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笑得捂住了肚子,“咯咯,你用那么大声喊干什么,用平常说话的声音就行了,你想把我们的耳朵都震聋啊?”
郑大捕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哪知道这东西这么响,只怕一二里外都能听见。这可是好宝贝,用来制止街面的骚乱,一声令下,就把他们镇住了。”
冰儿发动了摩托车,说:“你们坐好了,现在出发。”
她说着拉响了警报器,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街道,摩托车在突突声中向前冲了出去。摩托车很快在文昌城里的主要街道转了一圈,途中制止和收拾了几伙为非作歹的暴徒。当暴徒人多时,冰儿就祭起冰女飞剑,杀得暴徒抱头鼠窜,很快城里的秩序就恢复过来。
冰儿的美貌和怪异的摩托车成了这座城的一大风景线,人们似乎忘记了即将要发生的战祸,只要听到警报声,都纷纷涌上街头观看。那些蠢蠢欲动的歹徒,一听到警报声,如同惊弓之鸟,唯恐避之不及。
一贯板着脸的郑大捕头,威风凛凛地对着电喇叭喝三吆四地恐吓那些惊慌失措的歹徒,实实过了一把威风凛凛的瘾。脸上兴奋得笑逐颜开,不断地对冰儿竖大拇指。
“冰儿,阳间的人是不是都有你们师兄妹这样本事?”郑大捕头问,
冰儿妩媚一笑说:“哪里有啊,阳间的人跟冥界的人都一样,有本事的人只是少数。我悄悄地告诉你,我师哥师姐可不是一般人。”
“那你们是什么人?”
“嘻嘻,我师哥是神人,我师姐是仙人,本事通天!”
“那冰儿姑娘是什么人?”
“我嘛……”她歪着头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是狐狸精,你信不信?”
郑大捕头一愣,随即笑道:“冰儿姑娘说笑了,又拿我老郑开心!”
乞灵和雪儿穿过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到西城门,城门虽然开着,却禁止闲杂人等出入,城墙上正在布防,士兵和征召的壮丁喊着号子往城墙上抬投石机,一部分人搬运石块和檑木等护城材料。他们在这里立即感受到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乞灵和雪儿在士兵的指引下,在城楼上见到张若飞城守。张将军上午与雪儿同车到府衙,他一路上见雪儿谈吐不俗,心中对她已是另眼相看,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乞灵对打仗策略懵然不动,虽有想法却不敢贸然阐述。
城外护城河的吊桥已高高吊起,城墙下来往的壮丁搬运柴草堆在城外墙根下。张将军指着城下,对雪儿说:“这些柴草堆放好后,泼上些油,敌人攻城时点燃,可以使对方初次攻城遭到重创。在护城河外围挖一些陷阱,交战时,阻止骑兵对我方的冲击……”
雪儿试了试风向,说:“此时正刮东风,正适合用火守城,只是敌人势大,这些措施只阻一时,却不能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不知将军是如何调配兵力的?”
“城里的总兵力是两万五千人,东、南、北三门各放两千人守城,五千人做预备队,必要时用于正面对敌人突击。守西城兵力时一万四千人。具探子来报,对方的兵力是五万人左右,就算他们留守一万人,也有四万人来攻城,我们守城的兵力分散,一万四千人对四万人,这仗难打呀!”
雪儿看了看地形,西门外是纵深几十里、南北宽十几里的小平原,很适合大部队群体攻城战,这对守城极为不利。南北方向是丘陵高山,要攻南北门,就要爬山越谷才可以到达南北门,重装备,象投石机一类的攻城设备运过去必是难上加难。对方不会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去攻南北门,必会集中兵力攻打西门。对方深入到敌后,选择猫儿山为据点,为攻城便利,定也考虑到这一点。
她想到这里,说道:“张将军,这城外地形利敌不利我,如果没有出其不意的战术,要守住城相当困难。你没有足够的兵力与对方直接对抗,只有坚守不出,全力守城一途,这样你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我有个想法,请张将军斟酌。”
张将军嘿嘿一笑说:“雪儿姑娘天资聪慧,心机缜密,想必有出人意料的计谋,说来听一听!”
