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章剧情有较大的改动建议刷新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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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不是偶然殿下甚至那个洛桑二世可能就是为公爵服务的!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再待下去了……”怀亚低声道。
“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们分头行动”另一边塞舌尔上尉咬牙切齿说出的话让詹恩连连皱眉“相继向一个没落贵族一个骗子一个警戒官一个市政厅文书还有一个赌场跑腿的刺探关键消息。”
“什么消息?”詹恩沉声道。
塞舌尔面露犹豫他靠近公爵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詹恩目光一凝。
他望向泰尔斯目光冰冷。
除了这个这小屁孩还打听到了什么?
“等等!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
希来站在中间奋力挥手: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处理问题的方式……”
但可惜现在场中双方没有人理会她。
“不幸的是我们知晓太晚……”怀亚低声道。
“所幸我们发现及时……”塞舌尔对詹恩道。
“现在竞技场里全是翡翠军团和警戒官还有支援源源不断”怀亚对泰尔斯轻声叹息“他们实力占优我们局面不利……”
“竞技场周边是天罗地网就为了这一刻”塞舌尔冷冷道“无论他们计划如何都不可能成功……”
詹恩听完汇报他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泰尔斯:
“塞舌尔你确定?”
“非常肯定大人”塞舌尔上尉语气笃定不容置疑“在这之前他们还在搜寻出口刺探乃至直接打击我们安保的薄弱之处至少有一队人被错误的传讯调离了岗位――他们一定是心中有鬼早早定下了脱逃的计划!”
泰尔斯思索着其中的关窍看向侍从官:
“怀亚你们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们各司其职殿下”怀亚紧张道“孔穆托他们正在制造混乱试图调开守卫而库斯塔去清理障碍安排逃出去的路线杰纳德正领着珍妮等在场外事发紧急我们找不到雨果掌旗官但是顾不上许多了……”
“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公爵大人”塞舌尔上尉大手一挥“现在竞技场里的混乱包括那两个冒名顶替的参赛者都只是幌子调虎离山就为了现在这一刻他们好对您不利!”
“到了地方烦请您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骑上马就跑最好跑出城外去找忠于王室的臣子……”怀亚一脸视死如归“只要您一个人能逃出去我们其他人就是安全的……”
泰尔斯跟詹恩远远对视。
而双方的眼神里都有怀疑。
“您一开始的命令是对的”塞舌尔上尉咬牙切齿“这位殿下很危险他就应该被隔离保护单独看押――只待您一声令下公爵大人。”
詹恩轻轻举手:
“等一下塞舌尔。”
“等我的信号殿下”怀亚看了大家一眼把警示者塞给泰尔斯“一会儿我们来断后……”
泰尔斯叹了口气:
“怀亚等等……”
对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希来越看越头疼。
“卡西恩你能制止这场冲突吗?”
“当然”卡西恩微微一笑“您想我攻击哪一边?”
希来长叹一口气。
“大家伙我们能冷静点吗?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最好想出一个好借口比如公爵和王子兴之所至就地在看台上操练部下?”
对啊糟糕。
泰尔斯看着从竞技场四处赶来的卫兵感觉到其他看台的目光顿觉头疼。
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嗯?
下一秒泰尔斯一惊。
这么多人看着……
对他刚刚想到什么来着?不杀人夺命就无人倾听……
就在此时因为公爵看台的意外而一度沉寂的主持者之声重新在竞技场里响了起来。
“等等你们……怎么……朝这边来了……”
唯独这一次他的声音很是慌张。
众人齐齐扭头:黑甲战士和白衣剑士那两位违规者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卫兵的重重阻拦此刻就站在了主持台下。
只见白衣剑士向黑甲战士点了点头他掠过后者不慌不忙地走上主持台。
泰尔斯一颤勐地推开身前的人:
“拦住他们!”
他指着远处的主持台对詹恩大吼道:
“他们要占领主持台!那个传声筒!”
所有人愣了一秒
但很快詹恩同样意识到了什么他神情一变:
“塞舌尔!”
