关里位置少,想提拔的人多,一时还不好安排人。办公室这边,机关事务吃喝拉撒一摊子,交由办公室副主任小Z负责,鲁德上任两个多月了,还没安排过一顿饭局,老板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也没喊过他做陪。
章传明私下让鲁德先适应一段再说,但实际上把他当作秘书用,抓宣传信息报道,通知会议,参加会议做记录,有时也问他有什么看法,当个身边的参谋。
人事科那边有个正科级干部仇盛荣,58岁了,快退休了,这辈子快了结了,最后的愿望就是要主持一下工作,尝一尝当头的滋味。虽然党委决定并没有这等安排,老板章传明却在明确鲁德职务时很直接了当地和鲁德谈了:“你以办公室为主,人事科大事呢,你参加,主要是能用人和考核下面班子,这样也好和组织部多联系,对你以后有好处,平时工作就交给仇盛荣管”。
鲁德感到,章传明的路子和别人不一样,他可以给你位置,却不让你管事,你虽然没有名份,也可以加以重用,你就是正处级或副局长,也可以把你甩在一边,凉在那里。有了章传明的明示,鲁德在人事科就没要钥匙,一周也去不了一次。
刚到任时,鲁德发现人事科的印章就放在办公室的半截柜子里,锁也没加。鲁德感到这样不合适,机关里早就传言前任科长和分管局长偷偷调人的事,章子不管好,以后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于是就把章子收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办公室保管。这就引起了仇盛荣的极大不满,甚至和鲁德冲撞过。章传明、李军、仇盛荣都是洛山人,老乡关系邦嘛,章传明刚来局里,了解局里上上下下情况的信息源,就主要来自李军和仇盛荣两人嘴里,据说李军还专门为章传明准备了一万多字的情况反映和建议书。
前一段,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李军很深沉的说:“鲁德,你现在是如履薄冰呢!”
鲁德知道,把章子收过来,就限制了李军和仇盛荣的手脚,他们做什么事,要盖章,就要找鲁德,私下调人进人办其他好事,就不敢太放肆了。显然,鲁德的真性情也是正当的做法,已经得罪了李军和仇盛荣。
鲁德收章子的事,过了一月后才告诉章传明:“人事科的印章在我保管,我想放在柜子里没锁,不安全”。章传明听后非但没反对还加以肯定:“人事科长不保管章子,谁保管啊?”鲁德心想,你可能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不慌告诉你,让他们告状去,看看动静再说,看你能怎么说吧。
鲁德准备下山时,山上的老朋友杜京生应该早意识到有点情况,便问到:“还过来吧?”
鲁德是送岳母和妻舅老俩口一块下山的,这是公开的理由,他对杜京生说:“我该回去一趟了,你已经知道了,单位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我走的时候老板就很有意见,只是考虑你需要帮帮忙,才没好阻拦,现在半年时间了,也该回去和老板谈谈了,看他是什么意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