“将军过奖了,我只是一时突然想到的,可行不可行,还望将军深思。这预备的五千兵马,开始闲置有些可惜了,不如先分派到南北门去,各两千五百日,再从南北门守城兵力中抽出五百人,凑足三千人,埋伏在南北山中,在对方全力攻城之际,拦腰突袭对方的中部,消灭敌人的力量,然后迅速撤回,敌人必会分散兵力追击,但我方熟悉地形,他们是追不上的,途中在布疑兵,使敌人不敢深入。这样就可以大大减轻正面守城的压力。然后南北两面各留下一千轻装人马,在敌人后方打游击,敌攻我退,敌退我进,只为骚扰,不求歼敌,。其余人马撤回西门修整,仍作西门的预备队。将军以为如何?”
张将军略微沉思一下,笑道:“好计,好计呀!即可以消灭敌人部分力量,又分散对方的兵力,还使他们不得安宁,一箭三雕,好计!我这就去传令安排。”
雪儿微微一笑说:“张将军忙去吧,我们师兄妹要马上去猫儿山一趟,一是为救我们的同伴,二是探察一下敌情,必要时我们在他们窝里制造点麻烦,给他们弄点后顾之忧,嘻嘻!”
张将军惊道:“就你们两个人去,这太危险了。”
“将军多虑了,我们会小心的。天已经黑了,我们也该走了。”
雪儿说罢,与乞灵双双跃入空中,转眼即逝。张将军和周围的将士惊愕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他摇头自语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没有看出这一对年轻人是世外高人,有他们相助,何愁守不住文昌城,哈哈!”
他的哈哈大笑,把周围的将士惊醒过来,他的卫士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嘿嘿,我没笑呀!”
将士们一脸诧异,心中说,张将军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脑袋出问题了吧?
夜色如洗,群星闪烁。乞灵和雪儿直飞猫儿山,转眼已经接近猫儿山,忽听见马的嘶叫声,寻声望去,看到地面上人影影影绰绰,绵延数里,脚步声沙沙地响,不时地传出低喝声:“快点,跟上!”在暗黑的夜空下,看起来就象一条巨蟒,急速地向前蠕动着,脚掌和马蹄带起的灰尘象雾一样罩住了这条蜿蜒的山路。
他们在路边的一个高地上落了下,乞灵低声说:“雪儿,看样子是猫儿山的盗匪出动了。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向张将军报告一声?”
“不用。大敌当前,张将军必然加派探子,我想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现在就是不知道玛西会不会带上欧阳雪去攻城。”
乞灵想了一下说:“带上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玛西可以用欧阳雪来威胁张将军,也可以用她来交换乌头五王子。”
“欧阳雪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知道她不过是我们在妓院门口临时救的人,并不了解她和我们千丝万缕的关系。再说我们是过路客,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文昌城怎么会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用奇货可居的五王子来交换呢?所以用欧阳雪来威胁和交换王子,这是不现实的。从五王子的梦中,我了解到玛西并不把五王子的性命看得有多重。他大军压境,凭绝对优势要拿下文昌城,势在必得,又何必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来威胁呢,这样做岂不是坠了自家的威风?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玛西是个好色之徒,欧阳雪生得绝色天香,恐怕他会见色起意,金屋藏娇。”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见了美女都不怀好意?”
“什么我们男人,你怎能一概而论?爱美是人的天性,见到美女多看两眼是自然的,但说都不怀好意,这就有些夸大其词了。”
雪儿妩媚一笑说:“只怕未必,自古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常人乎!三十六计中,有一计是美人计,如果男人不好色,这美人计怎会用得上?嘻嘻!”
乞灵看着下方一排排的队列,对她的话心不在焉,随口说道:“食色性也,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雪儿突然揪住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也这样?”
他诧异地回过头,“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你是不是也见色起意,给我来个金屋藏娇?”
“这是从哪儿说起的,你想到哪儿去了?”乞灵笑了起来。
“别跟我嬉皮笑脸,说,是不是?”
“呵呵,有你在,我哪儿敢呀!”