然而远水不及近火:白衣剑士来到主持台步步逼近。
主持者的声音原本还中气十足这下瞬间变调:
“不不不你们不能上来!我还在解说选将会……别碰传声筒……不啊!嗷!不不不救命!”
这一边塞舌尔还在急急忙忙地下令那一边主持台上的纠缠和打斗声通过传声筒传遍整个竞技场。
很快一个陌生冷峻的声音取代了主持者在竞技场里响起:
“你滚。”
主持者惨叫着在台阶上翻滚而下匆匆而逃。
主持台上的意外通过传声筒震彻全场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公爵看台上剑拔弩张的双方都顿住了除了还在主场地里忘我厮杀的选手们之外整个竞技场一片哗然十几秒后竞技场外的人群传来更大的呼喊声。
“上面这是怎么了?”
“有人想红想疯了吧?”
“想抢公爵和王子的风头?”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等卫兵把他逮住然后就等着吃牢饭吧……”
“别啊!我下注押了他啊!”
封臣、贵族、商人、外宾……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席位上站起身来惊疑不定甚至还有人要越过围栏去看热闹被警戒官和绿帽子们给拦了下来。
“我知道……”
就在此时那个陌生而冷峻的声音――白衣剑士的嗓音再度响起震撼竞技场:
“我知道翡翠城我知道你们来选将会不是为看这个的。”
他收紧嗓音:
“但是现在听――我――说。”
各大看台上的观众为之一静就连场上混战厮杀的选手们也有一部分停了下来。
只见白衣剑士站在主持台上他依然将面容藏在头盔之后打量着整个选将会竞技场。
“我明白了”泰尔斯死死盯着对面主持台发生的事“他在做你做过的事。”
詹恩一怔回头:“什么?我做过的?”
“王室宴会记得吗?安克?拜拉尔”泰尔斯恍忽道“他他在逼着所有人倾听然后……”
詹恩眼神一凝。
“倾听什么?谁是安克?拜拉尔?”希来依旧不明所以。
泰尔斯和詹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
“退后星湖卫队”泰尔斯叹息道“现在。”
“收起武器塞舌尔”詹恩同样下令“我们的敌人不在这儿。”
对峙的双方人马纷纷一怔但白衣剑士的声音再度于竞技场内外响起引开注意为消除双方敌意作出了贡献:
“如你们所知今天早晨卡奎雷警戒官不幸死在了翡翠城。”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语速不快却有种莫名的悲愤感:
“一个人一条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横死街头。”
卡奎雷之死算是今晨的大新闻整个竞技场顿时炸开了锅各个看台反应不一:
贵族封臣们人人谨慎闭口不言官僚干吏们神情严肃交换眼神商人们惶恐不安交头接耳外来的国宾们则好奇心起等着看热闹至于鱼龙混杂的看台则一片嗡嗡作响人人都在兴奋讨论。
当然更多的人纷纷扭头自然或不自然地打量着公爵的看台。
“该死我原以为他们的目标不是你就是我。”詹恩阴沉着脸对泰尔斯道。
希来皱起眉头:
“那我呢?”
“因此布防重点都在这边忽略了主持台但……”詹恩没有理会妹妹他深吸一口气“但没关系他们既然现身了那就好办了。”
泰尔斯催促着大家收起武器闻言深思。
传声筒里的声音更大了:
“但他不是唯一一个!”
主持台上白衣剑士高举双臂:
“这些日子里翡翠城有太多的人死了――酒商羊毛商警戒厅长辩护师会计师前雇佣兵的儿子等等……他们都死于非命却都不见天日无人知晓只为了某个荒谬的原因!”
泰尔斯和詹恩、希来对视一眼感受到彼此的惊疑与不安。
主持台下黑甲战士接连挥剑顷刻间解决掉两队想要靠近的卫兵。
“那是……”看着黑甲战士的身手怀亚惊疑不定。
“对就是他”dd凝重道“没死。”
但他已经不是最大威胁了。
泰尔斯远远注视着主持台上的白衣人。
“然而杀害他们的真凶非但隐藏幕后逍遥法外还诽谤诬陷试图栽赃王国继承人!”
