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躺在巨大的石床上。石床旁边一个长耳人举着一个冰石盘坐。仲帝仙人焦急地在石房内踱步,庖牺和刑天启坚持要陪着尧舜,两人实在是累了,躺在角落里便沉睡过去。
尧舜脑海里火焰埋没了整个世界,火影中,是杀怒的战争,兵器交融,厮杀声、吼叫声、锣鼓声一波胜过一波。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鸟的鸣叫声。瞬间尧舜的脑海安静下来。他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降下温来,从未有过的舒服。
就在这种舒适中,尧舜紧闭着眼睛,陷入睡梦中。
“庆忌,他怎么样了?”仲帝见长耳人站起来赶紧上前问道。
庆忌虚弱地站起,将冰石放在尧舜的胸口处缓慢道:“情况不是很好。我勉强用冰石才制止住【火焰鸟】的热炎。而且我看以后冰石也不能护住他多久。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吞食了【火焰鸟】的蛋?怎么热炎这么可怕。”
“哎……他没有吞食【火焰鸟】蛋,而是【火焰鸟】直接进入他的体内!”接着仲帝仙人将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直接进入他的体内?”庆忌吃惊地说道。等到他发现自己有点失态后才缓过来:“真是造孽啊。这【火焰鸟】能变化多端,也难怪那些兽猎人没认出来。只是,无端端倒是毁了一个村庄。哎……对了,这孩童到底是什么人,【火焰鸟】进入他的体内竟然没有死?”
仲帝仙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石房的窗口。往下看去,他们竟然是在一个巨大石山上,只是这石山悬浮在空中,如同天界一般。石山悬浮的位置正是天梯的正上方,只有通过那南门才可以穿空而过。
站在如此高处,往远处看去,大海的西南方,那里,是世界的尽头,海水到了这全部沿着[黑海之涯]流入不知名的深渊中。
“以我们的交情,我就实说了吧。想必你也对黑海之涯的变动有所察觉了吧。”仲帝仙人看着远处的黑海之涯说道。
“是的。这段时间我发现黑海之涯的海水流逝逐渐缓慢了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好让你跟我一起证实证实,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庆忌也走到窗口,眺望同一个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是的。这一年来我一直观察曲斗星的星矢,忽然发现星辰散乱,维处的和平星每夜发出暗红色光。”
“曲斗星散乱,这是凶兆啊。我知道你对星辰天机算最在行,你的意思呢……”庆忌问。
仲帝仙人收回目光,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比你想的更加糟糕。
六陆之兴,始于行年;
天下九分,人者为王;
创伤之战,决生死于暮中;
天地寂灭,万物涂炭;
邪军之势,力不可档;
唯獬豸祭祀,领七军之战;”
“你……你的意思是……侵……侵邪大军?这么说……”庆忌面容失色,眼神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恐惧,语气也开始有点嘶哑起来。
“是的,老友。这个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天地战争。如同三千年前那场六陆大战。”仲帝点点头,表示庆忌的猜想没有错。
忽然石房内气氛莫名沉寂下来,两个人心中都流露出绝望的念头。
“那么,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唯獬豸祭祀,领七军之战。”庆忌问。
“人族有七国,每个国邦都一神兽为守护。獬豸国标便是那[北凛国]。獬豸祭祀指的是[北凛国]国君后裔。”
“[北凛国]?虽然我久居此地,但是也是知道早在十七年前那[北凛国]发生战乱,早已没了,如今该是[醍醐国]的地域了。那[北凛国]国君也是死于北海海域……你的意思……”忽然庆忌扭头看了看躺在石床上的尧舜,紧接问:“难道这少年是……”
仲帝仙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少年的手臂举起来,一道银色刀刃的疤痕十分显目。
“这是……冰冥刃?”庆忌惊讶道
仲帝点点头,缓缓回答:“正是冰冥刃,[北凛国]前国君传与他的后裔。而他的名字正是尧舜——[北凛国]的国君的唯一后裔。五日前我便算出他有一劫,便立刻赶到他之地。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便是你我,也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是了。你我只能算出后果前因,又有何能力去改变呢。只是这少年,真的可以承担起整个世界的兴衰么?侵邪大军可不是一般的……”
正说着,石床上传来尧舜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