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忖,真是个------怪人。
好啦,秋聿枫和安若凤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安若凤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天空如墨,滚滚乌云如平白掀起的巨浪。青色的闪电直上直下划破夜幕,赫然照亮一座数十丈高的灰色城楼,只见城楼上写着四个笔力遒劲的大字:流云山庄。
只见一个白衣红裙的女子慵懒地靠在流云山庄“天一堂”门口。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在风中轻柔曼舞。她双手怀抱在胸前,压着一把薄薄的软剑,剑身是刺目的腥红,无形中给人一种茹毛饮血般凶残的压迫感,竟是四大名剑之首的“莲魄”。
她身后挎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包裹,有粘稠的液体从包裹中渗出,一滴滴落在青砖水磨地板上,一滩鲜血赫然在目。
冷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女子毫不在意,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房中背对着她、席地而坐的玄衣男子,眸中隐隐有钦佩之意……这个男人果然有武林盟主的气魄,明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依然坐怀不乱,连气息也不曾波动半分。
“你不是四处散布消息,想见我一面吗。”她不急不缓地开口,“现在我来了,有何指教,秋聿枫?”
“我道是谁,原来是日月神教的安若凤教主,幸会!”极其平淡的一句回应。玄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流云山庄庄主、当今武林盟主秋聿枫。
想那秋氏执掌流云山庄上百年,出将入相、封侯晋爵的也不少。历任庄主更是号令江湖,领袖群雄。到了秋聿枫这一代,势力更是如日中天,俨然成了朝廷的左膀右臂。
秋聿枫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只淡淡一笑,声音低沉雄浑,“安教主,虽说你神功盖世,然而,流云山庄高手如云,你单枪匹马地前来赴约,难道就不怕秋某的邀请是一场鸿门宴吗?”
“鸿门宴也好,鬼门关也好,我来这里,自有来的理由。”女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笑道,“江湖中,人人夸你秋聿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估摸着,你还不至于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来制服区区一个小女子吧?”
“安教主不愧是带领苗疆十七洞五教三岛的女人,胆识过人,果然有资格成为秋聿枫的对手。”
“你……这是在奉承我吗?”女子突然大笑起来,仿佛一种宣告又像是嘲弄。
秋聿枫英俊的脸庞下冰冻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有人称你为魔教至尊,也有人称你为魑魅魍魉之主,在秋某看来,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罢了。
区区几个苗人,就想撼动朝廷的百年基业、挑起中原武林的纷争。安教主真是年少轻狂啊!”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却字字透着杀机。
“轰隆隆”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在头顶劈过。
“年少轻狂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如一团冰冷的冥火在女子脸上滑过,稍纵即逝,“打听得这么清楚……你就那么在意我吗?”
“秋某并非在意安教主,只是奉劝教主不要一意孤行。中原武林几百年来同气连枝、根深蒂固;五岳剑派又结成五岳同盟、固若金汤;剑鼎阁精英辈出、一枝独秀。所有的这些,绝非一个日月神教所能撼动。”一句话,规劝的意味多于警告。
“你们汉人把我们苗人当狗,难道,我们苗人就该忍气吞声地受着?有时候,也该让你们尝尝当狗的滋味。”女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嘴角一斜,讥诮一笑,语调却是一贯地慵懒,“秋聿枫,你身为江湖中人,本不该与朝廷有何瓜葛,朝廷却屡次三番欲封你为长乐侯。难道说,你明地里是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暗地里却是奴颜婢膝的朝廷走狗吗?”
“安教主,你……”秋聿枫两颊铁青,一时气急,竟说不出话来。
“呵呵,被我猜中了。”女子全然不顾教主的威严,抚掌大笑,“秋聿枫,当狗的滋味,如何?”
“放肆!”秋聿枫怒喝一声,突然猛一转身,桌上的“星魂剑”发出呛然长吟,从鞘中一跃而出,落入了他手里,剑风和厉喝一并而出,“日月神教抢夺朝廷军火,勾结扶桑浪人,搅乱中原武林,又公开跟朝廷作对,简直不知死活!自古正邪不两立,我秋聿枫岂能容魔教胡作非为。”
他足尖一点,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掠了出去。巨剑鼓起的风,汹涌澎湃,仿佛潮水怒吼着朝礁石冲来。
“秋聿枫,你终于肯转过身了,这才是待客之道嘛。”女子斜嘴一笑,啧啧啧叹了三声,忽地眯起了眼,“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名不虚传?”秋聿枫厉声质问,足下未停,剑气凌利。
“我说,你长得英俊潇洒,果然名不虚传。”
“……”秋聿枫两颊生硬,一时语塞。
女子忽地收起嬉笑的神态,脸色一沉,同时一个反身,横剑一立,正好贴着身子挡住秋聿枫那柄巨剑,正色道:“你们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几百年来,金,辽,苗,藏,蒙,回六族,你们汉人专挑人数最少的苗族欺诈压迫。汉人压迫苗人,难道就不许我们苗人找一条活路吗?”