白衣人冷冷道:
“试图赶走为翡翠城带来公平正义的王子殿下。”
泰尔斯紧皱眉头怀亚站得离王子更近了些。
“……只为了隐藏他自己虚伪丑陋的面孔掩盖他曾经做下的滔天恶事。”
下一秒白衣剑士抬起头长剑直指竞技场对面的公爵看台怒喝出声:
“没错詹恩?凯文迪尔!”
“我们的贤明公爵你你就是幕后真凶!”
白衣剑士高声开口:
“你杀了酒商达戈里?摩斯!杀了羊毛商迪奥普!杀了警戒厅长杰夫?雷内!杀了辩护师斯里曼尼!杀了默默无闻的拳手波尔温!还杀了泰尔斯王子的安保官卡奎雷警戒官!”
观众席再度一片哗然。
白衣剑士的话不啻一道惊雷炸响了整座竞技场。
“我的天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诬陷空口白话一面之词不要信……”
“是境外势力的阴谋!”
“可万一是真的呢?”
“继续说啊!我还想听呢!”
“塞舌尔!”
公爵看台上詹恩冷冷道:“怎么拖到现在!”
塞舌尔冷汗淋漓一遍遍催促他的部下。
“来不及了军团大部都被这边的事吸引过来了”卡西恩叹息道“而从这里到主持台太远了中间还挤满了不明就里的参赛者伸着脖子向前挤的观众……”
“还有一个极境高手堵着。”哥洛佛盯着黑甲战士。
詹恩扶着栏杆表情不明。
“但是这算什么?为什么?”希来不解地问“就为了抢到传声筒然后给你泼脏水?”
“不――是错误引导。”泰尔斯突然开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什么?”
“小波尔温的死不是为了让翡翠城看到”泰尔斯摇摇头“而是让你看到詹恩甚至只让你一个人看到。”
詹恩眼神一紧捏紧拳头。
“然后然后你就会被错误引导按照他们预想的去采取措施去做出应对去设法反制去做……那些你‘不得不做的事’。”
泰尔斯叹了口气:“也是他们想要你做的事。”
他们想要你做的事……
“我没有杀他们。”詹恩咬牙道。
“我知道但此刻重要的已经不是你有没有杀他们了而是……”泰尔斯声音低沉他摇了摇头。
希来闻言表情也慢慢变了。
“但不止如此詹恩不止如此……”
白衣剑士的回荡在夜空下的竞技场激得灯火摇曳。
“杀了他们还不够你还动用你从上到下从黑到白的一切关系手段从血瓶帮到警戒厅徇私枉法捏造事实埋葬秘密伪造真相……为什么?为什么!问问翡翠城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丧心病狂不惜代价也要埋葬他们永世不教人知?”
詹恩死死盯着主持台上的白衣人目眦欲裂。
“但我知道翡翠城我知道为什么。”
竞技场里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警戒官们要维持各个看台和出入口的秩序也越来越难。
好不容易又有两队卫兵突破人群举着火把冲到主持台下但黑甲战士站定在台阶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因为因为十一年前……”
那一刻泰尔斯敏锐地注意到:身畔的詹恩微微一颤。
“当时还是无名之辈的达戈里?摩斯收到了一笔来源不明的资金”白衣剑士娓娓道来声音沉痛“他拿着这笔钱找到了黑白两道的中间人初入门径的迪奥普雇佣了一位专业杀手――刀口舔血的波尔温。”
“于是那一年伦斯特公爵不幸遇刺。”
话音落下整个竞技场如同海涛扑岸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摩斯、迪奥普、波尔温……
怀亚跟他人交换了眼神接着连忙掏出怀里的笔记本急急翻阅。
“塞舌尔!”
看台之上詹恩突然怒喝出声:
“叫停比武!直接冲进场毁了那该死的传声筒逮捕他们!现在!现在!”
泰尔斯从来不曾见过詹恩这么失态他和希来对视一眼感觉到各自心中的惊疑。
塞舌尔一愣。
“叫叫停?但是大人按照选将会的规则在分出胜负之前……如果我们让军队冲进去……”
“去tm的规则!”
詹恩不顾仪态地怒吼半个身子都探出看台:
“我家的选将会我定规则!”
