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谢家一家老小回到c市祭拜了祖坟。除夕那天便来到了子棽家里。这次回来的有谢家老夫妇,长孙谢轩夫妻,曾孙谢宇航小朋友,以及单身狗谢阳。除了谢阳父母留守镇宅走不开,算是全家出动。
除了谢阳,其它人子棽都是好几年未见。三位老人相见异常激动,坐在一起聊家常。谢轩本打算在酒店订桌年夜饭,奈何不了子棽奶奶说年夜饭只有在家里吃才算美满。
子棽祖孙俩在前一天都开始准备,中午子棽奶奶不让任何人进厨房打下手,自己一个人麻利的在厨房里张罗。
谢家的孙媳自是不会听奶奶的,进了厨房帮忙,子棽和谢阳两人拿出春联贴了起来,其他人一旁看的看电视,谈的谈工作,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
很快都准备完毕,大家一起上桌开始了丰盛的年夜饭。这种热闹是好多年子棽家不曾有的,亲戚不多,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工作,这些年都是子棽和奶奶叫着街坊几人一起吃年夜饭。
桌上几位长辈都很感慨兴奋,子棽看到奶奶不停的夹菜,招呼大家好好吃菜。晚辈想着祝福话开始敬酒,一轮轮下来,饭桌上其乐融融。随后商定年初一接子棽和奶奶去北京过年。
一开始子棽奶奶还在推辞,后听谢家舅爷说回来就是特意接她们去北京过年的,大家好多年都没见了,看老人固执最后便同意了。
吃完年夜饭,子棽让奶奶休息陪着谢家舅爷他们聊天。自己去厨房收拾碗筷,依旧不让嫂子帮忙,但是接受了谢阳这个帮厨,两人在厨房收拾着。子棽看着十指不沾阳谢阳调侃说:“谢二少爷下过厨房吗?看你这样子估计和彧哥哥一样的。”自己突然提到许彧,子棽心里一颤。
“我怎么会和他一样,放心吧。不会碎了你这些碗,话说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干吗?”
“应该还没起床吧,这会儿才七点多,他们那边还是早上吧。”
“国外过年肯定没意思。”
“肯定没我这边热闹。”子棽洗着碗补充道。
谢阳突然凑近子棽身边轻声问:“小棽,你有护照吧?有美国或者加拿大的签证吗?”
“要干吗?”护照什么的倒是都办好了的。那是年初的时候美国那边一所学校和学校交流合作,因为她的成绩被学校推荐作为交换生。所有手续办好后,考虑到离开的时间长奶奶没人照顾,所以边放弃了这个机会。
“在家多没意思,我们一起出国玩儿吧。”
“出国?你说什么了?”子棽明显被谢阳的计划惊吓道。
见谢阳又说:“哪是真正的玩,我这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我知道你英语好,想让你做我的翻译,你知道这大过年的大家都休息了,我去哪找人当翻译。”
子棽看谢阳说的诚恳,不确定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单生意很大的,我要抓住这个时间打通好关系。”
“这个我需要和奶奶商量下。”
“当然,和姑奶奶说清楚她会答应的。你走时可千万不要忘了带护照啊。”
子棽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走?”
“初三或者初四吧,明天去我们家,到时让姑奶奶在北京住上一段时间,你当我的翻译陪我出国。”
两人收拾完出来,见奶奶正在和许家姨奶奶他们打着越洋电话。便和谢阳带上侄子谢宇航出去广场放烟花。广场上放烟火的人很多,有的是长辈带着小孩儿,有的是年轻的情侣。子棽抱住宇航站在一边,看着谢阳点烟花和鞭炮。刹那间看着烟花从地面朝天空飞去,然后绽放,五颜六色绚丽璀璨,谢阳看着面前仰头笑的开心的两人,然后拿出手机记录这刻美好。
许彧听到手机声,掀开被子,拿起手机。画面里黑色的夜空下,穿着火红色衣服,戴着白色帽子的女子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儿。两人望着天空,五颜六色的光点点缀周围,光线照耀出女子美好的娇颜。
很快,照片再进来。谢阳展着大白牙手挽着子棽的肩,几人笑的特别开心灿烂。许彧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口气起床。
子棽他们一行浩浩荡荡的到了北京谢阳的家里。谢阳的家是一栋豪华的别墅,里面装修的很大气高档,房子很大,子棽和奶奶被领着参观。
吃过午饭,谢阳和大家说了带子棽出国的事儿。几位长辈虽然对谢阳的计划很意外,但是后面经谢阳一番巧言善辩,居然通过了。子棽奶奶想着子棽长这么大还未出国看看,听了子棽的想法后很快的同意了。
所以年初三,谢阳便准备妥当带着子棽登上了飞往墨西哥的飞机。
拿到机票的那刻子棽还在疑惑,“我以为你是去美国谈生意,难道生意是在墨西哥啊?”
