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平从地上爬起来,埋怨地嘟囔着说:“这一路上腰都要被你拎断了,临了还把我扔在地下,你想摔死我呀?”
“叫你不要来,你软磨硬泡非要来,你以为好玩是不是?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当是游山玩水呢!”
张心平生就好奇心极强,骨子里塞满了冒险精神。当他知道乞灵要来除妖,死缠滥打要跟着来,弄得乞灵毫无办法,只好带他来了。
“哎哟,怎么这么冷呀?”他搓着手,蹦跳地活动着被风吹麻的身体。
乞灵没有理他,把目光投向山下。这面是山的阴面,在月光照不到山下显得黑漆幽深,从山顶往下是一片嶙峋怪石,然后是茂密的森林,山下似乎有一片浓雾笼罩着,不时地传出尖利的怪啸声。
他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凉气,放松了由于深山无人迹给人带了自然紧张感,拿出一根登山绳,对张心平说:“捆在腰上,下去时小心点。”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完了这段山路,进了树林。张心平虽然累得大喘气,却也不敢叫苦,咬着牙跟在乞灵的后面,在林中没走多久,就找到了那个木头屋。这木头垒成的屋子并不大,大约有八九平米。是猎人落脚地方,也是猎人最后的境界线。在这里歇息后就要往回走,再往前走就有去无回了。自从国家颁布法令,禁止猎杀野生动物以来,这里己经是二三十年没有人涉足了。
小木屋的窗栏大多数已断裂,门也倒在一边,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歪斜的桌子和几个木墩子,积满了灰尘,小屋内到处都是蜘蛛网。
“你在这里休息,在王警官他们没来之前不要离开,我下去看看。”乞灵嘱咐说,“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别,这小屋阴瘆瘆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王警官他们不到明天晚上来不了,你让我一个人呆在这儿,我能呆住吗?既然来了,我就跟着你,别想着法儿丢下我。”
乞灵一想也对,把他单独留在木屋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连知道都不知道。他要是呆不住乱跑,岂不是更危险。
“那好吧,我们走?”
他们向前面的林子走去,高刺夜空的树木象一面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隐约有一条小路向里面延伸,他们顺着这似路不是路的小路往里走,没多远他们就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乞灵摸索着折了两根枝棍作为火把点燃了。
他们在里面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当他们看见前面有微光的时候,却发现走到了进来的原地方。他们二人都迷惑不解,这看起来不过三五里的林子,一直走怎么会走回了原地。毫无森林生活经验的他们认为一定是在林子中迷了路,把方向搞错了。他们二次进入丛林,用刀在树上削出印记,并商量着校对方向,他们在林子徘徊很久,到最后发现又回到原处。他们不甘心地又第三次进入林子,无论他们如何精心努力,结果依然不变。
两个人摸黑跌跌撞撞走了大半夜,结果是劳而无功。张心平己经累得抬不起腿,挪不动步了,象一摊泥一样,四肢八叉地躺倒在树下。这时候天己经发白,乞灵气恼地向上跃起,飞出树梢,打眼望去,树林的前方是厚厚的气雾。他象箭一样射向气雾,在接触气雾的瞬间,感到撞到了一个巨大的皮球上,被弹了回来,掉进了林子里。
乞灵的心里迸出无名之火,再次飞到空中向雾气冲去,那雾气稍稍内陷又把他弹了出去。第三次,他没有冲了,而是站到了气雾上,唤出圣天剑向气雾劈去,剑到雾开,剑离雾合,他依然是无法穿越。他摇了摇头,自嘲地苦笑一下,坐倒在气雾上。
乞灵在心里暗暗思忖,莫非这其中布有奇门遁甲的某种阵法?一直以来,他都致力于内功和精神力的休炼,虽然师父给的玉简瞳里有这方面的记载,但未曾对阵法有所深入细研。根据上面所说,这种法术是依据阵法衍变而来,运用四周物体布下阵式,阵中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不仅可以扰乱闯入者的方向感,甚至会给入阵者以伤害。这个地方诡秘难测,是谁布下如此厉害的阵法呢,难道就是那个妖怪吗?
乞灵本是性格内向,自修炼以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冷静沉稳、睿智善思。经他反复思索之下,得出一个结论,这山谷有两个阵法组成,一个是林中阵法是出气雾的出入门户,雾中阵法起防护作用,要想穿雾进入谷中,必须先破掉林中阵法,找到进出的门户,才能进去。既然阵法是运用四周物体布下的,只要毁掉这样物体,那么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有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直接的办法。他想到这里,一跃而起向回飞去。他刚落的张心平的身边,就听到一阵轰鸣声,他抬头望去,看到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张心平地脱下外衣,跳着向空中舞动着。直升机慢慢地降了下来,离他们头顶不高处定住,螺旋桨旋转激起的旋风使他们的脚下浮动。直升机放下悬梯,王中民和肖萦先后爬了下来。直升机飞起降落在山:“原以为你们晚上才能到,没想到你们坐飞机来。”
肖萦拿出一把手枪说:“这是龚局长让我交给你的,还说要我们服从你的指挥。”
“这东西我用不上,也不会用。心平,你先拿着防身吧。”说着把枪递给了他。
“情况怎么样,找到妖怪了吗?”王中民问。
乞灵摇头说:“还没有,我俩在这林子里转了大半夜,进出几回,最后还是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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