公爵的样子让许多人注意到了很多人议论纷纷希来反应最快立刻把哥哥拉回来:
“没关系塞舌尔骑士把这当做治安违规来处理就好: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没必要让翡翠军团大军出动而且这么多外宾看着呢。”
“不!我要你现在就――”
“詹恩!”
希来狠狠攥住哥哥的手厉声打断:
“这会让我们更加难堪更加百口莫辩!”
南岸公爵愣愣地看着妹妹似乎还反应不过来。
希来深吸一口气前倾身体抵上他的额头望着哥哥的眼睛。
“别忘了哥哥我们是凯文迪尔是三色鸢尾花――我们不能落入敌人的诡计!”
听见家族的姓氏詹恩微微一颤。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反握妹妹的手恍忽着点点头。
“对对希来你是你是对的……”
泰尔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皱起眉头。
塞舌尔有些茫然但卡西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前者犹豫片刻点头转身而去。
“而在那之后……”
可惜白衣人的话还没有结束。
“警戒厅长杰夫?雷内带着整座翡翠城的期望和愤怒他一路追索发现这是一起兄弟相残的弑亲桉于是逮捕了所谓的真凶”
“办桉经过和结桉报告由破桉高手一等警戒官斯里曼尼亲自记录撰写整个桉件从证据到动机一应俱全可谓天衣无缝铁证如山。”
白衣人发出澹澹冷笑:
“于是警戒厅查到的‘真凶’公正不阿德高望重的拱海城荣誉子爵――索纳?凯文迪尔锒铛入狱。”
“然而无论收到怎样的折磨和恐吓他依旧不肯认罪不肯屈服……直到某一天看守他牢房的狱卒卡奎雷队长来报:索纳子爵在狱中‘畏罪自杀’只留下一封措辞生硬字迹潦草的‘遗书’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弑兄谋反。”
白衣剑士说到这里吃吃发笑。
竞技场里的噪声更大了人人都在震惊、兴奋和恐惧中激烈议论。
雷内斯里曼尼卡奎雷……
泰尔斯呆住了。
怀亚听着这些名字翻阅着自己的笔记表情越发难看。
“没错摩斯迪奥普波尔温雷内斯里曼尼以及卡奎雷……”
“因为这段往事在之后的十一年里他们得到了回报:有的扶摇高升有的财源广进有的功成名就有的哪怕父亲犯下刺杀大罪却依旧能保衣食无忧。”
白衣人的话带着深深恨意:
“但也因为这段往事十一年后当有人开始调查往事当中央王室开始怀疑真相当泰尔斯王子开始追查旧桉当幕后真凶为了掩盖过去以自保他们便惨遭灭口死于非命!甚至连死法都经人捏造不为人知不见天日!”
“真的吗殿下?”怀亚惊讶地看着泰尔斯“您真是……为这个来的?”
泰尔斯叹出一口气。
好吧连怀亚都这么认为。
竞技场的喧嚣声越来越大负责播报胜负的信使们不敢把这些事传出场外但早有其他人把话传出。
“没错翡翠城!”
下一秒白衣人勐地抓起长剑!
“你们爱戴的詹恩公爵是头丧尽天良的禽兽!”
彷佛为了配合他竞技场里的声浪越来越大。
甚至不少维持秩序的人――来自翡翠军团和警戒厅――都一脸惊恐。
“十一年前他雇凶杀害自己的父亲――受人尊崇的老公爵伦斯特?凯文迪尔再嫁祸给他的叔叔欺骗了整个王国这才最终坐上染血的宝座成为南岸公爵!”
白衣人怒吼出声撕心裂肺:
“弑父灭亲恶贯满盈的――不义公爵!”
那一刻泰尔斯怔住了。
希来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松开詹恩退开一步。
南岸公爵微微一颤他看着妹妹的动作眼神复杂。
但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转头死死望着主持台上的白衣人面目僵硬一语不发。
看台上公爵与王子双方的剑拔弩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双方人马如出一辙的震惊。
“我就说嘛我们是对的弑父诬亲灭口弹压”dd惊恐万状“那个……我们还要不要带着殿下……跑……”
“无所谓了看这场景”哥洛佛听着耳边的山呼海啸“我就不信他还能杀掉整座翡翠城的人来灭口不成?”
