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什么呢,不是就不是喏”,楚少君内心的一个声音在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让他相信汪可怡真实的表白。— 全文字版小说 首发 —“不信,我还是不信”,楚少君心中仍然感到有些困惑。去再次验证一下?楚少君认为自己太下作,他想刚满十八岁的汪可怡肯定也不会同意,老天啊,我怎么对这个将自己给了我的女孩心存一丝芥蒂,难道我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楚少君思绪万千,情绪波动很大,他不知道是该不该全力以赴去爱汪可怡呢,还是对她的爱有所保留?
他的行为出卖了他的心理,对汪可怡,楚少君开始变的不那么热情,嘘寒问暖的事情,他没从前那么勤快了,有时候,楚少君甚至对汪可怡爱理不理,理由都是些心情不好或者学习压力大之类的谎言。楚少君分明是在装,他在介意自己去爱这样一个第一次不属于自己的女孩,可像个傻瓜似的汪可怡并不这样想,你都说了不介意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就当真了,虽然本小姐爱耍小女生脾气,但你作为一个大男生,得有风度包容我,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你才是我想要的。
其实本小姐也不是很小心眼,只要你不太过份,适当的时候我也会包容你的不是和无理取闹。汪可怡单纯吧,单纯的像个仙女。她只看的见楚少君的表面,根本摸不透楚少君的内心,就这样,他俩相安无事,一起学习着,前面的道路一定会一番风顺的,汪可怡愿意和楚少君一起携手共度美好明天,可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件突如其来的大事让汪可怡精神恍惚,不能自拔。
那是十二月二十四的一个晚上,也就是平安夜那天,为了庆祝明天的圣诞节,也是为了让自己好好放松放松,在同学们的强烈要求下,老师给他们放了一个晚上的假。同学们集结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去逛街,这儿逛逛,那儿逛逛,只为放松放松这段日子压抑的心情。很不幸,汪可怡那天感冒了,感冒的还有些严重,楚少君陪汪可怡去了学校附近的小诊所,医生说让汪可怡打个点滴见效快,汪可怡想听楚少君的想法,楚少君遵从了医生的意见。两大瓶葡萄糖溶液开始一滴一滴的注入汪可怡的静脉血管里,楚少君在一旁陪着她,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一瓶点滴完了。楚少君觉得很闷,好不容易一个平安夜,却要陪女朋友在诊所打点滴,真是太浪费了,一点情调都没有,楚少君坐不住了,他想出去走走。
“喂!我出去转会,待会回来看你”,楚少君对病床上的汪可怡说。
“不要嘛,陪我把这瓶打完,好不好”,汪可怡用病怏怏的声音恳求楚少君留下来。
“我出去转回啊,有护士陪着你呢”,楚少君起身准备离开。
“讨厌,真讨厌!”,汪可怡有气无力的说道。
“听话,乖”,楚少君抚摸了一下汪可怡的额头,转身走出了诊所。
“猪,真是个猪,一点都不体贴”,汪可怡看着楚少君远去的背影囊囊自语道。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楚少君在学校附近逗留着,宿舍的兄弟都出去逛街了,在他陪汪可怡进诊所之前,宿舍的兄弟打趣的说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哥哥,咱不是一个道上的。楚少君也很想出去玩,可迫于无奈,他只能留下来陪汪可怡,这是他的责任,他没的选择。该去哪里逛呢?心情很烦躁的楚少君一个人走在学校旁边的一条大道上,他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眼前一个人,那不是柳芸芸吗?她怎么在这?楚少君走上前,叫住了柳芸芸。
“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楚少君惊讶的问道。
十二月的天有些冷了,道路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轮廓清晰,清楚可见。柳芸芸穿的是一件花白相间的薄棉袄,柳芸芸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回过头来,见是楚少君,脸上立即呈现出了笑容。
“是你啊,呵呵,你怎么也是一个人?”,柳芸芸的声音很甜,微笑着问道。
“你怎么没去逛街呢?”,楚少君问。
“哎!别提了,跟宿舍的那些人逛街没意思,跟那些邀请我逛街的男生逛街也没意思,其实呢,我也不怎么喜欢逛街,一个人就到处溜溜,你呢?你的那个她呢?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柳芸芸反问道。
