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精灵古树周围迎来了宁静。暗夜精灵一族龟缩未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敢小觑他们,夜晚可是他们的天下。月光洒落在大地,折射了这夜的深沉,它明明不是太阳,却固执地用尽全力去温暖别人。圣果竟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吞噬月光,散发出更加迷人的光泽,那一阵阵的清香,让人沉醉,也点燃了人心底的欲望。
当明天太阳升起,又有多少人要埋骨此地?
人总是渴望温暖向往光明。一堆堆温柔的火焰在这千疮百孔的广场燃起,人们用它做口热饭、照明、取暖,也用它在夜里构建一道安全防线。
亦歌他们用过简单而可口的饭食后就坐在篝火边,连番的战斗和战斗中持续的紧张状态让大家都需要肉体和精神上的放松,小萝莉和小鲁班不时逗弄着小白,那画面很温暖,愿童真无岁月,愿青春不离别。成长也许就是把童心埋葬,卸下青春的红妆,让生命怒放。
“来!”亦歌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他。
“凤凰的人间行走者,用意念与我交流。”亦歌这才确定的确是有人在呼唤他,他茫然四顾,却一无所获。
“孩子,我就在你前面。”亦歌举目前望,视野所及只见一颗巨大的精灵古树,在这夜里轮廓巍峨雄壮如山。
“你是那颗树?”亦歌真是第一次用意念交流。
“孩子,是我,你太没有礼貌了,天地初开我就诞生了,我称呼我为世界之树。”
“那不还是树?”
“......”
“你能说话?”
“不会,也许再修炼一万年我能做到,可惜我等不到了。兽族祭祀能通过心灵契约与魔兽、植物交流,我当然也能与人交流。”
“你不会是要给我圣果吧?那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拿着圣果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保不住圣果也保不住命。”
“你说那颗果子?我吸收天地日月之力,消化不了的狂暴之力排出来就形成了这颗果子。”
亦歌无语,无数人抢的头破血流的圣果竟然是这颗世界之树的粪便,有人说垃圾是放错了位置的宝贝,排泄两千年之久的粪便怎么着也是古董了。这颗大树两千年就结出这么一个拳头大小的圣果,一定消化不良,亦歌恶狠狠地想。
“来,孩子,我送你一场造化。”
“为什么是我?”
“因为凤凰选择了你。”
“什么意思?”
“孩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片世界诞生之初,天地一片混沌,毫无生机,却有一颗树苗破土而出,在漫长的岁月中,这颗树苗孤独地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有一天,一团火焰漫无目的地飘了过来,它看见了这颗大树,许是同样的孤独它选择了在这颗大树身边停留,它的火光让大树觉得温暖,大树又源源不断地提供生机让这团火吸收,在时光的流逝中,这团火慢慢变得凝实,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旺盛,调皮的它不断变幻化作各种形态,最后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火鸟,它觉得很漂亮,就始终保持这种形态在这颗大树身边飞来飞去,它很快乐,大树也很快乐。有一天,它说它感受到了同伴的召唤,就离开大树飞向远方,它告诉大树它会回来。它离开了很久很久,但它终究还是回来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耀眼,更加美丽,却带着深深的忧伤,它告诉大树它吞了它的九个伙伴。大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如往昔一样给它提供无尽的生机,这也是大树唯一能做的,在大树的陪伴下,它慢慢忘记了忧伤,在大树身边快乐地飞来飞去,累了,就睡在大树的树枝上。大树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吧,但这只火鸟不知道的是这次回来它身上的火焰太过强大,一直在灼烧大树的根本——木之本源,大树一直默默地承受,一直痛并快乐着,它迷恋这种快乐。大树希望时光就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大树枯萎,它也无怨无悔。可是有一天,天地间开始有些异常,山崩海啸大地震颤,仿佛世界末日,火鸟说它感觉到这片世界在哭泣,它要去守护这片世界,于是它离开了,它说它会回来,大树有些失落,但大树还是耐心的等待它回来的一天。有一天,这个世界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火焰里无尽的黑气在四处逃窜,大树在这火焰里感觉到了它的气息,它很暴躁,大树很想安抚它。当世界归于平静之后,大树以为它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大树失望了,大树一直等一直等却再也没有见过它的身影。当大树不再抱有希望之时,它来了又走了,可是它冷漠的眼神在大树身上没有片刻的停留,相见不如不见。后来,大树知道它叫凤凰,它经历涅槃重生,它已忘记大树。”
亦歌沉默,他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他甚至无数次说着要忘记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理解大树,凤凰的遗忘,因遗忘而带来的冷漠,才是对大树最大的残忍。
“你就是那颗大树,这就是你的爱情?”