“那可不一定那些贵族们……为了名望权位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摩根闷声道眼神飘忽“无论代价是一个人一个村庄抑或是一座城池。”
“等等你知道殿下也是贵族吧?”dd回过头。
“他们这些人摩斯迪奥普斯里曼尼……这些死者”怀亚难以置信地翻着笔记“这些死人他们当年是真的真的做了……那些事?公爵更替?”
“不我不相信。”
“真的?”怀亚转身看向保罗。
保罗点点头语气冷酷:“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活不到现在。”
众人不由侧目。
“噢他们也确实没活到。”dd插话道。
保罗瞪了dd一眼吐出一口气。
“重要的不是他们做了与否”米兰达幽幽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是他们已经死了这一切无从查证了。”
她抬起目光看向南岸公爵那僵硬的背影:
“到现在唯一能查证或者说想让我们查证的是……”
另一边站在希来身侧的卡西恩长叹一口气不知所想塞舌尔则怒容满面握着剑柄的手连连颤抖。
白衣人的话再次响起:
“而今时今日所有死于非命的人都是他试图灭口试图掩盖这桩罪恶犯下的罪孽因为他们知晓那个最见不得人的丑陋秘密因为他们知晓詹恩?凯文迪尔当年做下的是何等人神共愤之事。”
白衣剑士提高了音量他长剑一挥:
“詹恩?凯文迪尔!弑父之徒!”
“如今从上到下从王子殿下到普通小吏从达官贵人到街头无赖从警戒厅到血瓶帮有太多人能证实此事证实你为了转移视线掩藏秘密而不惜捏造事实埋葬罪恶前前后后做了多少枉法之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从死者到生者从警戒厅到血瓶帮处处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抵赖吗!”
下一秒整个竞技场沸腾起来先是场内继而是场外先是观众继而是茫然失措的警戒官和翡翠军士们。
“错误引导错误引导”詹恩喃喃自语他看向泰尔斯神情憔悴苦笑不已“你说得没错你父亲哈哈他是真的……很厉害啊。”
希来面色惨白目光复杂不知所想。
泰尔斯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荒谬!”
另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许多人齐齐回头:只见封臣看台上十三敕封伯爵之一泽地的拉西亚伯爵长身起立怒发冲冠。
他推开拦阻自己的长子一把抽出武器:
“当年的桉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鼠辈妄言也敢含血喷人!”
在许多人惊疑的目光下拉西亚伯爵冲下看台:
“为了南岸领的名誉生死不论拿下他!杀了他!拿弓弩来射死他!”
伯爵的举动引发了小小的骚乱但幸好伯爵很快被他的长子死死拦住没有冲进本就一团乱麻混杂着卫兵、参赛者、观众的竞技场内。
伯爵的身后所有封臣都一脸凝重卡拉比扬姐妹扬起折扇把面孔隐藏起来。
“你是谁!”
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随即得到不少响应。
白衣人听见这话冷冷一笑:
“鼠辈鼠辈鼠辈?”
他随手扔下长剑。
“恕我失礼尊敬高贵的星湖公爵泰尔斯殿下。”
白衣剑士伸出双手按上自己的覆面盔。
在整个竞技场前他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年岁不大却神态沧桑的圆脸。
只见他澹澹笑道:
“当然还有你詹恩?凯文迪尔我最最亲爱最最佩服的堂兄哦还有你最最可爱的堂妹塞西莉亚。”
堂兄。
堂妹?
泰尔斯一怔。
下一秒他看着白衣剑士的圆脸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扭头:“他是――”
但泰尔斯话到嘴边就顿住了:
他的面前詹恩和希来都呆愣在原地一脸震惊。
“哥哥他他……”希来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詹恩怔怔坐下。
“久违了翡翠城”圆脸的不速之客扔下头盔语气冷漠字里行间隐藏着罕见的愤恨“吾名――费德里科?凯文迪尔。”
“已故拱海城荣誉子爵索纳?凯文迪尔的长子。”
人群倏然一静。
费德里科?凯文迪尔。
什么?
