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不是想钱都快想疯了,看到钱就要占为已有。那会国家使用的应该还是第四套人民币,所以她会说蓝蓝的一大片。不过对一般人来说八百万确实够诱惑的,那可是一个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经过这么多年的通货膨账,那时的八百万相当于现在的五千多万。那钱就是放在现在也是一笔巨款。从事银行业的有多少人因为把持不住而锒铛入狱。不过还好,这位日记的主人还是有些自制力的,在面对是是非非的时候,她还能反应出自己的想法有错。做为一名银行的员工,我对她的这种克制力表示敬佩。要知那个年代的银行业管理是很混乱的,所谓的风险控制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当一个员工新入行的时候,没人会指着一堆钱说:“看,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堆纸,只是你上班的工具而已,你千万不要起了贼心,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还有那个可怜的会计,看来案件自古就一直在发生,一天都没有间断过,至于能不能发生到自己头上,那就看自己够不够机灵,够不够小心了。
日记中的那个小张是谁?难道是张行长?不太可能,我看过张行长的履历,九几年的时候他在建行上班,在九十年代尾巴上的时候,他才转换关系到华中银行。那个小张是谁呢?
这个女人在舞厅尝到甜头以后就念不忘,好像那里就是一个可以随便拿钱的地方,但就我从港片上所知,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好人长呆的地方。常走夜路,必然撞鬼。
我一口气弄出来两篇,这时的两眼已经象经过千年风化的石头,轻微的碰撞都会碎成一摊。又到睡觉的时候了,身边的小狗阿朵醒醒睡睡都好几回了。
我洗把脸上床就睡,时间已经不早,使足了劲睡也不过三个小时。
早上来到行里的时候,只有马丹一个人先到。马丹鲜红的本田思域停在她的脚边,人漂亮,车也漂亮,人车相印分外夺目。我远看揪心,近看流口水,我看还路过的男同志们比我还夸张,走出老远了,眼睛还是往那看,真不怕脖子弄断了。
我问马丹:“咱们行真的死过人?”
马丹惊道:“你在说什么啊,大清早的就死啊,活啊的,想让我倒霉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哪里有那么想,我就是想问问,你不是来行里来得早吗?以前的事情可能会知道。至少比我知道的多一些吧!”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事情在搞?我可告诉你啊,应该管的事情就去管,不应该管的事情碰都不要碰。弄不好把命都会搭上的。”
我有些傻眼,虽然我问的唐突,但马丹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反应,甚至还说出搭命的告诫,真的有那么可怕?
“我很机灵的啦。”
“你机灵?狗屁,你能算机灵,多少机灵的人都被人算计了,你能算是机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为什么要那么问?”
马丹这人实在太聪明,没有什么事能在她眼皮之底下蒙混过去。如果要把她说服,那一定得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说:“我哪里有密秘,要有也早被你看出来了,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和别人喝酒的时候,别人告诉我咱们行里死过人,我想你以前也说过有鬼什么的”
“放屁,我和你说是吓你的,这世上哪有鬼,只要心怀鬼胎的人,还有长的象鬼的人,就你这样的!”
“放你屁,我是帅小伙,多少女生追我呢,我能像鬼?别以为自己长的象仙女,就觉得别人长得都像鬼!“
马丹笑道:“自己照镜子去,三分象人,七人像鬼。”
此时行里的人来了几个,马小慧跑来开了门,我和马丹没再说这事。
大伙进门的时候,马小慧拉拉我的衣角,道:“我刚才远远地看到你和马丹在吵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昨天我的事?”
