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响了白月初的大门,今日如往日一番,并没有什么话语交集,牵走了大狼后,还未来得及道声别,门就自然而然地关上了,没有一丝犹豫。
“你爹和你说了多久接你走吗?”这事也拖了这么久,似乎他并没有什么打算了。
莫大狼摇了摇头:“没有。”
我叹了口气,牵着大狼转身离去。
看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
何时,我才能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看着他呢?
晚上,莫大狼在院中修炼,我这把懒骨头并不想动,由此,一阵莫名的空虚感环绕了上来。
胡心魅现在已是手握柳风岚,小桃也逃离了前往天界的坟墓,而我,却始终没有搞定白月初。
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几天后,又莫名地燃起了希望,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纠结体。每每想立地成佛算了,但又一直徘徊不定,说白了还是不死心,没有看透自己,也看不透形式。
我挖了一摊酒,坐在屋顶就着夜色喝了起来。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我?”我举杯对月,自言自语。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大狼安静地盘坐在院中修炼。
大概是喝到了兴头上,我只觉得内心一穷苦水,只想往出倒:“我待白月初也不错啊,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都不正眼看一下我?我做错了什么?”
说着,我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顺带打了个酒隔:“白月初,我再喝一杯酒,你就同我和好如何?”
我将自己的酒杯斟满,正准备喝时,却听见莫大狼的声音:“娘亲,你醉了,回屋休息吧。”
我垂眼,看见莫大狼正站在房檐下看着我,我蓦然一笑:“你爹再看不惯我,你也是我的种。哈哈哈哈。”
莫大狼被我的话刺激得扶额:“娘,你醉了。”
“我没醉。隔。”
“娘回去休息吧。”莫大狼劝解。
“不要。”我摇了摇头:“除非叫你爹来请我。”
莫大狼不再说什么话,转身回去继续修炼,任由我在房顶喝个烂醉。
举杯消愁愁更愁,只是愁到了一定界限,酒劲上来,我大脑便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了,头痛欲裂。
我撑着手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
我还依稀记得自己昨晚酒后荒唐的胡话,最后一丝记忆也仍然停留在屋顶对月独酌,自己何时爬回床的,竟不自知。
我没有多想,毕竟不是第一次喝酒,酒后断片不记得事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我随意收拾好自己,叫上了莫大狼,便往白月初那方赶。
“你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我一手操起了莫大狼,夹在胳膊肘子里飞速前行,“今天有些晚了,到时候迟到了你爹不高兴。”
“哦。”莫大狼嗯吱了一声,没有然后了。
对此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放下了莫大狼,敲开了白月初的门,莫大狼在开门后,便溜了进去,独留我和白月初两人四目相望。
白月初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他动了动唇,明显欲言又止。
他有话想对我说?
我的小心肝蓦然激动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洋溢着高兴,盯着他等待着下文。
“以后少喝点酒。”他说了这句话,便将门给关上了。
扶摇九霄然后垂直坠落,我此时的心情大概只能这样形容。
我双手合实,往里哈了一口气,果然是一股浓浓的酒水味。
心里霎时拔凉拔凉的,可谓是好的一面展现不出来,关键还总是做些他不喜欢的事,在他面前碍他眼。
这么久的无用功下,大概他还是看我不顺眼吧。
晚上接莫大狼回来,我将心里的悲哀告诉了他,然而莫大狼却道:“娘,你只是展现了你最真实的一面。”
我绞尽脑汁思考了半晌,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为此,我消沉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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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啊。”我的门被鼠三娘敲得砰砰作响。我揉着朦胧的眼,将门打开,“怎么了,大清早的,打牌的话等我把大狼送到白月初那儿再说。”
“我不是说这事。”鼠三娘的表情显然有些着急,“是胡心魅的事。”
“她怎么了?”
“她那傻子男宠跑了!”鼠三娘道,“然后胡心魅急得哭呢。”
“啥?”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不会说笑吧,她那样看着,一个傻子居然给跑了?”
“她昨天说去给那傻子买衣服,走时布了个结界,将那傻子关家里,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傻子挖了个地洞跑了。”
我不敢置信地张开了嘴,没想到柳风岚傻了,还能傻得如此聪明。
“现在胡心魅情况怎么样了?”
“伤心至极。”鼠三娘道,“我让我儿孙们帮忙看了,他已经跑出了这附近的山头,没想到一个傻子居然能让她如此伤心。”
因为她没想到那傻子就是柳风岚。
“我先把大狼送去白月初那儿,再去看看胡心魅。”我道,“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
就在刚才,我脑海里已悄然蹦出一个不知道可行性的办法。
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还是得让胡心魅试试。
鼠三娘点了点头:“我再去找菊瑶他们商量一下。”
“好。”我同鼠三娘道了别,便将莫大狼打包好给白月初送去。
送了莫大狼,我就赶到了胡心魅那里。此时她一身粉衣,一手靠在石桌上撑着脸,正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发呆,明眼一看,便会发现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打转,欲要夺眶而出。
院门都没关,她果然如鼠三娘说的一般,很是伤心。
“看来,你还是对他不死心啊。”我道。
胡心魅闻声,抬起了眼,看向了我,那眼眶中未出的泪珠,在此时溢了出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胡心魅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抬手抹掉了那滴眼泪。
“你还是承认了。”我笑了笑,她被我的笑声惹得有些恼,正要开口,却被我的话打断:“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让你找到他。”
“你有办法?”胡心魅愣了一瞬,随后如同找到了希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道,“什么办法?快说说!”
我被她捏得痛,从她手中将手腕抽了出来,道:“不过我也不确定,你最好做好失望的心里准备。”
她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但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快说说。”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将我的办法说了出来:“你记得之前的那张传讯音符吗?”
“记得。”胡心魅立马回答,“那有什么用呢?”
“那个音符是柳风岚给我的,说不定可以找到他。”我道。
胡心魅蓦然睁大了双眼,“对啊!说不定真的可以!”,随后立马将传讯音符抽了出来,问:“怎么用?”
我回忆了一下,道:“对着传音符念柳风岚的名字。”
胡心魅听了我的话,没有一丝犹豫,对着传音符就是一声大喝:“柳风岚!”
如此一声怒吼后,惊天动地,气吞山河,连着我都不觉为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女中豪杰。
传讯音符果然立马就有了反应:“啊~,你这个女魔头,你怎么在我脑子里说话?”
“我想你了啊。”胡心魅见有反应,嘴角不觉勾了个志在必得的弧度,轻飘飘地回答。
那边噤了一瞬,随后便听柳风岚激动道:“我才不要你想。”似乎是觉得少了什么,隔了一瞬,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才不要收你做徒弟!”
“哼哼。”胡心魅蓦然笑得恐怖,“那你想收谁做徒弟?”
“谁都可以,就你不行!”柳风岚回答得果决。
“呵呵。”胡心魅已是阴阳怪气,“乖乖,看来最近调教你还差点火候,告诉姐姐,你在哪儿呀,姐姐带你好好回炉重造一番。”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在珑城呢!”一听要回炉重造,柳风岚急了,语气更加激动。
而胡心魅在听了他的回答后,已然理了理头发,嘴角一勾,笑得恐怖:“乖乖地等着姐姐来接你吧。”
说完,她将传讯符一收,揣进了袖中。
我听了他俩的对话,眼角抽得厉害,更加佩服柳风岚关键时刻的智商掉线。
这下,他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