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回来一月整了。
老板章传明表面上是欢迎鲁德回来工作,因为他作为一把手,是无法拒绝鲁德回来工作的,本来就是系统内借用帮助开业筹备,还有私人交往在里面,况且鲁德的人事关系、工资关系和组织关系都没转,杜京生从来也没承诺过要把鲁德调走,这一切完全是章传明和李军等在瞎舆论,在组织程序和用人上随心所欲,野蛮操作。现在呢,眼看鲁德回来了,机关里位置不好安,先安抚住为算,说是让等一等,实际是能挤走更好,好在鲁德身上还有的一点价值可以利用。鲁德自己也鼓励自己,先沉住气,做点事情,依然保持对章传明应有的尊重,虽然他冠冕堂皇的形象已经开始下沉,打了折扣。
冯纬鹃很敏感的,她意识到什么了,不好意思便发来短信:“你就是我的贵人!”
鲁德给了她很大的面子,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有我鲁德帮助你,给你提供了机会,怎么会轮到你现在的位置?如果连感恩之心都没有,也难怪小C和我说冯纬鹃快招架不住了!她的公司下面正闹着地震,有人在告发她,接连不断的在网上发贴子,攻击她。
我和妻子都认为不能到公司去当什么书记,什么时候了,还不是去收拾残局,为人做嫁衣,那真是无路可走了!外出打工也少不了我鲁德一碗饭吃,我鲁德完全有这个自信。
那天晚上和老板见面,是冯纬娟点的菜:苦瓜,干鱼,还有鸭汤,牛肉。
章老板说冯纬鹃真会点菜呢!都是狗屁家伙的做派!
人是无法彻底掩饰自己丑陋和邪恶的一面,或多或少不知什么时候会发泄出来。鲁德的态度对这些小把戏不予理睬。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任凭你等表演,我现在确实是回来了,对我要调走的舆论是不攻自破,我身上一块东西也没少,这个年纪了,不急于发财,也不急于做什么大事。
鲁德再一次没按冯纬鹃的意思去做。
冯纬鹃邀请过鲁德一块去看副局长李军的老婆,李军的老婆在医院做结石手术,鲁德说从北京回来再说吧。5月27日从北京回来后,冯纬鹃没再提及此事,鲁德也没再问及。
李军是什么东西?小C说他是猪大肠,庄魁说他是猪狗不如!唉!说话的人又好东西了,很正义的话语,说到了根,比较而言。
在鲁德的内心世界里,他已经体察到,章传明有实在的一面,也有小心眼和痞气的一面,毕竟是玩弄政治的,有些手腕,很强势,借口不少,但总体上看,要比那几位老朋友强。
杜京生给人最初的印象很不错,连总局的丁副局长在办公开业前和几个总监兼面时也说过,他自己也要向杜总学习,是他的人格魅力把我感召去了庐山。实际上,老朋友很虚,很不够朋友,一个只顾玩政治手碗日思暮想孤注一掷往上爬的小政治狂。或许,两三年后,杜京生有可能会走到北京,但是他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他曾设想要在春节前飞到大西北,去拜见达世举的老父亲,一位德高望重的宗教界领袖,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实现。
庐山上的黎剑纯、江槐英英、柳鸣红、谢铭、小S,是各具特色的。
在鲁德眼里,谢铭这人较正直,很讲义气。他是老庐山了,从小就生长在山上,他已看出了门道,又很惶惑纳闷,对公司发展的看法和鲁德不谋而合。他讲老江那人是还叫还咬人的狗,老黎是不叫却咬人的狗,比喻得非常形象。鲁德临走那天,谢铭走后晚上又给鲁德要了个电话,问车票手续费收了多少。他还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如果我现在回来混上了副处级身份,人们会怎么看?现在的社会到了这种地步了,堕落已不是稀罕物,连深圳的市长都是掏1000多万元钱买的,还讲什么真的假的之别。所以我告诉冯纬鹃,我对章局是真诚的,没有在哪里或他面前吹嘘过什么。但我觉得,我提议的加盟中信集团的事情,现在看来很难办成,不是北京那边的工作难做,而是这里的环境的确有问题。鲁德觉得现在和冯纬鹃合作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她的确很有政治野心,很有耐力。但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而市局下面的东楚公司经理石土呢,已开始打退堂鼓了,他干不了两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他说可以现在仓库还可以储存粮食,收入是有的。
鲁德见到了老熟人宋国平,他现在是农业综合开发试验区的主任。我的想法没和他直接透露,但我从他的话里已经明白根本,我的想法根本没有什么希望,算是老熟人交流一下,下一步跑项目也好找一些。
章老板在局里快两年了,也干了一点事情,是个想干事的人,对职工干部的福利照顾还可以,比唐克俭强多了,这一点大家还是认可的。
还是要到省里去一趟,我自己的事情和孩子的事情都需要请老领导指导和帮助。
我对妻子说,先观察两个月再说,老章真想干事就顺着这个路走,不然,我还是要选择出去挣点钱,然后彻底了断自己的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妻子说坚持到年底吧,看她过年后能不能提起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