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夜霜霜有那么瞬间似乎看到了陆睿渊轻微勾起的唇角。可当她想仔细看的时候,对方又没了变化,仿佛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夜霜霜走在前面,陆睿渊稍微落后一步。他眉目间有些不易察觉的纠结和懊恼,大概是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如此主动的一天。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面对夜霜霜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系列往日他根本不会做的事情。似乎在她面前,他总是容易产生冲动,情绪波动也比比较大。
他见不得她被人欺负,也舍不得她有一丝丝的难过。他就是莫名的想对她好,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状态不对劲,可偏偏有些东西无法克制。
而在这之前,他只对一个人有过类似的冲动,只是以前可以压抑,也不明显。
他的纠结,夜霜霜是不清楚的。她自己也正想着事情呢,哪儿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两人各怀心事的上楼。
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夜霜霜稍微自在了一些,让陆睿渊坐到沙发上,自己给他接了杯水,“抱歉,我这里没什么饮料。”
她本人不太喜欢喝饮料,所以冰箱里只有一些食品。
陆睿渊不讲究这个,况且他本意也不是上来喝东西,随手接过后环视一圈,不动声色道,“你自己住?”
“啊,算是吧。”夜霜霜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眼中有些讶异,旋即隐了下去。
两人平日没什么交集,共同语言并不多。加上夜霜霜对陆睿渊总是怀着敬意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两人很快就没了话题。
夜霜霜不好赶人走,只能等着陆睿渊自己开口。可对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哪怕是不出声,他也能怡然自得的坐着。反倒是夜霜霜这个主人,看起来要拘谨得多。
正当她想着找什么借口结束这尴尬的处境时,陆睿渊忽然开了口,“你在怕我。”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夜霜霜心一惊,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为什么这么说?”
她既不承认,也没否认,陆睿渊也不意外她会如此回答,“你在怕什么?”
“咳。”当事人如此直截了当的询问,夜霜霜更是坐立不安。好在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面上依旧平稳,“我没有怕你。”
陆睿渊眉一挑,不可置否。他不是追根问底的人,何况夜霜霜到底在怕什么,他心中是有点数的
。
两人又干坐了一会儿,陆睿渊起身告辞。他开口说自己要走的时候,夜霜霜忽然如释负重,面色轻松,连带着唇角的笑容都灿烂真切了几分。
那刹那,陆睿渊心中隐约生出几分不快,差点就改了口。他拧着眉,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分。
可惜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夜霜霜又没有注意到。
送陆睿渊出门,夜霜霜站门口看他,陆睿渊对上她的视线,忽地凑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夜霜霜下意识后退几步,做出防御姿势。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自己这举动和自己方才说的话冲突了,赶紧放下。
陆睿渊眼眸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