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一天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看来似乎是徐世绩的事情困扰着她,那么徐世绩应该与她有着什么亲密的关系才对了,那徐世绩又为什么要用非正当的手段得到她呢?
到得傍晚时分,看着沈落雁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再也不能顾及自己的身份,略显担忧地出言道:“沈姑娘,你这样下去实在不行,有什么心事还是说出来吧!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是你说出来我们也能分担一下的。”
沈落雁略有惊异地望了我一眼,轻轻掠了掠耳鬓的发丝,淡淡地苦笑道:“真的吗?我竟然被这件事搅得心神打乱,从来没有过的事呢。难道……”
我接过话头道:“想来应该是那个叫徐世绩的吧,不妨沈姑娘和我说说他的事吧,比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落雁小小思考了一下,点头应道:“好吧,我们到那边去坐着说。”说完指着不远处的一方小池塘。
待我们两人各自找了一块石头坐好后,沈落雁轻声道:“我本是孤儿,密公为隋帝效力时收养了我,并收我为徒弟,教习我诗书兵法。密公投靠瓦岗时只带了我一人,世绩大哥是瓦岗的元老之一,当时瓦岗中很多人看不起密公,认为他不忠。瓦岗中大多的人都是贫苦的农民,自对密公这个原本为朝廷效命的人大加排挤,只有世绩大哥待我们很好,与密公私交不错。后来世绩大哥向翟让大龙头推荐密公指挥一路人马攻打兴洛仓,此战密公大获全胜,后来就得翟让大龙头重用,也使得密公得以有机会创下不败神话。此后世绩大哥与我们日渐亲密,其实世绩大哥这个人很好,武功也高,我也明白……哦,不是,他对瓦岗寨极其忠心,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和外人勾结作出对瓦岗不利的事情。”
我也有些明白了,大概这个徐世绩是喜欢沈落雁的,但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那么徐世绩可能是被敌人掌握了弱点,又以沈落雁相诱,引得他不得不做出出卖瓦岗的事了。
想通此节后我开口道:“人往往不能以自己为中心转移事物,而以事物为中心转变自己,这件事我们掌握的情报还太少,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既然无法想通,便不要再去想了罢!恕在下多言,其实这件事很大的原因在于沈姑娘,感情这种事不同于两军交战,无法考虑太多的利益关系,沈姑娘的态度不够明确,这让徐世绩不得不走出一步险棋,以期能促使你们二人……”
沈落雁闻言浑身一震,喃喃道:“真的……难道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说道:“这件事最好沈姑娘考虑清楚,到时可以和徐世绩讲明白,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有胜于无,也好处理你们两人的关系。”
沈姑娘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此刻被我点醒,已然全局了然于胸,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姿态,笑道:“多谢施公子开解,一下子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呢!”
我站起身来道:“人与人本来就是要多沟通的,现在我自己的事也想不清呢,开解姑娘一说也不过凑巧罢了。如今天下大势变幻莫测,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于外,我们都要调整好心态,以应对这股洪流啊!”说完颇为感慨地望着水面上的一道道水流,浑身蓦然散发一种淡然若定的气势。
沈落雁立时双眸一亮,笑道:“我对公子失去的记忆越来越感到好奇了呢,公子此时的气势怕是连密公也难以匹敌呢!想来公子以前定然不是普通的人物,至少也是一方豪雄吧。”
我苦笑道:“沈姑娘切莫取笑施某。”
沈落雁嘟起嘴唇道:“人家都把你当成好朋友了,施易大公子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
我一愣,醒悟她是在计较我对她的称谓,一时感叹女人的心思多变,一面接道:“好了,落雁……”
沈落雁满意地展颜一笑,站起身拍拍身子道:“好了,我们走吧……”
一直到第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我都快认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了,而沈落雁也似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事情就在出乎我们意料的情况下发生了。
监视徐世绩的人报告说这些天徐世绩都没有与陌生人接触,且一直在处理公务。得到消息的我和沈落雁因为没什么事情可做,只好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游荡。
突然一名瓦岗士兵迎面跑来对沈落雁急声说:“沈军师,司马长安的人马攻破了虎牢关,密公请您速至军营商讨策略!”
沈落雁闻言大急,忙跟着那名士兵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攻破了,司马长安的兵马这么少,怎么会呢?”
那士兵答道:“属下不清楚内情,只知虎牢关于今晨被破。”
既然问不出什么,沈落雁只得加快脚步向军营的方向赶去,我也陷入沉思中,都没有注意到士兵说话时眼中的异色。
沈落雁忽然道:“去军营不是这条路,怎么回事?”
那士兵答道:“密公已经调兵前往虎牢关增援,军营也移动了。”因为这种打仗时移动军营实在正常不过,沈落雁也没有怀疑,我就更加不懂其中的细节了。
等我们二人赶到荥阳北郊的军营时,一丝异样的感觉掠过心头,但没有多加留意。沈落雁走进营门,四处张望道:“密公在哪里,我要见他!”
这时那名士兵出指点到:“密公就在那边。”等沈落雁转身向那里走的时候,突然出指点在沈落雁肩井穴上,沈落雁立时动弹不得。
小兵大笑起来道:“原来蛇蝎美人沈落雁也不过如此,哈哈哈!枉我们还设下那么多圈套来对付你,原来只需我一人便够了。主上,行动成功,现身吧!”
正中的大营里传来一阵张狂刺耳的大笑,突然营帐从中间裂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大汉,正是独孤霸!
独孤霸边笑边开口道:“在下独孤霸,见过沈小姐。”
沈落雁丝毫不显紧张,反而发出一阵荡人心魄的媚笑道:“原来是独孤家大公子,不知为何如此设计奴家呢?不会是想要掳劫奴家吧。”尽显蛇蝎美人本色。
独孤霸又是哈哈一笑道:“早闻沈小姐沉鱼落雁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在下无福消受,只是有人怕是要沉醉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拔了。”
我见他们制住沈落雁后就无视我的存在,仿佛胜券在握一般,不禁心中气愤,怒喝道:“想要动沈小姐,先得过了我施易这一关。”
独孤霸刚想发出一阵更嚣张的笑声,却见我颇有熟悉之感,仔细回想之下,立时大惊,躬身道:“独孤霸不知邪帝在此,颇有得罪,还请公子恕罪!不知萧公子与这沈小姐是何关系?”
我闻言一愣,他说什么?似乎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是什么邪帝啊!刚想出言否认,却听沈落雁道:“哼!独孤霸算你识相,今日萧公子在此,看你能动我分毫!”原来沈落雁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判断,知道独孤霸对那个估计与我酷似的邪帝甚为忌惮,还是说我本来就是邪帝萧逸辰?这个想法立时吓了她自己一跳,要知魔门中人无不心狠手辣,和我这个温和的人完全不相像啊!就算失忆也不会有特别大的改变吧?
就在我和沈落雁都在思索时,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