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是你的同伴吗?没想到是个女的,舍身相救,好感人啊!”凤丹明口中看似感慨,实则讥讽。
“看来你的样子十分愤怒啊,可惜在这里你似乎不是我的对手。”
此时他没选择继续出手,而是静静看着,他自信自己的实力,而且有隐藏的底牌在身,就算给于对方机会,但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斗得过他。
“你说的对,我在这里的确不可能击败你,但在外面就不一定了......你给她陪葬去吧!”
张文说完后,浑身再度爆发出强烈的气场,幻境中天气徒然变色,周围突然诵起一阵神秘浩大的佛经声音,他身体轮廓一瞬间模糊后,如同淡化出一道虚影,虚影消失,而后重新恢复实体。
“圣境的力量?!”凤丹明大吃一惊。
刚刚那突然暴起的力量他从中感觉到一股圣境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
凤丹明真如晴天霹雳一般,看见眼前的对手,突然变成普通人的气息,心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使劲地向下坠着。
恢复实体后,‘张文’十分惊讶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破碎的房屋、地面。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世界末日了?
他摸着头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我不是要去猪笼城寨勒索点钱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番话,配合眼前的人失去了强大的气息,凤丹明才肯相信张文真的脱离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凤丹明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不断喃喃自语:“他就这样脱离出去了吗?圣境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达,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幻觉!”
小龙女、杨过原本站在旁边,被建筑挡住,生怕被混乱的攻击打中,不然这死法就太过于憋屈了。
杨过问道:“怎么办?”
小龙女看了一会才到,语气很坚决:“他救了我们,我们也要救回他一次!”
见两人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敌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混乱,那年轻人却如同普通人的模样,被吓得不会站起来,于是杨过、小龙女一把主角弄到后面,然后关心问道:“你怎么样了?”
“你们两位又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主角诧异道。
小龙女不解问道:“你没见过我?”
主角无奈道:“我真的没见过你啊,大姐!”
小龙女杨过对视一眼,像似在讨论——
这人傻了,还是失忆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不!不!”凤丹明突然好似发癫一样,不断的抚摸自己的身体,状若癫狂,“不要伤害我的肉身,不要!”
凤丹明跟张文一样,对现实的肉身还是有一丝感觉的,刚刚现实的肉身便传来被人拳打脚踢的痛觉。
原本他还抱有一点庆幸,在对方没有找到自己的本身前,丑九十九会估计因为同伙之情把他救出去。
但此刻肉身上的感受传来不似作假——他的躯体已经被脱离幻境的张文找到了!
如果自己的肉体死了,那我会怎么办?
死掉吗?还是......凤丹明脑海中浮出一道恐惧的念头。
我不会永远呆在这个低武世界里头吧?那还不如把我杀掉呢?!
“不不不!丑九十九,你给我快点解开!让我脱离这里!”凤丹明撕心裂肺的大喊,他并不知道钟神秀已经在一名圣者的威胁下逃离了这个地方,不可能对他施救了。
况且即使钟神秀还在这,也不会对他施救。
小龙女、杨过、主角、肥猪惊疑不定的看着凤丹明化身的乞丐在不断地上打滚,发出凄惨的叫声,仿佛肉体被人千刀万剐一般。
肥猪道:“原来神经病真的会传染的!”
包租公杨过道:“看样子医好都嗮药费啦。”
包租婆小龙女道:“也要有医生能医得好才行啊!”
三人转过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主角,生怕他突然也发病,毕竟刚刚和敌人对决的正是他。
主角还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此时道:“看你老母啊,我又不是郎中?!”
包租公杨过突然对着包租婆小龙女道:“其实你仔细看他,有没有点像我们的儿子啊?”
包租婆小龙女点点头:“如果我们的儿子没死,也应该有他这么大了。”
包租公杨过道:“如果他能好好读书,我看他将来不是医生就是律师。”
包租婆小龙女道:“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当武师才对。”
主角骂道:“你们都神经病的!”
就在几人闲谈中,凤丹明的声音由洪亮逐渐变得衰弱,朦胧中他仿佛做梦一样,梦见自己生前所有的经历......
我是谁?
南景谷主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空气开始扭曲,时间不断倒流,一点一滴的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虚无中重新回到《功夫》的开端——
蓬头露面的凤丹明穿着脏兮兮的乞丐装,如往常一样在街上乞讨着,忽然看见一个短发小孩傻愣愣的走着。
于是走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叫住他:“哇,不得了不得了,小朋友,你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上喷出来,你知道吗?”
