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华崇文面带复杂的表情收下了人皮卷,此时他看上去似乎坐立不宁,好像急于要走的样子,又不好明说,只好窝在椅子上搓脊梁。
老约翰说:“华老头儿,你有事儿吗?”
华崇文说:“我没什么事儿,只是...”
老约翰说:“有事儿就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
华崇文面带歉意,陪笑道:“你今天带给我的这份礼物实在是令人震惊,我真想马上回去把它研究出来。”
老约翰说:“看不出你还这么敬业,好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
华老爷子走后,老约翰拉着张瑞年的手,关切地说:“瑞年,你神色看上去很不好。”
张瑞年苦笑了一声,说自己只不过昨晚多喝了点酒,没有睡好而已。
老约翰盯着他的眼睛,用锐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张瑞年打量了一遍,凭直觉他感觉这个小伙子心里似乎积压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刚才他摊开人皮古卷,看到上面绘制的奇怪符号的时候,那眼光中夹带着强烈的恐惧和惊异,这不像是张瑞年的眼神,再说他也不是看到第一眼了,干嘛这么反常?
老约翰是个实在人,对张瑞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他就直接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眼前的年轻人。
张瑞年听罢,心想:这个老头还真是厉害,这蓝眼珠儿挺好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虑不安,可是怎么跟他说呢?自己和林晓月已经被卷进了一个莫名的漩涡中,难道还要把这位好朋友也掺和进来吗?
老约翰看他神色复杂,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就递给他一只烟,让他放开顾虑,有什么话只管说。
张瑞年狠狠抽了几口,把烟头重重拧碎,这才嘱咐老约翰关紧门窗,拉上窗帘,老约翰心里的疑惑越老越重,不过还是按着他的要求照做了,当屋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张瑞年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东西,”他说,“是我昨晚得到的,你看看。”说罢打开包裹,拿出一个铜质的镜子。
老约翰说:“一面镜子?”
张瑞年说:“你看看镜子上的图案,是不是很熟悉?”
老约翰捧起这面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他发现镜子背面所镌刻的花纹,竟然和刚才交给华崇文的人皮卷上四周所描绘的花纹一模一样。
老约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张瑞年,声音有些发颤:“瑞年,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瑞年说:“看上去很眼熟,是吧?这面镜子是晓月不久前偶然得到的,要不是昨晚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也不会知道,不过当我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在地穴里闹的事儿太大了,当时我们也许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好像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老约翰长叹了一口气,说:“这我早就知道,我说过,那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张瑞年说:“这面镜子和黄河地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而且我隐隐地有一个预感,不光是地穴,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想到了很多。”
老约翰说:“也许是你多虑了,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瑞年,你应该放轻松点。”
张瑞年说:“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遇到了很多麻烦事,这面镜子让我想起了其中的一段经历,我不只一次听说过什么古代传流下来的镜子,结果这次终于让我碰到了。”
老约翰说:“不要太多虑,这里是北京,一个大城市,放松点。”
张瑞年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放松?昨晚我们被人袭击了。”
老约翰一下子跳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袭击的你?”
张瑞年把情况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最后说:“看得出,就在北京城里,有什么人跟那张人皮古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我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我们只能这样等待,等着他们再来找。”
老约翰问道:“是什么人袭击你的?”
张瑞年又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苦笑道:“老约翰,咱们也都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人,但是我得说,昨晚袭击我的不是人。”
老约翰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问道:“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张瑞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雄偶,雄偶再次出现了。”
老约翰不知道什么是雄偶,就此询问张瑞年,张瑞年于是又把几个月前发生在苏州的惊险一幕讲给了他,他说原本以为从那之后,这东西就会绝迹于江湖,没想到在离苏州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再一次遇到了这种邪恶的人形傀儡。听罢他的故事之后老约翰佩服地说:“瑞年,我真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就遇到了这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经历,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张瑞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唇,小声说:“对不起,老约翰,我们虽然是生死之交,可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完全告诉你,请你原谅。”
老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凝重地说:“瑞年,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请你记住,我永远都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他又接着说道:“看来你那里并不安全,要不然的话,就把晓月接到我那里去住吧,我家里总归还有些人,感觉总是安全一点。”
张瑞年想了想,答应了,他心里也觉得客栈不**全,那里根本就不设防,任何人都可以进出,谁又知道下一次袭击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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