“你想造反吗?”
“对,我就是想造反!自古以来,哪一朝哪一代不是造反立国?”
“安教主,不要以为扯上苗汉两族恩怨的大旗就能名正言顺,你的司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被权欲蒙蔽双眼的可怜人罢了。你若再不悬崖勒马,只会落个众叛亲离。”
“哈哈哈……”女人大笑,“要他个王八盖子的名正言顺,众叛亲离又如何?我安若凤做事还要理由吗?谁能阻挡我?天地尽在我胸,世人都将追随我,匍匐在我的脚下。日月神教,千秋万代;雪樱教主,一统江湖。”一句话,说得如此决绝,又如此从容不迫。
“砰”地一声,两剑相撞,发出巨响,火星四溅。
两人相互较着劲,脸贴着脸,额头碰着额头。
一边是玄衣墨发、成熟冷峻的当今武林盟主;一边是我行我素、邪魅慵懒的日月神教教主,两人带着各自的仇怨,命运终究将他们推到了交锋点上。
这一把“莲魄剑”和这一把“星魂剑”,此生,注定是要相交的。
“我今晚来这里,有两件事,一是想让你转告你们汉人皇帝,苗人终有一天会颠覆你们汉人的天下,屹立于尔等之上。日月神教的战旗很快就会插在你们昏君的狗头上。你们,只是我踩在脚下的,一只蚁。”女子眸中精光大盛,手腕上用劲,将玄衣男子崩出三四步。
“荒谬!”秋聿枫脸色铁青,正欲再次展开行云流水般的身法,这位日月神教教主却忽地催动内息,连退三步,远远站定,足下片尘不起。
只见她握在手中的长剑一抖,并未收入鞘中,反而随手往肩上一扛,动作洒脱出尘。一双狭长美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男子,突然莞尔一笑,“如果我想的话,我能砍了你的脑袋!不过话说回来,秋聿枫,只为见我一面,却丢了性命,值得吗?”
秋聿枫一怔,那样绝美的笑颜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但他不愧是反应相当快的人,随即脸色一正:“如果想要的话,我也能砍了你的脑袋,安若凤!”
“哈哈哈……我相信,凭你的武功造诣,或许有个七八分的把握。”女人不以为然地大笑,“不过,今晚月光皎皎,如此美好圣洁的夜晚,不应该流血。”
她忽然收起笑意,邪魅的目光像剑一样扫过去,“秋聿枫,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臣服在我脚下,在我耳边说四个字――造反有理。”
秋聿枫面不改色,只冷冷道:“月光皎皎并非对每个人都是美好圣洁,有人当它是蜜糖,有人当它是毒药!安若凤,也许有人当你是神,但是,想要我秋聿枫臣服在你脚下,除非我死!”
“看来,你果真当我是十恶不赦之徒!”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缓缓地开口,“其实,这个世界没有好人,每个人只是坏的程度不同而已!站上权利的巅峰,究竟是毒药,是蜜糖,是饕餮e),还是苦酒?那些没有登上巅峰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只要我秋聿枫活着,邪魔外道永远别想得逞。”
“哦!看来,你铁了心要陪我倒底了。男女之间所谓的至死不渝,不外如此!”安若凤邪邪一笑,媚眼如丝,“说实话,这场枯燥的战斗中,你倒真是个不错的解乏对象!”
“看来,安教主是不会回头了!”秋聿枫轻叹一声,声音低沉,“来这里,不是说有两件事吗?第二件是什么?”
“看你一眼,仅此而已!”女子不以为然地一笑。
“你……”秋聿枫瞪眼看她,嗫嚅着嘴,竟说不出话来。他不懂长袖善舞,亦不会伶牙俐齿,这样没头没脑的回答让他无从应对,只是暗骂“妖女”。
安若凤倒是从容,邪邪一笑,“江湖传言,盟主秋聿枫,丰神俊朗、英姿飒爽、铁骨柔情,果真不假,我大老远跑一趟,不冤枉。初次见面,虽未领教秋盟主的铁骨柔情。不过,不急,我可以慢慢等,总有一天能见识到。”
“闭嘴!”