柳芸芸是一个很挑剔的女生,也是个虚荣心很强的女生,她很自大,认为宿舍的那些个同伴都不如自己,认为那些个自己看不上眼的男生配不上自己,她懒得与他们交往,她只与自己看的上交往,她很自信,她相信自己很有魅力,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得到,她很爱自由,所以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她的朋友不多,只有一个知心朋友,那个今晚回家了,所以柳芸芸只有一个人闲逛了,可偏偏这么巧,在这遇上了楚少君。
“她啊,她生病了,在打吊针呢!”,楚少君如实的告诉了柳芸芸一切。
“你不陪她?”,柳芸芸好奇的问。
“陪了一个多小时了,闷的慌,出来转转,这不,到这遇到你了”,楚少君答。
“那还有多久呢?”,柳芸芸问。
“一个多小时吧”,楚少君摸了一下后脑勺,估算后说道。
“嗯。。。我有个提议,我们去逛街吧,一个小时以内回来”,柳芸芸强烈要求道。
“这。。。这不太好吧?”,楚少君半推半就的回答道。
“哎呀,这有什么的,走吧,我真的很想和你逛街啊”,柳芸芸一把拉住楚少君的手,硬拽着他使劲的往前奔。
“好好好,我答应你”,是男人都经不起诱惑,何况是如此多情的楚少君呢。楚少君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美女的款款深情,于是应允了她。
楚少君缩回了被握在柳芸芸手心里的手,他有些难为情,心里却十分开心,他在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真的太有魅力了,我太幸福了。当楚少君缩回手时,柳芸芸的脸顿时红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我是在干嘛呢?和他拉拉扯扯的。柳芸芸心里清楚,楚少君很爱汪可怡,但别人的爱归别人的爱,自己的爱归自己的爱,自己喜欢楚少君啊,情不自禁难以自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看他的笑脸,听他的声音,和他一起漫步,那种感觉真美。
楚少君和柳芸芸坐上了公车,他们打算去市中心好好逛逛,也好好凑凑热闹。到市中心后,他俩并肩走在马路上,欢快的聊着家长里短。走路的时候,他俩的手臂时而碰撞在一起,小手也随着身体的扭动时而发生碰撞。市中心太拥挤了,逛街的人太多了,楚少君不是自己的另一半,但柳芸芸却想他成为自己的另一半。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搀扶在一起如此甜蜜羡煞旁人的情侣,柳芸芸的心里有些激动,她好想现在身旁的楚少君就是自己的男友。柳芸芸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是个急性子,她开始出招了。
男左女右,楚少君走在左边,柳芸芸走在右边,柳芸芸悄悄的伸出左手的小拇指,使劲的在勾搭楚少君右手的小拇指,楚少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要稍加暗示,他便像鱼儿碰到蚯蚓猫儿碰到鱼儿一样,说上钩就上钩了。楚少君也伸出了右手小拇指,于是,他们便勾搭在了一起,一分钟过后,楚少君把柳芸芸的整支手都握在了手心里,他是慢慢的试探过来的,因为柳芸芸没有拒绝,于是他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下去。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只要男人的行为让女人不反对,男人就会肆无忌惮的做下去,直到满足自己的**为止。所以,有时候,女人的稍微妥协,无疑是对男人的无限放纵。
柳芸芸开心极了,她变的更加疯狂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和楚少君的关系,此时的柳芸芸,已经把楚少君当成了自己的男友,因为她太感性了。“走,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柳芸芸拉着楚少君,欢快的朝路边的小摊跑去。他们点了吃的,点了喝的,一顿饱食过后,柳芸芸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有你陪我,我今晚太开心了”,说完,柳芸芸踮着脚在楚少君脸上亲了一口。楚少君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吻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你和她在一起有这么开心过吗?”,柳芸芸问。