“我不在,你就敢,是不是?”她仰起眉问。
乞灵有点哭笑不得,看她不象开玩笑,伸手搂住她的肩说:“雪儿,我要与你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干嘛要说这个?”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听你说。”
“那我发誓,我永远……”乞灵举起手说。
“算了,不用了。”雪儿有点幽怨地说,“既然我们不用回去报信,也判断出欧阳雪不在这里,那我们还是去猫儿山吧。玛西大军出动,后方必然空虚,这给我们救欧阳雪提供了方便,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那……文昌城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回去帮张将军一把?”乞灵不放心地问。
雪儿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暂时没多大问题。玛西大部队行军,动作相对缓慢,以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大概天亮到文昌城西门外,然后要安营扎寨,休整后要部署和调动部队攻城,最快也到晚上了。我们尽量在明晚赶回去,应该来得及。”
他们携手再次飞到空中,顺路找到了玛西在猫儿山盘踞的大寨。从空中看下望去,猫儿山是一个秃顶的石山,四周由高大的橡树林包围着,向西是一条山川,山川的地势相对平缓,中间一条丈宽的小河穿过。山川的两面群山林立,形成南北走向的峡谷。从猫儿山过去约十里依北山山脚坡地而建的是玛西总寨,在左右和对面不同的峡谷中有八座分寨,从空中看去,各寨的布局就向一个伸开八爪的螃蟹。螃蟹的头就是猫儿山。
他们在空中盘旋了两圈,黝黑的山谷里,各山寨都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亮,偶尔传出几声狗叫,从沙沙的林涛声中冒出来。他们停在总寨的上空,查看总寨里的情况。总寨三面是用原木围成的栅栏,内侧由木板搭成的平台,平台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卫甚严。寨内有几队十几人组成的巡逻队,来来回回交叉巡视着。
乞灵和雪儿悄无声息地落到总寨大堂的屋顶上,凝视望去,这里反倒防卫松懈,大堂院内没有人巡逻,院门口站着两个无精打采的卫兵。想是主要将领都去攻打文昌城,这里不再会有人威胁他们,他们也就失去紧张感。大堂的石阶上,摆着三个桌子,每个桌旁围着七八个人,猜拳喝酒,大呼小叫。台阶下燃烧着一大堆篝火,几个士兵正在烤野猪肉,篝火把院子照得一片通明,院中的大树下几条小牛犊般大的狼狗,正在抢吃着野猪骨头,不时地发出吠声。
乞灵和雪儿从大堂的天窗上往大堂里看,大堂内空无一人,四周靠墙摆着桌子板凳,对着大门高台上有一个宽大的靠背椅,椅子上铺着老虎皮,被草填充的虎头,瞪着眼,张着嘴,露出尖利的虎牙。左右两边摆着八张椅子,上铺狼皮,这大概是八个分寨的寨主的位置。
他们从天窗跃下,隐在柱子后面,听了听大堂里没什么动静,雪儿传音说:“师哥,你到里面搜查一下,我到门口盯着门外的这些人。”
乞灵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明白,然后从左面偏门闪入内堂而去。雪儿悄悄地接近大门口,监视着外面喝酒吃肉的守卫。
“奶奶的,喝!都走了,就剩咱们几个哥们,还有什么可守的,喝!”
“老黑,你们几个可是玛西大将军的贴身侍卫,功夫又高,这次攻打文昌城,怎么不让你们去?”
“还贴身呢,早在半年前就贴不上身了。他奶奶的,不知为什么,半年前就把哥儿几个给换了。你们说哥儿几个跟大将军十几年了,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个说头都没有,真够窝囊的!”老黑愤愤不平地说。
“麻熊总管,你可是大将军跟前的红人。以前大将军不好女色,这半年来隔三差五派人往你这儿送漂亮女人,只见进不见出,都弄到哪里去了?”
一个公鸭嗓子的人说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将军的私事也敢打听!喝酒,等文昌城破了,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城捡现成的,见到好东西尽管拿尽管抢,女人由你们挑着玩,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少没事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
老黑叹息道:“大将军变了,不是我们以前誓死追随的大将军了。如今人家冲锋陷阵,我们却轻闲在这儿喝酒吃肉,真没意思!”