话音刚落,“莲魄剑”和“星魂剑”再一次轰然相交,空气震得翁翁作响。
……
那一夜真是邪怪的很,前半夜大风如刀,青紫色的闪电如一柄万古洪荒的巨剑,从上至下,轰然劈开黑沉沉的天地。后半夜,风雨消散,深安色的天幕如同一个深聿枫,星斗灿烂如洗涤过的宝石。
当两名黑衣女子避开守卫、千方百计潜入流云山庄、推开“天一堂”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一怔,脱口道:“教主……”
安若凤半跪在血泊中,有片刻的呆滞,那一声“教主”让她霍然惊醒。她并不看向两人,只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随手擦去自己嘴角淌下的血水,解下后背的包裹,扔给其中一名黑衣人,然后转身离去。
“武林盟主秋聿枫死于中原第一门派‘剑鼎阁’轩辕临云剑下,明日,我要让整个中原武林都知道这个消息。”
“是,教主!”黑衣女子接过包裹解开,饶是她见过大风大浪,见到包中之物,仍不免大惊失色。
只见一条精壮修长的男人的手臂赫然在目,伤口的血还在流淌,似乎刚脱离身体不久。这些还是其次,关键是手臂上绘着一道独一无二的金色月牙纹。
这难道是……“剑鼎阁”轩辕临云的手臂。
“剑鼎阁”百年来精英辈出,一直让中原武林为之惊叹,也视其为极大的威胁。而这个轩辕临云,便是“剑鼎阁”里号称百年不遇的顶尖人物,他的手臂怎么会在教主手里……黑衣女子不敢继续往下想。
“至于秋聿枫……”安若凤抬脚跨出门的刹那,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男子,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慵懒,“芳桦,挽春,你们二人知道该怎么办!”
“是,请教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二人齐声道。
安若凤从怀里取出一卷残破书页,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云笈七鉴》。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沾取地上的血水,划去书页上其中一人的名字,正是秋聿枫。
划完后,她将那卷枯黄的《云笈七鉴》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除了秋聿枫外,书卷上还写着另外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人,上至朝廷,下至江湖,无一不是大明王朝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看着一个个显赫的名字,她哼了一声,眉毛一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一个个趴在我的脚下,高呼造反有理!嗯,就随便喊个三千遍吧……
她仰天长笑,大步走进茫茫雾气,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那一抹疲惫的倦容;也没有人看到,那道正沿着她后脑慢慢渗出的血水,那里被封印了三根一指长的银针……
这一夜,注定要载入大明王朝的史册。
离那惨烈的一战已有三日,皓月当空,淡淡的月华洒向凤凰谷外这片静谧的森林。
本是一个难得的花眠之夜,却因为眼下的气氛而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两支分属于不同派系的明朝溃军在此地不期而遇,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两军对峙,战火一触即发,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只听的一声低沉的嗓音,在月色中格外秋瑟,“让开!”
双方的士兵被这一声不容置喙的戾喝震住了,纷纷循声望去,却见一白衣华服的男子,孤身一人,迈着平稳的步伐缓缓而来。
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风而动,宽大的袖口微微起伏,只见那袖口处不仅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还沾染着大团大团干涸的血迹。男子腰间斜插一柄长剑,黑色的剑鞘在月光下闪着朴实无华的光芒。
“小子,没长眼睛吗?给老子滚开!”双方将士暴怒地大喝。
男子闻言,面不改色,足下未停,英俊的脸庞蒙着一层阴霾,那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
“让开!”依然只有两个字,极冷,极淡,却不怒而威。
“找死!”众怒难平,一时间,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数十人一拥而上,白森森的刀刃毫不留情朝他脑门砍将下来。这一下若当真砍中,立是破脑之祸。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子眸光乍冷,身影如电,随手夺过一柄长剑。他逆风而立,岿然不动,如临聿枫岳,剑尖直指地面。
夜风吹过,广袖轻舞,这会儿才瞧得分明,男子左臂的袖筒空荡荡一片――他,竟被人砍去了左臂。
刀刃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呼呼的风声近在耳边,男子右腕一抖,剑芒大盛。下一刻,他足尖一点,身影畅如流水,剑势气贯长虹,招招狠绝无情。顷刻间,千万道银色的光痕横扫两军,被扫到之人顿时身首异处。
一时间,血色染红夜空,哀鸣声此起彼伏。
却道这个玉面修罗是谁?