“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同的乐趣”,楚少君答。
“你想脚踏两只船啊,回头告诉你的那个她去”,柳芸芸开玩笑道。
楚少君被柳芸芸问倒了,哑口无言了,只知道傻傻的笑。他俩继续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走着,他俩来到了一个站牌边,看着站牌边彼此拥抱着的情侣,伴着刚才的那股兴奋劲,柳芸芸心中激动不已。这些情侣不是学生,或是年轻夫妻,或是大学情侣,柳芸芸未曾投入他人怀抱,她也想尝试一下拥抱的滋味。
“抱一下我好吗?”,柳芸芸嘟着嘴,一下子变成了淑女,呆呆的望着楚少君那英俊的脸。“这个,不太好吧”,楚少君又是模棱两可的语气,他分明是在确认对方的意思。“什么不好呀,我就想你抱抱我嘛,可以吗?”,柳芸芸展开了双臂,只等楚少君把她揽在怀里。楚少君像做贼似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后,伸出双臂抱住了柳芸芸。“你的胸怀好宽广,感觉真好”,言语之间,流露出了柳芸芸的点点幸福。“好了好了”,楚少君慢慢的推开了扑在自己怀里的柳芸芸。“谢谢你”,柳芸芸跟楚少君说了声道谢。“谢我干嘛?”,楚少君顺口答道。“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的牵手,谢谢你的拥抱,谢谢你,傻瓜”,柳芸芸说了一大串理由,把楚少君给逗乐了。
“哎呀,车怎么还不来,我们走到下一站去等吧”,柳芸芸在征求楚少君的意见,她嫌这里等车的人太多了,楚少君点头之后,柳芸芸拉着楚少君的手朝下一站走去。人行道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柳芸芸着实感到厌烦,柳芸芸拉着楚少君走上了马路。
“人真多,挤死人了,这下路宽多了”,柳芸芸兴高采烈的对身旁的楚少君说道。
“这里走不安全,回人行道吧”,楚少君说。
“不嘛,注意点就没事了,胆小鬼”,柳芸芸答。
楚少君和柳芸芸牵着手,在马路一边慢吞吞的走着,这种甜蜜很让楚少君享受,这是从汪可怡身上得不到的,或许是因为每个女孩都是一个传奇,每个女孩都是一种滋味,每个女孩都是如此迷人。
一辆车牌号为豫A53142的黑色上海大众车从他们后面飞速驶来,耀眼的车灯映射在他们前方的马路上,让地面一下子变的亮了起来。这时,又有一辆红色迷你型的东风标致从他们前方驶过来,渐渐的,两辆车向他们在一点一点靠近。
大众车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醉醺醺的样子憨实可爱,他大脑热乎乎的,非常眩晕,可能是今晚多喝了几俩二锅头的缘故。“醉眼看世界,看的稀里糊涂”,中年男人见迎面驶来一辆红色的车,以为是向自己冲了过来,孰不知那俩红色的东风标致是隔壁车道上的。中年男人慌了神了,立即调转了方向盘,把车朝马路一边驶去。
楚少君见身后的灯光越来越亮,猛的一转头,他被正对着他们驶来的车惊住了,楚少君下意识的推开了柳芸芸,大叫道“闪开”,柳芸芸被推到了花丛中,伴随着“啊”的一声,楚少君倒了下去。
“糟糕”,就在大众车在楚少君身后半米时,中年男人才发现原来马路边有人,他想再次调转方向盘,可来不及了,车子随着惯性的力量,毫不留情的将楚少君撞到在地上。中年男人慌张的踩了脚刹,楚少君被拖了一段距离后,大众车终于静止了。
中年男人急忙下了车,把头探到车底下,看着奄奄一息的楚少君,吞吞吐吐的问道:孩。。。子,你。。。醒醒。楚少君的身体被车底的一根硬铁丝挂住了,他不能动弹,他的胸口被划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口子在流血,楚少君疼的厉害,却没有力气喊出声来。中年男人连忙拿出手机,他拨了120,中年男人不敢动楚少君,他害怕他会留更多的血,中年男人在原地慌慌张张的等着120的到来。
“少君,少君你不能有事啊。。。”,柳芸芸意识到楚少君为什么刚才要推自己了,楚少君出车祸了,柳芸芸脸色苍白的从花丛中爬了起来,心惊肉跳的哭喊着向黑色的大众车跑了过去。
柳芸芸跑到大众车前,看了一眼站在车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又把头往车底下一探,“啊”!柳芸芸发出了一声惊叫,楚少君不停流淌的鲜血吓到了柳芸芸。“呜呜。。。呜呜。。。”柳芸芸大哭了起来,“你不能有事啊,少君”。120办事效率就是高,随叫随到,一辆装着三、四个个医护人员的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出了救护车,在一帮人的帮助下,他们很有技巧的取出了楚少君,他们把楚少君放到了案板上后,就把他推上了救护车。