麻熊嘿嘿一笑说:“你真是贱骨头,不打仗骨头痒了是不是?人的命就一条,死了什么都没了,玩命的事,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倒好,还想去找死!”
有人提议道:“总管大人,只是我们几个老爷们喝酒太没趣了,把前几天搜罗来的女人,反正大将军一个人也用不了,弄出来陪哥们几个乐一乐。大将军又不在,你怕什么?”
另一人附和道:“文昌城一破,好女人多的是,大将军又不回寨,哪会还记得这几个?你就行个方便,弟兄们忘不了你的好处。”
“好吧,你们这些色鬼,陪你们喝一喝酒可以,不要闹出闹出乱子来,要是大将军发现了,我掉了脑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来两个人,跟我去,也不知道还剩几个新鲜货了。”
老黑和提议者站起来拿着刀,跟在麻熊后面走进了大堂,雪儿隐在柱子后,看到他们走进了高台右面的偏门,便尾随跟去。从偏门进去并不是房间,而是又窄又长的走廊,麻熊打着火把在前面引路,走没多远,走廊里的湿气渐重,木板墙壁变成了凸凹不平的石壁。
跟在他们后面的雪儿用手摸了摸冰冷的石壁,心想这是进入山洞了,不知道现在乞灵去了什么地方。刚才乞灵是从左面偏门进去的,不知这左右通道有没有相连的地方。
石洞里黑漆漆的,寂静无声。他们没走多远,出现了一道厚重的木门,麻熊拿出钥匙打开门,门里左右各有几个由石洞改造出来的房间,房间的门都用铁链锁着,地道里涌出难闻的气味。
铁链声哗啦地响了起来,在死寂一般的地洞里显得格外的响亮。麻熊打开一个门,门里传出女子的尖叫声。雪儿迅速地跃到门边,伸头朝里看,一股令人呕吐的酸臭冲鼻而来,她赶紧捂住口鼻缩了回来。
“总管,这里也太难聞了,又臊又臭,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连猪圈也不如。你看看这几个女人,一个个蓬头垢面,一身臭味,就跟臭乞丐没两样。你就不能给哥们弄几个像样点的。”
“嘿嘿,都这样,怎么,看不上,再臭也是女人,你没听说过,当兵三年,母猪当貂婵吗?”麻熊讥讽地说。
老黑哼了一声说:“你奶奶的,少他妈的阴阳怪气。我们送进来的都是细皮嫩肉的漂亮娘们,你就拿这种货色搪塞我们哥们,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就是的,老黑说的没错!用这些又丑又臭的女人陪我们,那酒肉还不全吐出来?给我们重找几个,这几个我们不要。!”
麻熊嘎嘎地笑了几声,说:“都这样,不信,我领你们到别的房子里看看去,她们吃喝拉撒都在房子里,这味能好闻吗?”
老黑说:“那玛西大将军就用这样的,他不嫌弃吗?”
雪儿屏住呼吸悄悄地伸头看去,只见洞屋很小,地上一排木板上铺着茅草,既没有铺盖,也没席子,四个脏兮兮的女人蜷缩在茅草里,挤成一团靠在洞壁上,头发里沾粘着碎草,肮脏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眼神躲闪着,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对她们品头论足。
麻熊拿火把在四个女人脸上照了照,说:“你们现在看她们又脏又臭,是不?要是洗干净了,一个个还是鲜亮的大姑娘,再换身衣服,只怕你们口水都要流一尺长。嘿嘿,你们动动手把她们带出去,我再开两个房子,有十几个,差不多够你们哥们两人一个了。”
他又开了两个门,从里面把人赶了出来,十几个姑娘走道里贴壁站立着,一个个低头抱胸,簌簌发抖,一个女孩发出低泣声,其她人象受了传染似的,都哭泣起来,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他奶奶的,嚎什么?谁再嚎,我劈了她!”老黑吼道。
众女顿时噤声,麻熊淫亵地笑说:“瞧你们这个样子,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们的。我带你们去洗澡,把一身污垢臊臭洗干净了,给你们换干净衣服,陪大爷们喝酒吃肉,多美的事,哭什么呀?都给我闭嘴,现在乖乖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