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棽再次醒来是在白色的病床上,许彧坐在床边,后面站着身穿白大褂的许父,还有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谢阳。
“你醒了?”许彧起身靠近子棽。
听到许彧的话,后面的许父和谢阳忙上前围在床边。
许父问:“孩子,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子棽看他们几人的神情很疑惑,试着开口问:“我这是怎么呢?”
谢阳没好气的说着:“你说怎么呢,自己帮人家挡棒子,幸亏那棒子不是铁的。”
许父看了眼低着头的许彧也没说话,子棽的目光又还停在许彧身上,猛地又听到谢阳说:“天啊,她这不会是失忆了吧?”
“好了,你别一惊一乍了,我看了片子,没有伤到头部。”许父控制住场面,又对子棽温和的说:“孩子,你替许彧挡的那一下伤了左肩,好在没伤到骨头。但是需要好好休息,别害怕,如果有哪儿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们。你许伯母正在赶过来,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们。”
“我没事,许伯父,谢阳哥哥,彧哥哥,你们别担心。”子棽有些虚弱的说完然后努力的笑了下,可是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色,挤出的那个笑容有些苍白。她深知许彧此刻的心情,从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能看出,脸上的倦怠和自责,她只是想缓解下气氛,让他不要太自责。
看了看许彧的鬓角处和手都有伤口,着急的起身,突然疼的发出呻吟。许彧赶快上前扶住子棽的肩说:“你别动,容易扯到伤痛处。”
子棽被扶住,靠着力慢慢躺下,忧心的问:“你没事吧?看你的手和脸都受伤了。”
许彧自责的眼神里流露出感动,轻声说:“不碍事,你别担心。”
“小棽啊,我不得不教育你了,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好好玩儿的,结果弄的片体鳞伤躺在医院里,你让我怎么给姑奶奶交代。”谢阳忍不住唠叨起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千万不要告诉奶奶,我怕她担心。”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人又低声说:“求求你了,谢阳哥哥。”子棽眼巴巴的看着谢阳乞求着,语气带着女孩儿的撒娇。
“好了,我没说。你好好休息,早点养好身体我再教育你。”
“是,保证完成任务,早日康复,接受领导的批评。”如果不是受伤着,她那样子估计会配一个标准的行军礼。因为爽快承认错误的模样让她恢复了往日的机灵样,脸上也有了血色,她的耍宝成功的逗笑了两人,虽然许彧没有笑,但是他的神情有所好转。
用心良苦的表演让屋子的几人瞬间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不管是各怀何种心情,都知道她是为了让大家放心,他们怎好辜负这个善良的女孩儿,气氛也都不再那么压抑,最后许母也赶了来,和子棽聊了几句,看她有些累了,交代了几句后和许父先离开了。
睡着的子棽总感觉有人在说话,醒来后发现还真是,索性闭着眼仔细聆听。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不知道会这样的,你要相信我。”女子哭着解释。子棽听着这声音觉得挺熟悉,还说的是中文,难道是那个琳达吗?她在心里揣测着。
“那天知道我们行程的不是只有你吗?你打过电话后不久,丹尼尔就找到了我们。”许彧冰冷的问话,这感觉让她都觉得陌生害怕,她没看他表情,就可以想象到该是冰冷刺骨。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在我包里放了监听器。真的,你要相信我。”
声音缓和了很多,带着疲惫,“好了,这个事警察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
子棽悄悄微睁眼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门口处站着的果然是哭的伤心的琳达。
听琳达继续说:“这么久我一直努力的追逐你,想走近你的心里,可是怎么都走不进,是因为她吗?”
哪个“她”?子棽紧张起来。
“你心里一直住着那个人吧。”琳达不死心的问道。
那个人,难道许彧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子棽听得真是焦急,真想爬起来问抓住许彧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听到床边的许彧叹了口气后,说:“琳达,我不想在这和你谈这些,你走吧。”
“我不要走,我要说清楚,你办公桌里放着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你不要不承认,难道还想说你心里没有她吗?”琳达的情绪有些失控,势必要得到一个结果,如此刻的她一样。
“够了,请你出去。”许彧冰冷的说道。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仿佛在僵持着,过了一会儿,子棽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犹豫了下睁开眼,见坐在床边的许彧正低着头,双手覆住了脸。
子棽有些发呆,她要说什么了?在这个时候,问他那个人是谁,难道许彧心里真的一直有位喜欢的人。那个照片又是怎么回事?突然在许彧放下手的那刻,子棽快速的闭上眼。
她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如果她现在醒来,他应该能猜到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吧!如果她问了,许彧说出来了那个人,她要怎么办?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模样,既然能被他珍藏在心底,定是出色和他般配的人吧。
无声无息的房间里,子棽闭着眼纠结着,偶尔能听到许彧轻微的叹息声。
从她看到琳达抱住他的那刻,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从他舍身护她周全的那刻,他已经势不可挡的走进了她的心里。
对,她爱上了他!
不是单纯的崇拜,以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