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宗离与三女久别重逢,一夜的温柔,个中详情自是不必说了,正是那温柔乡里,烛影摇红,只叹良辰飞逝,**苦短!
此时,月过中天,夜静风轻;龙一抱着酒坛独坐在屋顶,面向‘北斗峰’方向,品月饮酒,却似有满腹的心事!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簌簌’风声,却听龙一笑道:“常听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宗兄却是『英雄美人』兼得,让龙一羡慕不已啊!”
“古人有云: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龙兄不若也去寻那一二红颜知己,亦是逍遥快活!龙兄以为呢?”宗离在龙一对面屋脊坐下,笑说道:“倒是龙兄,有酒却独饮,可是不把宗某当朋友?”
龙一闻言苦笑道:“宗兄莫要取笑龙某了,独饮不如众饮,确实乃是龙某不对,便自罚一坛,算是给宗兄赔罪如何?”
宗离却笑道:“人称龙兄为『诡龙军师』,言其狡计无双,宗某领教了,这一坛酒龙兄若是自罚了,宗某却是喝不成了!”
龙一哈哈大笑,道:“宗兄英雄了得,岂会与龙某计较这区区一坛酒?”
宗离大笑,道:“英雄与酒,若不可兼得,宗某却是宁愿选酒而不做那鸟英雄――”说罢,却是随手一挥,龙一手中的酒坛便到了宗离手上。畅饮了一口,宗离忽地问道:“龙兄有心事?”
沉默良久,龙一陡然长叹一声,说道:“龙某想向宗兄打听一个人!”
宗离道:“龙兄想打听谁?”
龙一问道:“当日‘北斗宫’大战,宗兄可见过一个叫『龙尊者』的人?”
“见过――”
宗离说道:“‘北斗宫’一战,两大‘破虚阶’绝世高手颠峰对决,其中一人便是那『龙尊者』!”
龙一叹道:“不瞒宗兄,那龙尊者正是家师――”
“什么?”
宗离闻言一惊,没想到龙一竟一个如此彪悍的师傅,那龙尊者一身修为虽然不及那‘天枢殿尊’,但是‘破虚阶’的绝世高手,在这世间也是屈指可数!
龙一叹道:“家师不仅对龙一有授业之恩,更有养育之恩,只可恨龙一无能,眼看着师尊蒙难,却不能救师尊脱困!”
说到此处,龙一已是泪如雨下!
谁言男儿无泪,只缘未到伤心之处,宗离暗叹,随之说道:“龙兄不必伤心,令师龙尊者虽被天枢殿尊镇封于《北斗封神大阵》之下,不过性命却是无恙,只是龙兄想要救他却是困难重重;那《北斗封神大阵》非同小可,不仅有‘七大殿尊’坐镇阵眼,而且此阵能凝聚『周天星力』化‘地’‘水’‘风’‘火’四相源力,凝聚四相阵光,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若不识阵法,胡乱闯入其中,即会被四相源力炼化!”
龙一闻言道:“纵是刀山火海,地狱幽冥,龙一身为弟子,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闯一闯――”
宗离叹道:“龙兄之孝心,可感天动地;可是龙兄可能还不知道,令师龙尊者与天枢殿尊一战,最终不敌,却想玉石俱焚与天枢殿尊同归于尽,不惜身染『魔血』――”
“『魔血』?”
龙一蓦然惊呼,随之面如死灰,脸色惨白得吓人,显然龙一亦知道『魔血』之名,也清楚那『魔血』之诡异!
“宗兄,此事可当真?”
龙一却是不死心的问道。
宗离点头道:“千真万确,此乃是宗某亲眼所见!不过,龙兄亦不必太过担心,令师一身修为通天,借助《北斗封神大阵》中的四相源力,或许可以压制『魔血』,所以龙兄现在要做的不是急着救出令师,而是想办法如何去除令师身上的『魔血』!”
龙一闻言沉吟半晌,说道:“宗兄所言甚是,只是那『魔血』虽听家师说过,可是却语焉不详,似无根无源,不知其来历,如何去除?”
宗离叹道:“此事宗某亦无能为力,不过,想这世间高人无数,龙兄不若随我离开‘世外岛’,前往神州,寻那宗门大派,其中或许有这『魔血』的记载!”
龙一大喜,道:“宗兄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东极神州有‘三大帝朝’、‘七大皇朝’,皆有千年历史,底蕴深厚,传言其皇家书库之中藏有上古中古之典籍;除此之外的三道七宗,亦是传承自太古之前的大宗,比之那‘皇朝’‘帝朝’更加久远,龙一便是偷、抢,亦要找到去除『魔血』之法!”
闻言,宗离却是暗自苦笑不已,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将会给‘东极神州’带去怎样的变故!
不过,那已不是宗离可以理会的事情,而今,对于宗离来说,最重要事情莫过于找到离开‘世外岛’的方法,茫茫大海,阻隔关山,宗离可不愿终老于此!
“不知龙兄当日是如何离岛的?”于是,宗离问道。
龙一道:“想要离开世外岛并不困难,不过,需得先去找一个人!此人姓阮名景,祖上以造船为业,传下一门精湛的造船手艺!”
宗离道:“龙兄是想请此人打造一艘大船?”
龙一点头道:“不错,这‘世外岛’距离那‘东极神州’足足有万里之遥,寻常的木船难以远渡大洋,需得大船才行!”
宗离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要如何找到那阮景?”
龙一沉吟道:“阮景此人好赌成性,却又十赌十输,有‘烂赌鬼’之称,我们去各街区所设的赌场中寻找,应该能找到此人,不过,此人却有一个怪癖,从不轻易给人造船,若他不愿意,纵是刀剑加身,抑或者万两黄金放在眼前,也不会改变主意!”
宗离问道:“龙兄当年是如何让他造船的?”
龙一道:“当年阮景在『灵煞道』的赌场里输了五百两黄金,正要被剁去手脚抵帐,龙某正巧在场,便将其赎了出来,阮景不喜欠人之情,便答应为我打造渡船,还了人情!可惜那船不知被阮景做了什么手脚,当我从神州返回之后,正如阮景告诫的那般,这木船只能使用两次;果然,我方一下船,那木船便自行崩溃,成了一堆废木!”
“此人技艺竟是如此神奇?”宗离闻言却是好奇心起,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位奇人,于是说道:“既是如此,龙兄,我们不妨故技重施,引此人入我瓮中,不过,却需龙兄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