短发小孩摇摇头,凤丹明又端起他的手臂摸了又摸,感慨道:“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你还不飞龙上天,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惩恶除奸,维护世界和平这任务,就交给你了,好不好?”
短发小孩听到这话,勾引出深藏在内心的大侠梦,于是欣喜的用力点点头。
“这本《如来神掌》秘笈是无价之宝,我看与你有缘,就收你十块钱吧。”
而后,凤丹明成功把《如来神掌》卖出去后,立刻笑得十分开怀,往后走,谁料到一道洪亮的女声叫住他——
“又是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今天看我不把你打出屎来!”
......
张文此刻站在黄土大地上,周围满是血肉的碎末、白骨的碎渣。
心里茫然不知所措,忽而又有所领悟。
生命、情爱、记忆、因果、轮回,或许其中有什么规律在里面。
佛教认为,因果轮回报应不是什么神秘不可理解的事物,它的实质真谛就是记忆的作用,就是人的记忆内容加上他的好歹价值观而产生意图言行取祸取福的过程。
那么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导致的因,致使他失去记忆,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努力又找回这些遗失的记忆,算是结出了果。
这个过程也可以称之为轮回。
张文隐隐感觉到突破幻境最后一刻,一股无上的佛音传入他耳朵里,透过这股声音,他能从中领悟生死间的法则,这种法则推动岁月的流动、人间兴替,存于无穷的奥妙......
佛性,因果,生死、记忆的根源。
一切众生悉有自己的性,明心则见性,此为佛性;
一切事物都随时在改变,往日之事结下今日之果,此为因果;
一切我们所积聚或成就的事物,终究免不了会溃散,此为生死;
对生命中停留的事物、过客保持最初的本性,此为记忆的根源。
张文陷入顷刻的悟道之境。
不过随后便清醒过来,眼神回归淡漠。
短短片刻的领悟,让张文对于生死道的境界更进一步......
“生死之道,无穷无尽,其尽头便是轮回的真谛。”
“如金刚经云,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张文一掌挥下,生死意境淡淡浮出掌心,由一开始呈现出黑白分明的颜色,而是慢慢变成透出灰白的气息,在张文招式变换,不断挥击之下,卷起漫天的黄土沙石,笼罩身边周围,单单范围而言,这套掌法没有死角!
练了一会后,张文收工,身上透出一股比之前更为冷淡的气息。
“相传是如来佛祖为了普度众生,解劫除厄,传与凡人的一套绝世武学,神掌威力可敌天灾地祸,降妖除魔。”
“既然我在《功夫》之后悟得这套掌法,不如便叫做如来神掌。”
张文一时眼睛明亮无比,这是即黑白一击后领悟的又一秘法,威能之大,堪比地阶高级中最顶尖的秘法。
五年,生死之道才再次有较大的进步,可见道领悟之难。
悟道后,并未给张文带来太多的惊喜,只是冲淡残留在他心头的悲伤。
“当时太过入情了,竟然把剧中人物的死当作女朋友的死,差点给凤丹明抓到机会,这可太不应该了。”
“不过这个凤丹明所说的把他锁在幻阵的布置者是谁?”
张文心头兴起一丝疑虑,回想起岚城的幻境,这个幻阵给他的感觉和那个差不多,也就是幻阵的布置人和岚城魔灾、还有这一处的魔灾,三者绝对有关系!
而且这个符阵是怎么布置张文也不知道,他现在对于基础符文的学习已经深入一段距离了,但还是没有感觉到这片土地里有埋下任何的符文。
一个都没有!
所有这个幻阵结构绝对超乎他的想象和境界,很有可能是高阶修士的作品。
所以张文对谷内的情况更加谨慎。
一个半圣强者都可能要他命,如果遇到圣者,自己估计很难跑掉!
