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青显然尴尬起来,她只有求助吕玮,虽然爱人在旁,用英语肯定不行,谢家华现在胸根本挺不起,从神态上他仿佛让凉风吹拂,忙于在适应室温。
吕玮知道徐的来意,就代她回答:“先生太客气了,需要得到您们的指导。”
“哦!”此人对另二位同伴顾视,高鼻梁耸起微笑道:“指导!正好我们也对东方古国,不,正在复兴东方巨龙感兴趣哩!”
年略长的一位开口:“中国如今逾日俱进的变化,每天醒来都能听到铿锵跨越的脚步,近来我们经常在谈起,今天特里亚能请到你们来,非常高兴,很想听听有关贵国的情况。”
何力伟大方简扼地说了国家改革开放以来的变化,重点介绍自己公司和爱人银行,表示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加人wto,非常需要美国金融界人士的支持,余城银行有意引进外资合作,虽然只是小小的地方银行,请你们相信,我们是诚意的。”
徐雪青接着把事先准备的余城银行相关资料英文版一一派送到三人手中,他们饶有兴趣翻阅开来,边看边点头。特里亚此时也向雪青要了份,脸色表现出为什么事先没有给过他看的意思。徐没有理睬,她一直注视三人的神态。
“怎么说,贵行重组不到二年,你们的业务量竟提升如此大,有政府参股,还有香港地铁公司,请问,贵市是准备建设城市地铁?”
徐雪青点点头:“不仅是地铁,余城的建设兰图将从原沿余湖发展跨入沿江发展,将成为长江三角洲经济区域的繁荣重镇,现代化都市,我市地铁已经动工,不是一条,规划纵横八条。还在余江的新城国际金融区,余湖大道、中山路、解放街,庆林街等上都有城市高架联通。亚洲最大的火车站即也在兴建,所以需要外资的加入,很欢迎您们前去考察。”
一直在仔细翻阅资料年岁最长一位此时抬起头,智慧的双眼闪灼出热情之火,他指着里面张精致的余城地图,问:“这是出海口,对面是大sh,那边应该是宁波,这沿江近海又有美丽湖山的历史名城,是个投资好区域。不知道贵行允许外资加入的比例最高多少?”
“是这样。”徐雪青涉及业务她神态自然,对答流利起来:“我们市的方案外资执股比例为12%上限。”
“why?”年轻的问。
“这是我国政府加入wto时间表上设定的,请原谅同时希望理解,因为双方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徐雪青讲得很得体,让三个人士会意。
特里亚在旁帮腔:“已经不错啦,余城政府是有魄力的,敢于尝头口水,要是四大国有银行,现在门缝都无。”这是事实,对外资进入国有银行确实尚没有出台政策。
“你列的股东表我们有些看不明白,这么多又这么零乱?”瘦脸颊的指指股东名册,“瞧,有贵市政府投资公司、沪余高速公司、香港地铁公司,余钢公司等这些大股东还,那么多街道,噢,区属的一些是怎么回事?这个执股委员会又是什么?”
徐雪青作了解释:“余城城市银行二年前是各个区街道成立的信用社合并的。”刚讲到这里,最先问的那位:哇地声,街道,信用社,这些意义不明确,你们国家太复杂了。特里亚怕事搅黄,对那人道:“我不是跟你讲过的,什么复杂,中国是在改革过程中,这些是早先计划经济留下的。”不过,特里亚说到这儿,自己也讲不下去。何力伟,吕玮帮助徐雪青作了补充:意思是街道就是美国大社区,信用社是社区内单位和个人出资开设的银行。执股委员会微小股东组织,委托持股委代理。徐雪青反复强调:“这只是现阶段的过渡期,目前在加紧改组,相信我们不要很久,肯定会与国际银行的设置接规,我今天受银行派遣来美国考察走访与您们等金融界资深人士接触,我们的理念是开放的,我们的态度学习吸收,我们目标朝wto的要求进取,所以非常欢迎你们来余城指导帮助,更希望共同合作有助于余城的经济建设。”
诚恳的态度和爽直的表白让三位金融界耆宿很是欣慰,他们同样直率,年长的朗声道:“前面已经讲过,其实我们一直在关注贵国的发展,正在考虑在适合的时机去考察了解,今天特里亚先生引导我们相识,初步的接触就彼此建立起相互间信诚,这是最可贵的。”他掏出张烫金名片,左上角有只翔飞的鹰,鹰爪下是地球,鹰眼傲视远方,递给徐雪青:“徐女士,我们金鹰财务有意向前往,请您代致意余城政府和贵行行长,签发邀请函来,一定如诺前往。”
瘦脸颊指指资料业务范围,补充道:“徐女士,允许我冒昧,贵行业务范围为什么如此狭窄,只是贷款,按揭、承兑、商票简单几种,我建议你们这次来了解下国际上百种金融业务产品,相信定会有助我们前来洽谈。”
在此期间,咖啡室陆续有人进来,他们之间互相招呼,特里亚见要谈的差不多,更是那张金名片递给,就挤挤眼,谢家华灵光,何力伟会意,一行人起身告退。三位人士没有相送,但从分别伸过来握的手传来真诚的温热。
出门后,吕玮因为晚上有课先告辞离开,他们四人招呼的士。
车上,徐雪青还沉浸在最后那番金融有上百种金融业务产品的话,她不解,因为自己近十年信用社工作,就是存与贷、长期,短期,抵押,承兑、商业汇票,信用担保。合并成立城市银行,多了个按揭,最近筹办信托,债券……就是扩大到股票、保险,也不可能达上百种?
谢家华在车上见这位嫂子的呆像,问在旁的何力伟,是不是让外佬金名片吓着!坐副驾驶座的特里亚回头对雪青道:“金名片,徐女士,用不着如此激动的嘛。”何力伟知道自己妻子在想什么,因为出来时她一直嘟哝上百种,就问谢:“家华,你弟媳是在美国银行工作,她哥是做理财产品的,美国真有上百种金融产品?”谢还没有回答,特里亚抢先开口,上百种还不止,这样,我们去华尔街走一圈,喏,你们看前面那只大金牛就是财富代表,就在这里下车!”
已经接近傍晚,夕阳挥洒在百老汇繁华的大街上,在这条并不宽绰的两旁,金融帝国的雄姿显出极度的辉光,给熙熙嚷嚷穿梭的人流每张脸泛射出灿烂,但很短暂,当各色霓虹灯燃起,人为的光亮迎来更加灿烂的夜色,哈德逊河水染上无数变换色彩。纽约证券交易已经熄市,但它门首那只6吨多重的金牛周围挤满人,都抢着摆姿拍照。特里亚指指道:“不是金的,是铜的,当年意大利楞小子莫迪卡想一夜成名,创塑造了这只牛,现在成了帝国财富的象征。”何力伟走近凝视,见这头雕塑的铜牛仰首冲天,四蹄遒劲,呈奔驰状,又持高傲之态,充分体现对财富的追求的愿望,愿望不仅是美好的,更是能激励一种向上的精神。于是他拉起雪青手,夫妻俩双双合了张影。谢家华再上来,三人同照,特里亚要单独与徐女士留影,雪青很大放,可是顽态故萌的家华有意要插在中间,照出特里亚一付懊丧脸,何力伟那个笑啊。
在华尔街路上迈步,特里亚一边走一边指指不同楼的名称,标识、风格跟何夫妇讲述,谢家华来过好几次,有时也掺几句。是的,这个五光十色的夜晚,让他俩首次进入集中世界财富这段不足一英时里的金融街衢不同凡相的容貌留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