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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带着江玉菡、李黑呆及王?的一个族弟王连进,在终南山中悠转了三天。这三天,一是查看终南山的地形地貌,寻找立寨的地方。二是采探山贼李忠的老巢及他们的情况。李忠现在的势力还真大,足有三万人马,如果加上家属中的老弱与妇女,足有五万人。
李忠的老巢在东甘河边的一个叫王原山的地方,扎寨十几里。王原山山势高耸,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属终南山背坡,东甘河从山中流过。
确定了形势,赵兴来到了西甘河畔。西甘河从终山深谷中流出,这里有一个地方,叫厚青山,山势雄奇,同样形势险要,三面悬崖,猿猴难攀。北面与西面有两个山谷,西甘河从西南而来,从西面山谷进入厚青山再从东北面山谷流出。两个山谷如两厚青山的两个门户,只要守住这两个门户,千军万马也难攻入。
最难得的是,山谷里面山势开阔,是练兵的好地方。
“就这里了。”
看着这里的山势,赵兴大是高兴。
“好地方啊。”王连进赞叹了一声,“在这样的地方安营立寨,敌人要想攻进来,难于登天。”
“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三哥我们立寨的地点,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王连进的三哥就是王?了。
“好的,我现在就走。”
王连进一走,赵兴立即放出一千步兵,开始伐木扎寨。两班人马轮流替换,不分昼夜。先在两个谷口,临险布寨,扼住谷口,然后再在主峰上立下大寨。三面山峰都有山寨,互为犄角,互相呼应。
谷口很窄,中间河流穿过,一边是陡峭山崖,另一边如筑城墙一样,筑了两丈高五尺厚的石墙,墙上同样有垛口与射箭孔。只要守住了这两个谷口,没有人能攻进来。
赵兴叫这是谷口关。
第四天,山寨已成。赵兴在主峰大寨上,立上一面大旗:赵兴义勇军。大旗迎风飘扬,旗为黑色,字为白色。
只招出五十个雇佣兵,两个谷口十人,每个山头上十人。自己住在主峰上的主寨里。主寨修了一个仓库,仓库里放了两万石粮食。
山里为烟稀少,但是,这里立寨树义旗的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出去。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正是山大王李忠。
李忠暴跳如雷。他们两寨不到四十里,赵兴竟然敢在这个地方立寨,那不是在捋他的虎须么?此时的李忠,不是一般的山贼王,他带着山贼与官军打过几次了,连败官军。因此,自高自大的心理空前膨胀。
赵兴这样做,不但是捋虎须,同样也是在打李忠的耳光。敢在李忠的寨前拉人,哪里将他李忠放在眼里?而且,李忠已经将这一带完全纳入他的势力范畴,一山不容二虎,李忠不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安营扎寨。
“曹威,点起两千人马,随我去将那个小寨拔了!”李忠眼中怒火燃烧,“马勒戈壁的,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立寨,想必是个没脑筋的货。”
“是啊,一个新寨,需要两千人马吗?”
曹威是李忠手下的一员猛将,能开两石弓,手里兵器是一把二十三斤重的大刀。他原是大宋的一个军官,是曹端弟弟。曹端也是大宋的一员名将。曹端与李忠交好,后来被祖千秋斩了,李忠就是借这个名义组成山贼军,自号京西南路副总管,要为曹端报仇。
“他敢在我的眼皮下立寨,肯定也有两下子,多带些兵马,打不死他,吓也要吓死他!”
“是!”
很快,曹威点齐了两千山寨兵,李忠没有出马,由曹威带着直奔厚青山。这些山贼兵,大都是北地流民。北地在金军的铁蹄下,赤地千里,老死妇弱多被杀,这些强悍的青壮年逃出来,无业无产,大多成了盗贼,少部分单干,大部分加入了山贼。
浩浩荡荡的贼军,其实只是乌合之众,无纪律可言。他们都是无甲军,战场上的战斗力并不强,只是依仗人多而已。如果打胜仗,打顺手了,那是很厉害,一旦溃败,就比千里溃沙还快。
曹威迅,到了厚青山一看,谷口两座雄关,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进攻。
“马勒戈壁的,这真是个立寨的好地方啊!”
望着谷口雄关,曹威大骂。他不是个蠢货,知道这赵兴义军的头领,绝不是易与之辈,如果让他展起来,他们这个终南山的山贼王只怕要改性了。
“就地扎营,围死他们!”
曹威也久经战阵,要破此雄关,一定损失惨重。谷口狭窄,摆不开兵马,贼兵又没有攻城器械,破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想只要围住两个关口,山内的人出不来,别说展,饿也会饿死。
只要敢出来,那就可以战了。
山贼军后退一百多米扎寨,派出十多个人在前面喊阵骂阵。
赵兴带着十一个亲卫雇佣兵,还有江玉菡与李黑呆,走到西南关上。本来,他正在探视山里的住户。这山里只有十三户人家,只有老弱妇女,年青力壮的被李忠的人抓去当山贼了。他带着江玉菡与李黑呆,还有一小队雇兵,一户一户地送了些粮食。
青黄不接的岁月,家里又没有青壮,打猎也是不可能的,只能以野菜充饥。一个个面黄肌瘦,看到赵兴送来粮食,几个老人老泪横流。
“你们义军,真是好人哪,那些天杀的山贼,不但抢走了我们的粮食,抓去我们的鸡鸭猪羊,还把我们的儿孙抓去当贼,可恨哪!”
“老人家放心,以后没有吃的了,我们会给你们送来。”
正在此时,他看到了曹威带着两千人浩浩荡荡地杀来,急忙带了这队亲卫与江玉菡、李黑呆,匆忙而来。
赵兴三人都戴盔披甲。他早让无尽之戒里的锻造大师,为李黑呆造了一付黑色盔甲,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现在立寨,就让他穿上了。披甲戴盔的他,身材本来高大,手提两把板斧,威风凛凛。
关上大旗飘飘,赵兴立于旗下,目光炯炯。曹威派了十多人骂阵,突然看到威风凛凛的赵兴,顿时鸦雀无声。
赵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一个杀了千人以上的人站在那里,血腥与威压悄然自成,十多个骂阵人不但噤若寒蝉,还后退了两步。
“大哥,我去杀他们!”
李黑呆本就是个火爆家伙,学了板斧八式,还没有真正施展过,眼下有人挑战,顿时环眼大睁,声若铜钟。
“要杀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用不着你。”赵兴冷冷的看向赵黑,“老黑,带五个兄弟,去捉几个人来祭寨!”
“是,领主!”
关门突然打开,赵兴的亲卫长带领马骑冲了出去。骂阵人早已经退回阵中,李忠阵中跑出两将,也都骑着马,摆开阵式。
“杀!”
赵黑根本不理他们,带着五骑猛冲过去。两个贼将没有想到这六人根本不按规矩行事,只眨眼间就冲到了阵前。
“射箭,快射箭!”
曹威大惊,急喊射箭,想挡住六人,但已经迟了。白龙马的度,几息就在阵前,马刀劈出,大阵立即就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