不过最后张文还是大胆走了进去,毕竟这个任务可是高达五万学分,有了这笔学分,自己也够支付那个秘法的费用,而且剩余的钱也不会让他过得太紧迫。
另外,遇到圣者的机会是很少,就算遇到了,圣者无冤无仇也不会降格调来击杀你,毕竟太掉价了,这界修士的观念就是这样。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张文做出决定后,身形隐没在通完山谷内的山道。
走在谷内,只见这里的人看似也全部走完了,此处再无逃难人群,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显然有价值的东西都给人拿走了。
张文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梦魇,便往偏僻幽暗之处走。
凭感觉张文走到一条小巷子内,这条小巷十分悠长,曲曲折折,越往里走人就越狭窄,约莫走了十来分钟,转了几个弯,才走到小巷尽头。
然后眼前赫然出现一处义庄,不过看着这座小小义庄门庭残破,连木板门都碎成小块小块的碎片,像是被重器破坏的样子,门框都有一半掉落在地上,另一半则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拿了去当柴火烧。
张文蹑手蹑脚走到了破败的房门口处,只见阴暗之中,附近小庭院内,草木荒凉,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却又似乎在每一处阴影的背后,都有一双冰冷的眼光望着他们。
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张文深深吸气,然后缓缓抬脚向前走去,只见前方夜色深深,漆黑一片,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便在这紧张时刻,忽地在庄内不远处,隐隐传来轻微的几声叫唤。
‘吱吱,吱吱…’
这声音与平日里的虫鸣也差不多,原本漆黑一片的阴宅里,突然响起一声虽然轻微,但此刻听在张文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张文手中火焰光亮升起,屋子内在他前方竟然出现一片血迹——
血液很新鲜,还未凝固,看来不久前有人来过,而且这血液......
张文看着一滩纯红的血液,上面竟然还有气泡?这是人的血液吗?
张文凝神看了看,却得不到答案,周围凝聚了一股诗书才华之气,还有淡淡的锋利厚重的气息,还有两者都没有散去。
“这里有过一番战斗过,而且诗书才华之气我只在龙岛上姜秋的身上感受过,但这股气息透出的威压太强了,应该不是他。”
“奇怪的是,这股淡淡的锋利厚重气息像极了李守道,可是李守道不是死了吗?莫非是他的族人在这里过?”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李守道的族人曾在这,那说明东域这边有他们活动的痕迹,稍微留意一下,可能找到几个李守道的族人,到时候就可以把他的遗言诉说给他们了。”
张文思索个大概,同时想到龙岛上读取李守道的那封信息,同时答应他的遗志,要把他死的消息,和最后的话传诉给他父母,张文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可不曾忘记这份阴阳相隔的约定。
‘吱吱,吱吱......’
这声音又响起了,明显是在另外一个房间内。
张文刚走过另外一个房间内,就皱眉起来,这里面太臭了,全是尸体的臭味,数十具的尸体堆积在房内,其中有三、四具尸体被随意抛在一边,从整体形状来看,是被某种生物啃食过的迹象,从咬痕来看,很有可能是人类。
“这......东大草原的旭日帮?!”
张文发现里面的尸体全都没有血色,仿佛被血液被吸干净一般,这个尸体张文曾在东大草原的旭日帮内大战里面的僵尸时看见。
张文揉揉眉心,感觉到一阵无力,这事情牵扯的太多了——
东域岚城、李守道、旭日帮老大、南景谷、姜家族人、李家族人......
张文实在想象不出里面有什么联系,只好把疑虑埋在身心里头,等往后在解决,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做法。
‘吱吱,吱吱......’
这声音又响起了,而且很悠扬,像是灵魂发出的响声。
只见空气中顿时浮现数十道黑气,这些黑气都有一个特点,黑气中央消散处形成一抹微扬,如同笑脸一般。
张文不惊反喜,原本他还以为这些梦魇因为人跑光后不剩多少,没想到这个屋子内居然有这么多。
于是拿出困灵布袋。
那些梦魇全部冲过来,想要附身在张文身上,让他产生梦境,然后进行吞噬,可是这一套对张文来说并不管用,他已经产生‘抗体’了,而且有里状态在身,完全不必担心。
这些梦魇飘得速度不太快,在张文迅捷的动作面前,如同乌龟一样,被张文简简单单、一一就收进困灵布袋中,绑好袋口的绳子。
把所有梦魇收拾好,张文不禁感觉到——这任务也太过容易了。
除了前面的幻阵比较艰难外,收拾梦魇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不过张文回想,如果是其他人过来,对付幻阵,恐怕还是很有难度的,毕竟自己也是动用底牌才勉强撑过去。
换作其他人过来,可能要被困很久才能走出幻阵。
不过总体来讲,这个任务的难度不太大,要不是中途出现点意外,可能五万学分,一下子就到手了。
事实的确如此,但其实张文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姜玉之离开时,破掉一个更加狠、更加精心布置的幻阵,恐怕他会在这个地方困到死,遂天意如此,张文的运气忒好了点。
“不过这里的尸体到底是谁摆在这里的,看样子应该是人为的,这个事情的水很深。”张文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不打算再想下去了,打算回去交任务人仙盟的长老头疼去。
张文又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更多的痕迹,于是乎很快离开南景谷。
离开之时还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凤丹明曾说我有个同伴,我记得我没有啊,哪来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