柳芸芸疯狂的在中年男人身上一阵拳打脚踢后,就跟着救护员上了救护车。“医生,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好他,我求求你们了”,柳芸芸在一旁苦苦哀求。“请不要吵,我们会尽力的,病人需要安静”,一身白装的高大男人对柳芸芸说。他们在帮楚少君止血,楚少君的血是渐渐的开始流的少了,可是他的脸色变的比刚才苍白了许多,他的气息也比刚才微弱了许多,楚少君快不行了,楚少君看着柳芸芸,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他想对柳芸芸说最后一句话。“你想说什么”,柳芸芸哭着凑到了楚少君面前。“我。。。我。。。不。。。”,楚少君在费劲的说完“不”字之后,朝柳芸芸淡淡的微笑后,就断气了。
“起搏,起搏”,医护人员想用起搏器使楚少君恢复正常心跳,可于事无补。刚才被撞到的时候,因为车底的那根硬铁丝扎进了楚少君心脏附近的大动脉,再加上在被拖行了一段距离,楚少君最后因失血过多,不幸夭折了。“可惜啊,我们已经尽力了”,医护人员惋惜的说道。柳芸芸看到死去的楚少君,哭的泣不成声,她宁愿相信这是假的,她宁愿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她不认识楚少君,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天晚上,汪可怡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她预感有什么坏事发生,她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到楚少君,她只有到楚少君的宿舍等他,可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楚少君始终不肯出现,她疑神疑鬼的回宿舍了,那晚,汪可怡睡的很不踏实。
“纸是包不住火的”,第二天,这个消息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柳芸芸很内疚,她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想和任何人讲话,因为楚少君的死她也必须负一部分责任。汪可怡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天都快踏下来了,那个心疼啊,就好像用烧的火红火红的刀子一刀一刀慢慢的在她身上割肉似的。汪可怡找来了柳芸芸,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嘴里不停的道:都是因为你,他才会死的,你让他活过来啊。汪可怡很心痛,她恨不得把柳芸芸骂个狗血淋头,可她没有功夫没有力气去骂,除了哭,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内心的痛苦。柳芸芸怎么想呢,你怎么骂都行,不错,确实是我的错,可是我也很无奈啊,都怪那个醉酒司机,该死的司机!
班上的同学安慰了汪可怡,让她节哀顺变,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时间可以消除一切痛苦,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创伤。汪可怡没有再隐瞒家人,除了那晚上的事,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父母没有责怪她一直隐瞒不说,而是安慰她学习为重,让她慢慢的淡忘这件事。汪可怡是个乖孩子,这时很听父母的话,学着慢慢淡忘,淡忘她和楚少君的一切。
在楚少君即将死去的那会,他想说什么呢?“我不。。。”,他究竟想说什么呢?他想说的是“我不后悔”,如果他不伸手去推柳芸芸的话,可能倒在血泊中的就多了一个,他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惜的是,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上了。楚少君喜欢汪可怡,后来也渐渐喜欢上他原本并不讨厌的柳芸芸,“哪个男儿不多情,多爱一个又如何?”,多情的楚少君去了,他怀着无奈与不舍去的,他在天堂那边一定过的很开心,他一定会在天堂那边看着汪可怡和柳芸芸的。
后来听说,那个开上海大众的中年男人被罚款了十多万元,又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学校补助了楚少君家里五万元,这件事,就这么用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看来,这社会上的问题,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的魅力如此之大,不能不让人咋舌!难道说,在当今的社会,人是最不值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