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话直说。”南宫月洛挑眉,难不成跟四哥有关?又是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昨日你休妻之事闹得欢腾,昨夜右丞相上门提亲,将嫡女说于你。凤相已死,右丞相韩轩得罪不得,朝中文武大臣可是为他是瞻。”南帝忧心,小儿子如此疼墨丫头,怕是不会另娶妻纳妾。
“父皇,儿臣不娶。”南宫月洛直言相拒。
如今小丫头怀了身孕,他不愿另起事端,只想做个逍遥王爷,与小娘子柴米油盐。
“朕知你不愿娶,朕也是推辞不过,找你和墨丫头进宫商议。”南帝语重心长,他也是左右为难。
右相亲自入宫提亲,这点颜面,他若是不给,岂不是伤和气。
他如今尚未老眼昏花,为君之道,他自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没得商量,儿臣此生只娶墨儿一人。”南宫月洛依旧独断,端起茶水,把玩着。
梁妃此前听南帝提起过朝中之事,略知一二,南帝如今困境,她知道,帮着劝说南宫月洛。
可无论两人如何苦口婆心,南宫月洛都是拒绝。
“娶,怎么不娶,既然闹出了事情,总归需要个妥帖的解决办法。”醒来的白墨听到殿内的争执,偷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前因后果。
白墨缓缓走了出来,落纱白裙,墨发披肩,不染脂粉,清醇醉人,似翩翩仙子。
南宫月洛蹙眉,快步上前去搀扶宠在心头的娇俏人儿。
“睡好了?”南宫月洛脱了外袍,替她披上,体贴地问道。
白墨点点头,笑魇如花,凝望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绝美男子。
“墨丫头,你不介意洛儿另娶妃子?”南帝可是异常地高兴,终于看到一线希望。
“介意,南宫月洛不能娶,无论是妻还是妾。”她认真,关于南宫月洛,她不能退让。
南帝被她说蒙了,方才是她说娶,现在又说不能娶,到底是为哪般?
“父皇,南宫月洛与我两情相悦,此生只能一世一双人。不过父皇,若是右丞相自己退婚,那可怨不得别人。”白墨笑意盈盈,别有意味地解释着,点到为止,颇为神秘。
“娇丫头,我若是抱了她人,你可不耍小性子。”南宫月洛了然她的心思,伸出手臂,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不耍,能动刀子绝对不耍性子。”她眼眸盈盈秋水,一撇一笑,沁人心脾。
南宫月洛忍不住笑了,她这可是赤裸裸地威胁,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他可当真爱不释手。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两句,惹得她浅笑连连,神神秘秘,可是吊足了南帝梁妃的胃口。
“洛儿,你和墨丫头总是神秘,让母妃也知道些兴事。”梁妃忍不住,养了个儿子,被别的女子迷了心智。
南帝随声附和,他俩不言明,可是急得他心底发痒。
“不可说不可说,儿臣正说情话逗哄娇丫头。父皇,这亲事,儿臣接了,不过,儿臣与右相嫡女素未蒙面,若是能见上几面,也便于联络感情。”南宫月洛喜笑颜开,凤眸炯炯有神,轻轻地抚摸着白墨的腹部。
南帝龙颜大悦,一扫忧愁,留两人在宫中用膳。
南帝与南宫月洛下棋,梁妃给白墨绾发,这深宫大院,不再烦闷沉重,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惬意。
“墨丫头,洛儿若是欺负你一定告诉母妃,母妃替你教训他。”梁妃将珠花簪子插进发髻之中,关切地嘱咐着。
“母妃,南宫月洛对我挺好。”她轻笑,南宫月洛的心在她这儿,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放手。
南宫月洛像是纸鸢,而她像是放纸鸢的人,无论她手中是否有线,他都在她身边。
梁妃牵着白墨出了门,出现在南宫月洛面前。
他看得入了迷,娇俏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腹部却微微鼓起,让她粉嫩的脸颊上多了几分妩媚。
不过又暗自自责起来,怎么能禽兽不如地让她怀上了宝宝。
“做什么,还没看够?”白墨俯身,盯着犯迷糊的他,俏皮地问着。
“看不够,娇丫头美得窒息。”南宫月洛当真是爱不释手,轻抚她的脸蛋。
南帝见儿子跑神,迅速将棋局上的棋子动了动,暗自偷乐,可他这恶行却被梁妃望见,造了白眼。
“老顽童,愧对南宫家的江山基业。”梁妃怒嗔,南帝此举可是有损帝王威严。
“凝雪,朕这不是不怨输给个毛头小子吗?”南帝低声咕哝,生怕漏了馅。
这棋局自然是南帝赢了,可输了面子。
南宫月洛有意问起关于南宫初的事情,南帝犹豫了许久,说起了往事。
二十多年前,前太子叛乱,杀了不少南帝的心腹之臣,旗鼓相当的二皇子被毒杀,三皇子四皇子被掳走。
前太子叛乱被镇压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初已死之时,他意外回了宫。那时他年幼,受了惊吓,不言不语,南帝请了许多御医都是束手无策。
渐渐时间久了,南帝放弃寻医问药,不再强迫南宫初说话。
可十年前,南宫初的母妃去世,他意外开了口,可也落了残疾,至今仍是病怏怏的。
南宫月洛若有所思,可仍是心存疑惑。
梁妃留白墨在宫中待两日,可南宫月洛不许,硬是抱着小娘子跑了。
行至宫门,却撞见了南宫初,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七弟,弟妹,许久未见,甚是挂念。”南宫初笑呵呵,热情款款,眼神落在白墨身上。
南宫月洛眸子瞬间冰冷,恨不得即刻动手砍了眼前之人。
白墨抓着他的手,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四哥,身体可还好?府中最近清静不少,四哥闲散时,可去坐坐。本王有事在身,恕不打扰。”南宫月洛压下怒意,凌厉地说着,抱起娇妻,转身离开了。
白墨偷偷地回头望了一眼,南宫初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浑身发麻,赶紧藏进南宫月洛怀里。
“南宫月洛,四哥的眼神好奇怪,我有些惧怕。”她窝在他肩头,怯乏地说着,南宫初望着她,就像是凝望着美味佳肴,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