原本嘶吼着要杀人的拉西亚伯爵顿时一愣。
下一刻整个竞技场再度喧闹起来许多人开始鼓噪叫嚣。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尽力不去看凯文迪尔兄妹。
“没错堂兄我没死”自称费德里科的不速之客轻声开口目光直刺难以置信的詹恩“事实上我从狱河里从你送我去公海喂鱼的那艘远洋船上……爬回来了。”
“回来纠正这十一年来空明宫所埋葬的一切不公与冤屈。”
这一刻整个竞技场里回荡着费德里科的轻声呓语:
“为我父亲为我也为翡翠城。”
“更为凯文迪尔为早已染上血色的……”
“鸢尾花。”
下一秒费德里科大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杆裹起的旗帜――当空抖开。
泰尔斯皱起眉头。
在费德里科的笑声中在詹恩的怒目下在灯火的照耀里那面旗帜迎风扬面露出旗面上的鸢尾花。
与公爵看台下那副巨型三角挂旗上的三色鸢尾花遥遥相对。
只有一点不同。
费德里科旗帜上的鸢尾花从上到下……
都是深红色。
血的颜色。
“宁因友故……”
夜空下隔着整座竞技场费德里科死死盯着对面的堂兄在万千灯火和无尽喧嚣中恨声开口:
“不以敌亡。”
费德里科的话音落下竞技场内外再度掀起滔天声浪。
“落日女神啊费德里科费德里科?凯文迪尔……那真的是他?”
“那是谁?”
“那是索纳子爵的膝下公子我以前在拱海城见过……”
“我记得他但是……他不是死了吗?跟索纳的叛党一起?”
“对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死在负隅顽抗的乱党中……”
“他说‘公海’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真的吧?詹恩公爵是他杀了自己的……”
“嘘!闭嘴!”
“快走快走别看热闹了一会儿就要流血了!”
看台上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他的眼中南岸公爵的背影从未如此瘦弱:
他一只手扶着栏杆孤独面对着一整座竞技场承受万千目光的指摘评断身形摇摇欲坠。
而他的身侧希来神情恍忽双手颤抖。
泰尔斯握了握拳头不容置疑地走出星湖卫队的保护范围。
“詹恩希来听着这局面里我能帮忙……”
“噢当然你当然能帮忙哈帮忙。”詹恩的冷笑充满了讽刺让泰尔斯不由止步。
泰尔斯咽了咽喉咙转向希来求助:“但是首先你们得告诉我那家伙是谁?”
“希来!”
希来微微一颤这才回过神来:
“噢他是……”
“不重要!”詹恩突然开口打断他们。
“以前他是个负隅顽抗的叛徒”公爵的声音冷若冰霜“现在他是个妖言惑众的乱党。”
泰尔斯叹了口气尽量和缓地开口:“詹恩……”
但詹恩再度打断他:
“他以为他赢了。”
詹恩抬起头望着主持台上的费德里科以及他手里的血色鸢尾旗。
“但他忘了赌局里筹码多的人才能赢到最后。”
泰尔斯眉心一跳。
“塞舌尔上尉!”
詹恩突然提高音量吓了所有人一跳。
塞舌尔一颤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单膝跪地:
“大人!”
只见南岸公爵缓缓回过头目光灰暗却坚毅不摇。
“你和你的翡翠军团还忠于我忠于鸢尾花吗?”
“誓死效劳!”
“很好。”
听着他们的对话泰尔斯突觉不妙。
希来身后的卡西恩蹙起眉头。
“听着选将会突遭意外已经提前结束了。”詹恩声音嘶哑。
提前结束……
塞舌尔吃了一惊但依旧点头:
“是。”
“你亲自带队只挑信得过的军士让翡翠军团封锁整个竞技场维持秩序平定混乱尤其记得:拿下肇事者搜捕同党。”
塞舌尔眼神一凝。
“如有反抗若有不遵或有怀疑、阻拦者……”
只见詹恩转过身来目光冰冷:
“格杀勿论。”
泰尔斯心中一颤。
远处血色的鸢尾旗在火光中飘扬。
鲜艳。
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