正是中原第一门派“剑鼎阁”传人轩辕临云。
此刻,他长剑开道,血洗两军,缓步前行。随着每一次挥剑,他的眸光便越加阴狠。
为什么?
为什么师傅将“鬼泣”留给那个家伙?而留给自己的,偏偏是一把被江湖中人耻笑的钝剑“天镜”?三天前的一战,正是那个家伙用“鬼泣剑”夺去了他的左臂。
“李――牧――歌!”轩辕临云脸颊生硬,恨恨地念出这个名字,眉宇间不知不觉笼上一层杀气。手中的剑像感染了他的恨意,更加嗜血,也更加无情。此刻,整个战场已经变成屠杀的修罗场。
“救命啊……”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惊恐地四散逃窜。
“现在喊救命,晚了!”轩辕临云冷哼一声,快如鬼魅,伸手掐住一个士兵的脖子。
那人瞪着惊恐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呼叫,便听得“卡擦”一声,脖子被生生地折断了。
轩辕临云嫌恶地随手一扔,那人便像一颗炮弹般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进河里,撞沉一艘军船。
半柱香后,整片战场再无站立之人。
寂静,无边的寂静,没有呻吟,没有哀鸣,似乎连夏虫也吓得躲了起来,不敢发出“啾啾”的鸣叫。
轩辕临云静默地环顾四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着凤凰谷的方向缓步走去。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浴火草。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似乎有淡淡的红雾。夜风卷起残花,一并卷起他空荡荡的左袖。周围的蒿草瑟瑟索索,好不凄凉。
……
多少个孤身的夜晚,只要一闭上眼,八年前那一晚的情景便历历在目。
绝顶之巅,皓月当空。师傅遥望那一轮圆月,血从他手臂上蜿蜒流下,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雪地上。他刚与流云山庄庄主秋鼎一战,显然受伤不轻。
冷风如刀,吹动两人的长发。
“要走了吗,师父?”他平淡地开口,“为了救一个妖女,甘愿使剑鼎阁被八大派围攻。”
师父背对着他,反问,“要阻止我吗,临云?”
“我不会阻止您,但走之前,请把剑鼎阁交给我。”
“如果我说,要把剑鼎阁交给李牧歌,你会杀了为师吗?你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神,不需要剑鼎阁来增加你的威名,这一点你很清楚,所以给为师一个把剑鼎阁交给你的理由。”
“我走的是霸者之道,只有天下第一剑派‘剑鼎阁’才能打开这条道路。”
“霸者之道?”师父低头沉吟,突然问道:“临云,你有想守护的东西吗?”
“想守护的东西?”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稍纵即逝,他突然抿紧了唇,“那种东西,我轩辕临云不需要。我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绝不会像师傅你那样,为了一个女人而甘愿放弃‘剑鼎阁’。至于李牧歌,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的无所作为玷污‘剑鼎阁’的威名。”
那一年,他二十岁。
那一年,他的师傅袁天正为了一个女人而离开“剑鼎阁”。
那一年,师傅把“鬼泣剑”留给了李牧歌,而把“天镜剑”留给了他。
那一年,李牧歌回京接手“光明司”指挥使一职。而他独自一人挑起“剑鼎阁“的重担,一人单挑八大门派,重新树立“剑鼎阁”的威望。
正当轩辕临云为寻找传说中的“浴火草”而孤身闯入日月神教禁地“凤凰谷”时,江湖上,关于他单挑流云山庄、诛杀武林盟主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他的那一条绘有金色月牙纹的断臂便是最好的证据。
一时间群雄激奋,流言四起。
“剑鼎阁”天下第一门派的地位正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和挑战。一场血雨腥风笼罩着中原武林。
夜晚的凤凰谷,雾气已经散去了,整个夜空像被水洗过的安宝石般清澈明亮。
一白衣红裙女子光着脚丫,坐在凤凰谷最古老的“神王木”顶端。虽近初夏,夜风依然微带凉意,她望着幽安的星空,轻轻吐出一口气,随手紧了紧外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日月神教教主安若凤。
三天前,流云山庄一战,她受伤不轻,最后也是使出了“神魔移魂大法”才勉强压制了秋聿枫。而她自己,亦被秋聿枫用三根银针封住了后脑三关大穴。对方施针手法之高明,认穴之精准,让她几乎束手无策。除非秋聿枫亲自拔针,旁人若贸然动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