“你真以为我们要去谈生意啊,不过是借口。待在家里多没意思,免得我奶奶和我妈总是催我去相亲。”
子棽惊讶的说不出话,“那你自己躲出来就好,还拖上我干什么?”
“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再说我真的需要个翻译啊。好了,票都买了,慌也撒了。我们好好玩就行了。”
子棽对着谢阳白眼,没好气的说:“那我们跑去墨西哥干嘛?”
“找许彧那小子啊!”
听到许彧,子棽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慌乱,又有些期待。
“想什么了,走了,要登机了。”谢阳轻拍了下子棽,拉着子棽过安检。
当子棽坐在座位上时依旧觉得不真实,这是她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去见那个人,第一次去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谢阳帮子棽调好座椅,子棽美美的睡了一觉。
落地后谢阳拖着行李,子棽发了信息报平安,跟着谢阳往外走。
谢阳突然说:“这样我们给你彧哥哥一个惊喜,不告诉他我们来了,然后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吓唬他好不好?”
子棽没想到谢阳这样的成年人还有着孩子样的童心,虽然有些担心但没反对,因为她也觉得有意思。于是说:“你不要把我俩弄丢了就好,你知道地方吗?”
“当然知道,去年我还去过他的研究所,他现在肯定在研究所,我们打车过去。你快看看,哪边是打车的地方?”
子棽无语对接下来的行程表示很担忧。
两人上了车,子棽拿着谢阳手机上的地址和司机交谈。谢阳惊喜的说:“你这说的不是英语吧,听着不像,没想到你西班牙语还说的这么好,带你出来真是没错。”
子棽白了某人一眼,探过身凑近谢阳耳朵边小声说:“说的也是马马虎虎,听说墨西哥治安没咱国家好,黑社会多,不会把我们俩拉去卖了吧。”
谢阳听完也神经兮兮的,“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听说我一哥们儿在这被黑手党绑了,还差点撕票了,要不我们时刻警惕,车开到偏僻的地方我们就报警。”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么恐怖!”子棽神色凝重的望着谢阳。
看到子棽的表情,谢阳装不下去,突然一笑拍了拍子棽的肩说:“逗你玩的,这么大白天的那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就算这里治安不好,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绑走我们干什么?放心吧你。”
子棽瞪了一眼无聊的某人。
车在一个大厦下停下,此处应该是属于繁华地段。大楼里管理的很严格,必须手持证件或者登记后被领着进楼。谢阳用蹩脚的英语正在努力交涉,突然看到一个白人经过,马上拉住那人热情打招呼,那人听完谢阳介绍后激动的抱住谢阳,热情的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谢阳为两人做过介绍,子棽和叫pablo的白人男子打过招呼。那人看到子棽眼前一亮马上作势上来拥抱子棽,子棽已经见识过他的热情,忙退回,那人见状一摊手表示很遗憾,依然开朗一笑。然后问谢阳是否找许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领着他们上楼。
听谢阳说:“他是许彧研究所的同事,西班牙人,去年一起聚会喝过酒,玩的很愉快。所以大家印象比较深。”
子棽他们乘坐电梯到了后,只见前面带路的pablo,每进一处门都要按指纹。看来许彧他们研究所真是管理严格的地方,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地方应该是重地,一般人不能擅自进入的。刷了几次指纹后,最后是刷脸。门被打开,从走廊外路过,玻璃分割的室内几人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在仪器和电脑前操作着。
子棽他们被带到一个办公室外。前面带路的人停下站定对身后子棽他们眨了眨眼,然后猛地推开门喊道:“antorio,你看我帮你带了谁来”
然后众人惊呆傻眼,pablo的表情还停留在进门那刻儿。看着屋里,子棽感觉到心轰然一震。
如谢阳所说,这真是给许彧的一个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