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去往西域的时候,虽然知道杜家二房并不是特别友好,但是却也没觉得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可是沈素却在那边收了重伤,昏迷了将近小半月才好。而现在身体还处于休养的状态,至今没能恢复以前的状态。
所以别说沈素了,就算她没什么想法,陆毓也不会对这家有什么好印象。而当初被陆毓收拾过了之后,本以为他们会缩着脖子做人。也确实安静了许多,以至于都快要忘了,结果他们现在过来找存在感,陆毓不知道他是过来找揍还是被人利用了,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
远在西域的杜府,天刚亮整个府邸刚刚从黑暗中醒来。丫鬟婆子向来是气的最早的,门房的小厮从自己住的小屋里揉着眼睛出来,路过正房过来的小丫鬟过来打个照面招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结果没走两步,便听见“啊”地一声尖叫,冲破天际,估计这下子没醒的也醒了,醒了的就更精神了。
小厮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跑过去,这一看不要紧连他也惊得差点坐在了地上,二门外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他颤颤巍巍的上去探了探结果发现都是死人,脸变得更白了。这种时候平白出现了这么多死人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嘱咐了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小丫鬟一声,让她在这待着别动先看着,而他赶紧跑着去内院递消息去了。
不出片刻,这杜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自然也就发现了那放在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额信封。
上面茗月山庄梨花标志分外醒目。
待杜府的老太君看过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将手中的瓷杯扔在了下面二房坐着的那边,在脚下碎了一片,茶水被溅的到处都是。颤抖着声音,指着杜家二房,“瞅瞅你们干的好事!”说完捂着心口又坐下,一旁的老妈妈赶紧帮忙顺着气儿。
杜二爷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娘,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把我们叫到这不说,还直接指责孩儿?”杜仲最近的动作确实小了不少,平日里没事也甚少外出,连大房都有点奇怪,不过老太君虽然老了也不是有点事就拿捏人的人,如今气成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总归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便作壁上观看事情如何发展。
虽然杜二爷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还在打鼓。难道说派去茗月山庄的人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做的相当隐蔽查不到他的头上。这么一想便放心了,也露出了一丝隐约的笑意。
这一幕没有人看见,但是却被坐在斜上方对面而坐的杜家大房杜大爷看得一清二楚,放下心中有些了然,看来又是他动力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人找上门来了,真是不长记性。
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茶碗中的茶梗,掩饰了眼中的不屑与鄙夷。
老夫人显然没料到这个不孝子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
一边骂着,“你这个孽障,孽障。”一边把旁边茶桌上的一页纸扔给他,“你自己看吧。”说完又叹了口气,感觉瞬间就苍老了不少,“如今我们杜府外强中干,没权没势除了那点产业也没什么了。而你呢,不为家门着想天天钻营这些歪门邪道,这个家迟早要被你败光。分家吧。”老夫人说完就闭着眼睛靠在铺了虎皮软垫的椅子上不说话了。
杜仲不明所以,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失了颜色。
杜二夫人从刚才就蒙在鼓里,凑上去一看才知道自己夫君做了什么,放下就哭起来了。
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杜仲是寻了什么门路找到的这些人,又是搭上了什么线做了这些事。她只知道,当老夫人从口中说出了那句分家的话时,她们二房就算完了。
嫁过来这么多年,从儿子出生下来就开始谋划,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怎能让她不气?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形象仪态了,直接坐在地上就哭上了。一边诉苦一边观察老夫人的脸色。
可是自始至终老夫人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似乎是铁了心要分家了。最后实在烦的不行,示意身边的两个老妈妈将杜二夫人给抬回了二房的院子,一路上哭声不绝于耳,几乎在内院服侍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
杜仲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在主院呆着了,说分家他也没有脸再请老夫人收回成命。就算不分家,也没脸再待在本家了。所以灰头土脸的说了声,“儿子告退。”便匆匆离开了。
现在,他并不怕分家,而是怕陆毓报复。说实在的,当初那个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并不想答应来的,可是不知怎的鬼迷心窍般的就应了下来,如今家也分了,夫人估计也跟他生了分,没了好脸色。
一路唉声叹气的回了院子,刚进门就差点被里面飞出来的各种瓷器砸中。
躲过空中飞过的各种器具碎片,“行了,别闹了。你再闹也改了不结果,你是想让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看笑话吗?”
杜二夫人不砸了,可是却指着杜仲骂到,“我丢人?我叫人看了笑话?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如今落到这种地步是拜谁所赐,你天天就想着有的没的,难道上次吃的亏还没记性吗?啊?现在到好了,什么都没有了,你高兴了吧!”
杜仲皱了皱眉头,“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若不是那个人找到我说事成之后可以助我得到想要的你以为我愿意做吗?”
说完袖子一甩,出门去了。身后又传出了乒铃乓啷的响声。杜仲一次也没有回头。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聋了一般的站在院子里,都不敢上去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送上去当出气筒。所以都尽量离得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屋子里连续不断摔东西,瓷器摔碎的响声一直倒接近晌午才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