“孩子,你太俗了,这是陪伴,是守护,是恋恋不舍,是情而不是爱情。”
一鸟一树,爱情?有点邪恶了。或许认为邪恶才真的是邪恶吧。
“来,孩子,我送你一场造化。”
“为什么不是暗夜精灵?”
“我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没有凤凰之力的压制,被我选中的暗夜精灵全都爆体而亡了。”
“似乎非我莫属。什么造化?”
“最后一丝木之本源,你吸收它,无穷无尽的生机经过凤凰本源之火的淬炼会变成纯粹的力量,传说中的翻龙缚凤之力,抬手拍翻巨龙握拳捏住凤凰,什么九牛二虎之力、龙象之力、金刚之力在这股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
亦歌心动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他总觉得魔法师太猥琐了,男人嘛,就该堂堂正正的战斗,甚至是赤手空拳,他喜欢这份粗犷、野性与刺激。毫无疑问这是偏见,这是因为亦歌没有见过如太公、卧龙先生这些站在大陆顶端的魔法师是如何战斗的,他们能召唤巨人搬起一座山峰向你砸来,他们能呼唤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将你卷走,他们能让狂风骤起让你在风中颤抖,他们能制造一个魔法真空或魔法牢笼让你在里面做困兽犹斗。
“那我岂不是要先召唤凤凰,这动静也闹的太大了吧?”
“你以为凤凰是能随随便便不停召唤的?那可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与至强者,我猜想你每天能召唤一次。你第一次成功召唤凤凰的时候,凤凰已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正是因为感觉到了你的凤凰印记,我才会呼唤你,我才会让你白天对我使用那诡异的魔法。凤凰印记会自动释放凤凰之力,也就是它的火之本源,这股力量虽然不能直接帮助你战斗,却会在你体内缓缓运转。你领悟火系魔法会事半功倍,而且杀伤力更加强大。”
亦歌默唱魔歌凤舞人间,果然他感应不到凤凰的存在。“凤凰印记?我怎么感觉不到身体里有这个印记?”亦歌万分庆幸万分感激世界之树因为凤凰印记对他的偏爱,不然黑大个白天凶多吉少了。
“从古至今就只有一只凤凰,虽然涅槃会让它失去前一世的记忆,但它还是它,牢记它的使命——守护这个世界,它的强大不是现在的你能理解的。不过有些和凤凰有着血脉关系的魔兽能感应到凤凰印记的存在。”
“这大陆守护神也这么风流?”亦歌突然想起那只墨鳞巨蟒,看来它就是为了这凤凰印记而送命的。
“孩子,高傲的凤凰怎么看的上这个世界的人和魔兽。凤凰在战斗中也会受伤,它滴落的凤凰之血会被一些魔兽成功吸收从而改造血脉,你身上的凤凰印记在它们眼中那就是大补之物。”
“这场造化万一失败了呢?”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亦歌还没有丧失理智。
“失败你会死,而我就只能耗尽这最后的一丝木之本源遗憾地枯死,这一丝本源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等了一万年才等到一个你,相信我,孩子,我是世界之树,我曾陪伴凤凰无尽的岁月。高傲的凤凰不是谁都能召唤的,我不知道凤凰为什么会选择你,你身上或许有我不知道的隐秘。”
富贵险中求,这翻龙缚凤之力对亦歌诱惑力太大,这么大一块肉不吃到嘴里实在是太不甘心,关键是魔歌凤舞人间这个杀手锏不能随心所欲使用,这让亦歌不得不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
“我要怎么做?”亦歌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孩子,来,走到我面前,我的身体自成空间,我会指引你走进这个空间。”
亦歌从篝火边站了起来,挥手示意艾伦他们不用跟来,径直向着精灵古树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犹豫,他相信这颗被称作精灵古树的世界之树,他相信那个故事,他相信世界之树对凤凰的情谊,尽管涅槃的凤凰已忘记了它。
海辰和关二爷犹豫着站了起来,想跟着亦歌走一趟,“相信亦歌,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还是在这里安静等待吧,”艾伦轻轻开口,其实她内心也满是担忧与疑惑,不过她了解亦歌。
“哪不是召唤出凤凰的那小子吗?他要干什么?”
“他是要去摘圣果吗?”
“你们猜他会不会被精灵古树抽死?”
“这小子原来是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