“没有。”
马小慧道:“别嘛!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们别吵,我又没怪过你。”
“少自作多情,谁管你了。”
马小慧气得差点背过去。
在更衣室里的镜子里面我看到了自己,用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来形容我真是太切切了。这都拜熬夜的结果。看着憔悴的我,心下想:难道鬼真的只存在于人的心中?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眼圈黑黑的,眼珠子深陷了进去,进是可怕之极。这难道就是在说我吗?真要可笑,我为何总是在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七岁的时候,我妈给我报了学前班。还没开学我就急着去上学。生怕想象中的那个天堂突然飞了。上高中的时候考大学,做梦都想考上,因为人人都说那里是象牙塔,但是去了以后才发现,那里也不过是可以自由搞对象的学校。上学上到第十八年的时候,我飞一般地想要找一份工作,急切地想要自己赚钱。自己赚了钱就可以随便吃喝,随便买点卡玩网游。可是直到如今上班了,才发现,人生的每一个场景都很精彩,都需要用满力去应对,换句话说就是每一刻都是一样的恶心,想要不恶心,就需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可是人总是想要享受,干活的时候总是很累,特别是上班。我和一群女人们呆在柜台后面,甭提多么不来劲了。之前对于上班的热情已经在时光的隧道里消失不见,取而代失的是疲乏的身心。
外面的太阳总是有那么强劲的晒头,把地面烘的白花花一片,好一个艳阳天,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行里面人人都无精打彩,如果刮一阵小风,指不定能吹倒几个人。
因为天太热的原因,没有几个人愿意顶着大太阳来行里办业务,所以我们也难得清闲。许是因为无事可做的原因。马丹告我:“开化支行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很正常,并没有外面人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事。再重要,再离谱的事情都要相信自己的感觉,自己的眼睛。别人说的虽然听起来很真,但不可信。”
“这么说你也听到过别人说那么事?”
“是的,我刚来华中银行的时候说的很厉害,但后来不知为什么都闭口不提。我也曾经打听过,但没有人愿意提起以前的事。加之老人越来越少,那些事也就没人知道了。以前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但不关我事,我就不关心了。试想为什么所有人都绝口不提呢,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所以我劝你也不要再问,一则怕你惹火上身,二则怕别人把你当另类…”
“你们又地说什么?”不知觉间,马小慧从外面跑了进来,劈头就问:“你们是不是又在谈我的事啦?别谈了,我都已经把那男的毙掉了!”
马丹给我个飞眼,示意我不要再说了。这鬼鬼神神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马小慧这个大嘴以为我和马丹在说她,竟又如完胜一般来宣讲她的足谋多知,竟还说出把那男的毙了的话来。
“马小慧,你又见那男的了?你把谁毙了?”我问马小慧。
“还能是谁,就是那男的,我昨天就看穿他的把戏了,把他在我的视线的抹掉了,难道不是把他毙了吗?”
“那照你这么说,人家信贷公司的就不能找银行的结婚了?”有人问道。
大家都知道马小慧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但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就绕个弯戏弄她。
“何师傅,我可没这么说,我没单单从他的职业上就说他有企图。我要是这么说,不就说我歧视别人了吗……”
“咱们这服务行业,不被别人歧视就不错了,你还想歧视别人,你想的真美。”,有人这么说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懂吗,你打个比方。就是说我不是单从职业上认为他是个骗子的,而是从他的动作上,眼神上,说话上,我判断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他在意的是什么呢?”先前那个又问。
“也许是想劫个色呢!”我调侃到。
“大江,你这个坏蛋,昨天的事我还没收拾你,你倒好,自己寻上来了。”
马小慧是个爱玩的女孩,上来就要找我,我赶忙挡住。前来的客房救了我,在客房的面前,马小慧不能做的动作太大,她就在我后背上狠狠地掐一下。那一个着实疼,我牙都快合不上。周围的人看了吃吃的笑。
马小慧出去,大活都有活干,于是各自忙乎。
马丹看看我,指批马小慧道:“这姑娘对你有意思!”
我一本正经道:“如果不想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么最好在上路之前选择好。”
马丹竖起大拇指道:“象句人话!”
“那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不太想了,因为我还要在这里上班,那事说多了,容易起鸡皮疙瘩。你不会吗?”
“我……我也会。”
马丹又道:“我不想太说那个了,其实我了知道的不多,我来之后是没看到一丁点不正常的东西的。唯一和我说过此事的就是我的父亲,但他也没有直说,只是旁敲侧击地说我来这里一定要事事小心,只要在这个行里一天,就要有一百个注意时时在心。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照做就可以了,否则我就会吃大亏。于是我就听从父亲的建议,小心做事,并坚持做下去。不过后来我发现只要干银行就需要小心,就需要一百个心眼全部动用起来,并不一定要来到开化支行,去哪里都需要这么做,所以我来开化支行前父亲对我的告诫,我不认为有什么特别。”
“如果你父亲想要告诫你,他完全可以换一种语气来说,为什么单单要特指是开化支行,而不是华中银行,或是银行?”
“我不想和你计论这事了,说了会起鸡皮疙瘩胡。我知道何师傅是老员工,因为没什么好的关系,几十年都一直在网点干,对这里的事他可能知道的多点,如果这事你有兴趣,你去问题,不要再和我说了。”
“何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