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洛,既然来了,我们就做个了断,白墨我不会放,除非你死。”宋杰咬牙切齿,寻不到独眼人,他就知道坏事了,果然南宫月洛就来了。
南宫月洛挥剑,从马上飞身而下,朝着宋杰袭去。
而宋杰不畏惧,挥刀迎了上去,新仇旧恨,今日就一并解决。
身后的将士见主帅已动,一拥而下,两军交战,吆喝声,打斗声,剑刀碰撞,死伤无数。
一个时辰,南宫月洛的亲属部队占了上风,将宋杰的军队杀得几乎无力反抗。
宋杰跪在南宫月洛面前,满腔的仇恨无法释放,仍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感慨道:“南宫家当真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我杀不了你,自有人替我杀了你。”
宋杰猛然起身,冲着南宫月洛撞了过去。剑刃穿透了宋杰的胸膛,鲜红的血流喷出。
“南宫月洛,你斩杀我西蜀数千人,终归会有报应,这辈子我杀不了你,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宋杰临死,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含恨而终。
宋杰是唯一一个见过南宫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白墨下落的人。南宫月洛找不到白墨,便是他的第一个报应。
南宫月洛眼眸里只有暴戾,抽出剑刃,径直闯入寨子,搜遍每一个角落,可是寻不见白墨。
“一个一个拷问,我要知道墨儿的下落。”南宫月洛的眼眸闪烁着红光,体内的热毒压制不住,已经开始翻腾。
他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里的血腥味渐浓,只得服下白墨用血做的药丸。
剧烈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强忍着,病发一次,他的命就短一截,陪墨儿和孩子的时间就少了。
“王爷,此人说是知道王妃的下落。”千寻汇报,直接将宋泠押了过来。
宋泠悲伤地望着哥哥的尸首,犹如万箭穿心,他提醒过他,南宫月洛虽屠杀了西蜀,可他的所作所为乃是民心所向啊。
宋泠自责,他是罪人,他愧对西蜀,愧对哥哥,爱上了仇人的娘子,执迷不悟地想要保她一命。
“你知道墨儿在哪儿?”南宫月洛询问,他的热毒已经稍稍被压制下去,红色的眸光已经渐渐散去。
“南宫月洛,放了宋家军,我便将墨儿的所在告诉你。”宋泠安昂头挺胸,盯着南宫月洛。
眼前的男人,是墨儿的相公,厮守一之人,当真有些羡慕,宋泠苦笑。
南宫月洛同意了他的要求,释放了宋家余孽,对他而言,什么都比不过娘子。
“你可知墨儿有了身孕?”宋泠问道。
南宫月洛点点头,宋泠对自家娘子的关心似乎有些异样,超出一般人的感情。
“既然知她怀了身孕,就该保护好她。”宋泠多多少少放不下对白墨的依恋,等找到墨儿,他就以死谢罪,跟宋家的列祖列宗忏悔。
“本王要的是墨儿的下落,不是你的教诲,墨儿是本王的王妃,收起你的非分之想。”南宫月洛没了耐性,他的娘子轮不到他人惦记。
“我给墨儿买了新裙子,那裙子上有特殊的香料,我养的凤蝶可以寻些香味找到墨儿。”宋泠娓娓道来,他之所以给墨儿加料,是怕她再走失,迷了路。
宋泠引来凤蝶,跟着凤蝶,去寻白墨。
南宫月洛命令其他人善后,自己跟着宋泠去寻找墨儿。
用过膳,白墨跟南宫初坐在庭院的棠梨树下,品茶赏花。
白墨浑身不自在,她入府已有一日,却不见这府中有女子走动,颇为奇怪。
南宫初凝望着枝头的棠梨,看得出了神。
“你似乎很喜欢棠梨?”白墨试探,她初次见南宫初也是因为棠梨。
南宫初微笑,侧头凝视着白墨,回想起往事。
以前母妃在世的时候,寝宫里种满了棠梨树。母妃喜欢凝望着棠梨树,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问过母妃为什么喜欢棠梨,母妃说,棠梨不张扬,清新淡雅,跟她的性子很像。
可后来母妃去世了,宫中的棠梨树被拔光了,无人喜欢这粗枝烂叶。
“弟妹觉着这棠梨树如何?”南宫初悠悠地问道。
“普而不华,美却不媚。”白墨灵巧地答着,看来这棠梨树有故事,她要探个究竟。
南宫初哈哈大笑,端起茶水,浅饮一口。
“墨儿,越聪明的人死得越早,七弟就是先例。”南宫初窥探出她的小心思,直言道。
白墨不自觉把指甲扣进了掌心,南宫月洛不会有事,至少她不会让他有事。
“四哥,危言耸听,说起聪明人,四哥难道不是?”白墨不服输,言笑晏晏。
南宫初又是一阵狂笑,她太聪敏,知道如何利用人心弱点,可他没有弱点。
她越聪颖,他就越想喝了她的血,毕竟只有优质上乘的东西才配得上他。
“四哥,掳走我是为何?刺杀南宫月洛又是为何?南宫月洛虽仇敌无数,却不曾与四哥结怨。”白墨不死心,非是想要找出个前因后果。
“怪就怪他是南帝的孩子。”南宫初脱口而出,他的怨恨无人能懂。
这些年他忍辱负重,吃过多少苦,装病秧子,坐轮椅,受嘲讽,为的就是亲手灭掉楼兰。
“四哥不是吗?”白墨追问。
“我跟他们不一样。”南宫初怒了,拽着她的胳膊,直接拽回了卧房。
南宫初收了笑容,愤怒地盯着白墨,如他所言,她过于聪明,让他忍不住想杀了她。
南宫初划破了她的手腕,血汩汩地流出,掉落进青花瓷碗,一滴一滴溅起血色水花。
“南宫初,你做什么?”白墨警觉,不断地挣扎,莫不是南宫初知道了什么?
“做什么?弟妹你的血不是至阴至寒,可医百病吗?本王要亲自验证。”南宫初冷笑。
她的聪慧太扎眼,竟然妄想看穿他的心思,必须让她受到惩罚。
南宫初的手抚上白墨的腹部,抓紧了她的衣襟,稍稍用力。
“南宫初,你做什么?”白墨单手抓着他的手腕,她的腹部正在发热,有些疼。
“弟妹不是聪颖过人吗?看不出,我在做什么?”南宫初狡黠一笑,手下更重了几分。
白墨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如此下去,不光是她,连腹中的胎儿也保不住。