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过吧,我的父母老是吵架。”程以桀牵着她慢慢走,黄色的街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
“我很少见到他们,经常见到的人不是保姆就是补习老师,我和你差不多,小学没什么朋友,平常就对着课本作业试卷。杨俊厉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每逢节假日来临,家族有聚会,父母都会装作很和谐的样子,和亲戚们说说笑笑,自己默默拿几颗糖跑去角落呆着。
一年后,他的父母离婚了,法院把程以桀判给母亲,当天他躲在房间的衣柜里,哭了一夜。
母亲二婚的时候,他照旧拿着糖躲在角落,戴予歌过去给他一块巧克力:“试试这个吧,比较甜。”
“你多大?”
“我八岁。”
“我大你三岁,以后要叫我姐姐。”
戴予歌偶尔没写作业都是找他帮忙抄作文什么的,程以桀在学校遇到困难她也会出手,所以两人关系特别好。
………
“母亲为我挑了一所学校,花钱砸进去的,听说名声还挺好。进去之后给我感觉都是乌烟瘴气,有钱的公子哥们,喜欢给钱叫同学吃他们剩下的食物。我在那读了两个月就说要转学。”
“然后直接转到戴予歌所读的学校,母亲又想把我买进什么重点班的,我说不要,哪个班有学位我去就是了。”程以桀突然抱住林纤尘,“后来的故事,都有你。”
“我以为你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因为看你留着短头发又戴眼镜的样子。”
林纤尘捂嘴偷笑:“不是的,小学毕业的暑假不是没作业嘛,我就把刘海两边的头发剪了,叫做‘姬发式’。去学校报道,老师说我头发不及格要去剪,所以才变成冬菇头的,眼镜是晚上偷偷起来玩电脑才引起的近视。”
“我还查过你初一初二的成绩,都有五百分以上,初三却降到两三百分,那时就萌生了要给你补习的念头。”
林纤尘:“怪不得你说我数理化拖后腿呢。”
“英语老师曾经吐槽我,看上去好像对这个世界很厌烦,”程以桀戳戳她的脸,“自从有了喜欢的人,发现其实活着也挺有趣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用怕,未来我们一起走,一切都会好的。”
“好。”林纤尘埋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后来林逸之和她解释,以前年轻不知道怎么教小孩,总是认为孩子不打不成器,后面领悟到做错了。
孩子在等大人道歉,大人却等着孩子感恩。既然伤害已经造成,家人还是要面对的,得过且过吧。
“今天的话题太丧了,不符合我的风格!”林纤尘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个小太阳,很少露出悲伤的一面,这次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她很少和人说心事,害怕说了被别人当做笑话。
程以桀:“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大餐。”
林纤尘:“去吃煎饼果子吧,挺好吃的。”每当累得想死的时候,想想第二天的煎饼果子,就能坚强地活下去。
我愿意重新出发,因为知道未来有你。
一起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